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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了目標,接下來的事相對來說就好辦得多了。
當時先生他們研究所的人出國無外乎就那麽兩條路:要麽考托福,GRE出來讀書,要麽出來作博士後(中國當時叫什麽訪問學者)。前者要求英文好,後者要求專業好。先生權衡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英文不是自己的長處,而專業倒還不錯。到當時為止,先生已有大概四十來篇文章,十幾篇國外文章。與相當情況的同學相比起來算是做得好的。於是先生決定選第二條路。
接下來的事便是與外界聯係,當時國內的網絡遠沒有現在發達,而且身為學生上網極受限製。他們博士老師的秘書,一到下班就把上網線收掉並鎖起來,不讓學生晚上用。因此大部分與外界的聯絡還是通過最原始的書信方式聯係的。
一共投了多少,不是我自己做的,我也記不清楚了,但應該是覆蓋了地球上大部分的發達國家,我記得先生經常跟我做著白日夢說:如果我們去日本如何如何;如果我們去美國如何如何;再如果我們去西班牙又如何如何。先生是當年的七月份畢業的,一畢業就留在了研究所裏。八月份的時候請假我們一道回了趟老家,主要任務是請了幾桌酒,因為在這之前,套用一句現在流行的話,咱倆那是叫裸婚,我心想咱得讓親戚朋友知道,咱也是明媒正娶了。
運氣非常的好,九月份一回來,便拿到了德國Freiburg大學的第一個offer。於是便膽顫心驚地去找先生的導師談。導師的反映一開始自然是大怒。在這之前,先生的前幾個師兄都是與導師吵著離開的,有一個據說還使用了非正常手段。聽說是他老婆的當研究生部主任的爸爸用假證明辦的出國手續,反正那家夥前腳一走,他們所就鬧翻了天,聽說還搞了批鬥大會什麽的來批判當研究生部主任的老丈人。
幾個回合下來,導師總算鬆口,但附加了幾個條件:(1)隻能使用因公護照出來(因為因公護照有效期隻有兩年)。(2)交人民幣1萬元作為押金。
答應了這兩個條件,我們便開始著手辦理出國的事了。
就在這時,另外一件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