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雜文）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類的精神境界提高了嗎？

　　自從有文字記載以來，人類的文明史可以說是戰爭史。幾千年前人類能有多少呢？我沒有具體統計數字，反正比現在六十億的人類少得多。那會兒的地球相對於人類來講可太大了。您說我們的祖先相互打什麽呀？地方那麽大，相互躲著點兒不就完了嘛。其實不然，那個時代人類的生產力太低下了，生存相對於現在太難了，財富也太少了。人的本性中就有著貪婪嘛，人的欲望也是無止境的（其實正是無止境的欲望促進了人類的物質文明），於是就發生了你爭我奪的戰爭；其目的就是（國家、民族、集團和個人的）利益的爭奪。

　　古代戰爭有個比較有意思的現像，總是相對落後的民族擊敗相對物質文明程度高的。這讓人們不由自主地說“窮山惡水出刁民”，“窮則思變”。是否我們可以用此來證明人類的精神境界－－越是窮，缺乏物質，就越貪婪？討論這個有點犯忌諱。再說，現代社會倒了過來，富有的，技術先進的工業國完全占了上風。二百年前是殖民主義者赤裸裸地倚仗自身的軍事技術，把落後地區的頑強抵抗打得體無完膚，進行野蠻的殖民統治，掠奪財富；現在是通過先進的科學技術和強大的生產力立國，落後國家仍然被迫在經濟上與之不等價交換而越來越窮。嘿嘿，您說富國的人們日子都那麽好了，怎麽對窮國的“刁民”還那麽無情？是不是“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

　　曆史上相對先進的國家之間的戰爭（當然是為了物質利益）更殘酷、激烈。生產力先進嘛，武器更具有殺傷力，打起來更凶狠。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我說二戰的本質仍是國家間的利益爭奪恐怕會引起異議）就是例子。第一次世界大戰，一千萬人死亡，第二次世界大戰五千萬生靈塗炭，殺人的方法可真先進了不少。看來人類比任何動物都殘忍，為了利益毫不猶豫地自相殘殺。不過話說回來了，誰讓我們地球上的財富總是顯得那麽少，而人的欲望又是無止境的呢。

　　如果我說，通過幾千年的人類文明史來看，人類的精神境界沒什麽變化，在物質與精神永遠矛盾的世界裏，人類高尚不起來，恐怕很多人會駁斥並指出：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人類相對和平了半個多世紀。人類社會越來越傾向於相互妥協來謀求共同利益。人類的精神境界在不斷提高，人類終將變世界為有序，並不斷走向繁榮。

　　如果說人類精神境界提高了，那是什麽原因呢？是否是因為普及教育？這點很有疑問。當年先進日本野蠻侵略落後的中國，日本的教育水平是相當高的（用甲午戰爭的中國賠款辦教育）。德國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教育水平也很高。那就是因為民主製度在世界上得到越來越多的認同。但我認為民主製度的實施不能使人的精神境界高尚，隻能使社會更有活力。換句話說，民主製度更符合人性，特別鼓勵人對利益的追求（當然還得受義務的約束）。這精神境界的提高找不到根據呀。

　　那麽為什麽人類現在不打仗的原因，是人類有了毀滅性的核武器（因而必須妥協）。看起來有一定道理，但如果這些有核武器的國家的生存受到生死尤關的威脅，其核武器是否就被使用呢？這似乎是廢話。核大國為了避免同歸於盡，這才要妥協嘛。不過我這裏想說的是，是否會出現這種情形，核大國相互間妥協再也解決不了問題，必須進行戰爭。會有這種情形嗎？但如果世界上的不可再生的能源枯竭，世界的財富越來越少，人口越來越多，怎麽辦？上麵我已經說了，本人認為人類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一旦真的出現這種局麵，核大國之間還能妥協嗎？

　　其實我上段話的意思無非是，由於生產力的飛速提高，日新月異的科學技術的廣泛應用，人類社會的物質就今天而言，相對的越來越多了。這可以說相對地緩和了人類欲望與現實的矛盾，各國相互間的妥協還有著餘地。可是這種局麵似乎不可能永遠地持續下去。在我們人類麵前，不可逾越的障礙越來越清晰，那就是地球的資源迅速地消耗殆盡，而地球的生態卻不可逆地惡化了，人口不可遏製的增長著。對人類的前景，我真是悲觀。

　　對人類前途樂觀的人們認為，人類社會發展到資本主義階段，各國間的妥協是自然而然選擇。對此我深表懷疑。本人深信，在一個國家內，資本主義製度可以做到法治，人權的維護和相對平等競爭；但在國際上，我們人類社會沒有淩架於各個國家之上的有效權力機構。也就是說，國與國之間不能平等。你看，有誰來約束美國無止境的利益追求。這個國家強大，就可以尋找、製造任何借口入侵他國（當然，美國得能對付得了的），以奪取、維護自身利益。難道事實不是這樣的嗎？

　　人類總有著美好的理想和希望，但在殘酷的現實麵前就得讓路。假如人人都是哲學家，都是精神境界高尚的人……對不起，這僅僅是個“假如”。事實是，人類為各自的利益在殘酷的競爭中成長、發展，也在隨之而衰亡。崇高的精神境界從來不在人類社會中起支配作用，人脫離不了動物的本性，永遠脫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