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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們都怎麽了?

(2009-01-02 02:10:33) 下一個

              (雜文)

  近幾年一直看國內文學月刊“小說月報”。既然是全國各個刊物篩選出來的作品,應該具有代表性。從上“小說月報”的中、短篇小說作者的名單看,裏麵確實不乏當今中國文壇活躍的有名作家。

  “小說月報”裏的一些小說我挺喜歡,特別是農村生活題材的,或許是過去有很長時間在農村生活吧,有所偏好。但就我個人來說,評價小說並沒有以此為標準。其他題材的小說也有寫得非常感人,引人入勝,並值得回味的。雖然本人隻是文學愛好者,但對文學作品的標準還是有自己的看法,簡單地說,就是真實、感人這四個字。怎樣才能真實、感人,那就要看作家們的本事了。

  照我看來,小說中的真實並不是“複印”,而是真實感。不可能有大量讀者和作者有類似的生活經曆和生活場景,作者寫小說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讓讀者去了解特定的生活,而是表現活生生的人或者別的什麽生命。因而刻劃栩栩如生人物(或賦予人性的動物),真實地表現其內心感受和思想感情就是做到了有真實感。當然,真實感源於真實的生活體驗。

  小說中的(有真實感的)角色有了,下麵是如何編故事。題材很重要,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如何通過故事情節讓角色表現內心世界。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東西,每個人的生活都是相對獨特的,如果您寫的小說能引起盡可能多的讀者的共鳴,那一是要抓住人性中帶有普遍性的東西,二是要看文字的表現力。就這文字的表現力我想羅嗦一下,不是說文字說得多麽文雅,多麽文縐縐,甚至晦澀難懂,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而是準確地表達--您表述的內容讓讀者看得明白,清楚地知道您想說什麽。老實講,這是作家的基本功。否則怎麽講故事?話都說不清楚還怎麽去感動讀者?

  以上這段的言外之意當然是說,現在一些作家不去想如何表現、挖掘人的內心世界,而是費盡心機地製造“快餐”,弄些刺激感官的情節嘩眾取寵。中國大陸步入商業化社會以來,文藝創造的商業化傾向也日甚。這種局麵確實令人遺憾。但我們中國大陸以寫作為生的人們就一定要當個商人嗎?

  前些日子看“小說月報”,某知名作家(曾寫過大量“知青”小說)的短篇小說作品拜讀了一番。這個故事大概是說“上山下鄉”年代的愛情悲劇。一男青年由於戀人分別而精神出了問題,最後死在井裏。整個故事情節有些怪誕,同時夾雜了許多與故事無關的敘述,讓人不知所雲。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其中的某些情節。完全是杜撰!
 
  我是曾在“北大荒”生活了九年多的老“知青”。對故事驢唇不對馬嘴的描述啞然失笑。那時在東北管一種尖底的小鐵皮桶叫“維得羅”(俄語譯音)。既然是尖底,那就不能平放。可作者說那做為愛情信物的“維得羅”,常盛放著洗好的衣服或者西紅柿什麽的,輪換著放在相愛的兩個人的宿舍窗台上。這讓我懷疑這個作者是否見真的過見底的“維得羅”。嗨,咱也別那麽主觀。說不定東北別的什麽地方就有平底的“維得羅”呢?

  可下麵的情節又讓人不可思議。小說後來說到那精神出毛病的男青年失蹤,後在掏井的時候發現。說井裏淹死的人撈上來成個大泥陀,然後慢慢用水衝才漸漸露出原來麵目。這完全是胡說!我不知道中國別的地方怎麽樣,反正“北大荒”的土地挖下幾米肯定都是沙子了,那井裏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泥?就算有泥,那些泥巴又怎能把屍體嚴密地糊住呢?我在“北大荒”的時候,曾有人跳井自殺。有一次一個人冬天時跳進一口沒什麽人打水的井裏,到了第二年夏天才被撈上來。屍體被撈上來的時候沒沾一點泥。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北大荒”無論什麽井裏都沒泥,更沒有可以把人包成大泥陀的泥。

  也許作者生活過的地方真有這樣的井,裏麵充滿著能把人層層糊住的膠泥。可從井裏撈桶的情節叫我看來又屬於“思維奔逸”。我在“北大荒”時,打水的桶掉進井裏是常事。用結實的細麻繩拴上個小錨鉤探到井裏去鉤就是了,隻要有耐心,肯定會鉤上來。我從來沒見過,沒聽說過用個大長杆子綁個鉤子去撈桶。設想一下,井口到井底至少要五米深,甚至十幾米,幾十米。您撈桶用杆子,那杆子有那麽長的嗎?這是個常識問題呀,我的作家!這種種的啼笑皆非,讓我不得不懷疑作者是否真的有“北大荒”的生活體驗。

  看完這些描寫,我隻能遺憾地搖頭。僅靠離奇的情節寫出的小說恐怕太廉價了吧?為什麽如此地不忠實生活呢?想象力太豐富了吧?無獨有偶,在另一位知名作家的描述中,我又看到荒誕的描述:說的是兩個通奸的男女都是遊泳教練,他們在遊泳池幽會就在水底下性交。後來那個女的由於太興奮竟忘記自己是在水中,喊叫起來時就嗆死了。這段描述看完我簡直要放聲大笑。請想一想是否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這大概又屬於作家非凡的想像力。我太孤陋寡聞了,嘿嘿,世界上還真有如此高超遊泳技術的人,能在水下性交。此位知名作家的這部中篇小說也讓我墜入五裏霧。或許想把人的複雜感情表達出來吧,所以我這樣的凡夫俗子怎麽也不知道人家要說什麽。

  客觀地說,以上兩位知名作家的某些作品我還是很欣賞的。但這兩篇是怎麽回事?聯想到這些年中國大陸文壇上充斥著對“人性”的挖掘,好像中國大陸的人們真成了沒有思想的動物,而且生活在稀奇古怪的世界裏。心裏正在納悶,馬上又在“小說月報”上看見“天方夜譚”。那短篇小說描述,一個屠戶悄悄給要殺的牛喂牛血,因為牛吃了牛血就格外地上膘。結果這頭牛竟然把屠戶的兒子頂死。當人們發現時,那牛正在吃屠戶的兒子。天!現在作家們都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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