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遜河上的正餐

　　　　　　　　（隨筆）

　　太太所在公司的科研部門每年底都要組織員工到高級賓館吃上頓便宴什麽的，以示對員工的關懷，屆時部門頭頭兒們會借此機會和下屬們寒暄，聯絡感情。員工們可以帶上自己的家人或者男／女朋友一起“蹭飯”。今年這次不知組織者動了哪根筋，便宴的地點選在靠紐約曼哈頓島的哈德遜河上。那天晚上大夥兒都坐到條遊船改裝的餐廳上去，邊吃邊欣賞曼哈頓夜景。酒足飯飽還可以拉開場地跳舞。

　　妻子工作的部門組織這類活動我都不參加，因為是吃正餐，就得穿得西裝，這讓我不自在；另外我也不會跳舞。不過這次去河上可以看夜景，還是著名城市紐約的夜景，所以咱也就跟著起哄去了。

　　那是１２月初的一個周末的晚上，大家在預定時間先開車到公司，那兒有公司租的兩輛大客車拉我們去紐約曼哈頓島的碼頭。組織者的確想得周到，但我享不了福，在客車上竟然有點暈車。你說我都不暈船，怎麽坐舒舒服服的大客車就不好受了呢？真是牲口腦袋－－受苦受累的命。

　　遊船餐廳不大，可以坐兩百人。我們這夥兒和另外一個公司的人湊夠了數（當然是預定好的）。船雖不大，不過別擔心搖晃，畢竟是在河裏，當天又沒風。快到年終了，餐廳裏都掛上彩燈，很有些過節的氣氛。大家坐定後，各種服務都來了，照像、飲料等（包括各種露酒。我因坐大客車後感覺不是特別好，沒敢喝酒。可惜）。正餐是龍蝦和牛排，此前有些小麵包可以先吃些墊墊肚子。

　　吃飯不是我來這兒的主要目的，我忙跑到餐廳外邊扶著船欄杆看夜景。確實漂亮，曼哈頓島林立的高樓大廈都燈火通明，很多都裝飾上不同的彩燈，遠遠地還有帝國大廈。那還不趕快著照像。是啊，從哈德遜河上的角度照曼哈頓夜景可不那麽容易。然而我沒帶三角架！實際上我來之前想帶，但覺得大家都吃飯，我舉個三角架衝進衝出有點不象樣子，但看到夜景用數碼照相機一照馬上後悔。照夜景不能用鎂光燈，可不用鎂光燈照必須保證按鈕時絲毫不動。沒有三角架根本辦不到。這次我就一張夜景都沒拍成功，手舉著拍了好幾十張，每張畫麵都“晃”了。

　　吃完正餐就到了自由女神像那兒。夜色下，自由女神在柔和的燈光照耀下真美。我又發瘋般地用手照了半天，還是一張也沒成功。各位，你如果有機會夜晚坐遊船餐廳到哈德遜河上，可別忘了代三角架！

　　對了，在正餐開始的時候，有個職業女歌手為我們唱歌，唱的都是著名歌劇選段呢。

　　正餐後大家就醉醺醺跳舞，雖是“群魔亂舞”，倒也盡興。

　　有個現像讓我有所感觸，就是各個不同種族的人都“紮堆兒”。白人、黑人、印度人和中國人各自聚在一起吃飯、聊天。美國再是一個“熔爐”，不同種族的人的文化上的差異還是有的。你說中國人、印度人是第一代移民，文化傳統和語言仍讓同種族的人湊在一起，可白人和黑人呢？或許我們說，“熔爐”不是大家的文化趨向完全一致，而是彼此尊重放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