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鬆鼠

    （隨筆）

　　有關北美的灰鬆鼠我曾寫過好幾篇文字。對這種小動物我沒什麽好印象，特別是我在後門種的菜園子被它們屢屢襲擊之後。我和老伴兒住公寓。一般公寓是不允許在房前屋後種東西的，但我們住的公寓是個例外，可以在屋子後麵種些花草和瓜菜。公寓的管理人員並沒有公開說可以種，不過大家種了也就默許了。當然，房前還是不許，畢竟會影響公寓的美觀。

　　鬆鼠、野兔是種園子的大敵。四、五月份青黃不接，鬆鼠沒什麽吃的，所以它們會對房客們種植的瓜菜苗好奇。它們如果來禍害一次，損失往往驚人。絲瓜、黃瓜、扁豆和西紅柿苗都是攻擊目標。這些家夥並不吃這些嫩苗，而是咬斷。另外，它們還東刨西刨，把很多秧子刨得底朝天！我這幾年種園子都遭到鬆鼠這樣的襲擊，而且還是很多次。嗚呼哀哉！好在鬆鼠們並不“斬盡殺絕”，另外，我也不斷補苗。到了六月份以後，樹上能長出點什麽東西了，鬆鼠們才把我饒了。

　　不過你不要以為鬆鼠隻禍害你的園子。去年秋天的一天，我下班回來發現紗窗（我們住在一樓）有個拳頭大的洞。當時咱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什麽原因造成的。我甚至以為是我自己不慎，無意中捅壞的。妻子比較警覺，很快懷疑到這是鬆鼠所為。我不以為然，認為鬆鼠真的鑽進來，也沒能力找到進來的紗窗破洞鑽出去。如果鬆鼠真的進來了，它會把房間裏鬧個天翻地覆。太座認為我把鬆鼠想象得太傻了。她在房間裏很快找到“入侵”的鬆鼠留下的證據――一袋類似餅幹的食品被咬開，並吃了不少；屋裏放的花盆裏被“入侵者”刨了坑，等等。那鬆鼠是否還在屋裏？我和老伴兒檢查良久，認為鬆鼠可能順原路――那個紗窗破洞又鑽出去了。

　　我趕緊找公寓的工人換了個紗窗。以為這就沒事兒了，沒想到“入侵者”又來了，而且當著我的麵幹。那是個周末，中午的時候我見到一隻鬆鼠竄上窗台。這家夥瞪著我，好不在乎我對它揮手喊叫。跟著，它用爪子狠狠地抓了紗窗。塑料紗窗馬上出現了裂縫。見到它的膽大妄為，我真是又驚又氣。“你還沒完啦！”喊著我就衝過去。鬆鼠見狀“敵進我退”，跳下窗台逃之夭夭。

　　亡羊補牢吧。我嚇得把紗窗拉起來，把玻璃窗拉下來關緊窗戶。這鬆鼠有多麽的猖狂，竟然當著我的麵破壞紗窗。我對付它們也隻有關緊門窗。可房間總得開窗透氣呀。是啊，我為此氣悶，甚至想到搬家。

　　此後的一個月內，公寓一層樓的住戶們經常被鬆鼠鑽進屋子搗亂。方法當然是抓破紗窗。看來會抓破紗窗鑽進屋子的鬆鼠並不是一隻。我認為它們是在相互傳授經驗，因而越來越多的鬆鼠學會了這招。那段時間，公寓的修理工不勝其煩，三天兩頭地來修一些住戶被鬆鼠抓破的紗窗。當時我真覺得公寓的管理人員要認真研究對付鬆鼠的辦法。或許一層樓換上鐵紗窗會好一些？

　　終於，我看到公寓方麵想的招。他們在公寓前後放置了些抓鬆鼠的籠子。此後，鬆鼠真的不斷地落網，然後被送到遠遠的地方放掉。有一次我看見一隻很大的鬆鼠鑽進鐵籠子被關住。那幾天雨雪交加，公寓的工人沒來拿籠子。我每次看到那隻鬆鼠都想用開水澆它，以解心頭之怒。一連一個星期，公寓的工人都沒來拿這個關著鬆鼠的鐵籠子。那隻鬆鼠一絲也沒有表現出筋疲力盡。這個“土八路”！

　　日後我撿了根粗鐵絲，用鉗子做成彈弓架，然後去超市買來很多皮筋，再用舊鞋子的鞋麵做成個“彈夾”。我想今年春天再發現鬆鼠在我的園子裏搗亂，我就用彈弓子襲擊它們。隻要打中一隻，這隻被打得疼痛不堪的鬆鼠就會告訴其它鬆鼠不要再光顧我的菜園子。狡猾的鬆鼠們會很快知道我的“新式武器”，從此不敢“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