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也有好買賣做

　　　　　　　　　　（紀實）

　　紐約曼哈頓商業區某交通局下麵您知道是哪兒嗎？紐約警察局的一處拘留所。整層地下室都是這拘留所的地盤。這地方一向熱鬧非凡，“９１１”之後簡直成了鬧市。原來每天有一、二百人因為各種事情，作為犯罪嫌疑人被關進來，“９１１”之後又增加了很多。都為什麽事呀？除了販毒、偷盜、搶劫、毆鬥等之外，還有無駕照開車。這也往裏拘？當然了，您無駕照開車就有恐怖分子嫌疑。可真要是有些人忘帶了呢？那也得先拘留。等自己的駕照被送來了，按違反交通規則罰錢。沒駕照怎麽辦？那可真有點兒恐怖分子嫌疑啦。

　　其實被拘留的人中不要說恐怖分子，就是犯了點兒罪的也不多，特別是那些因為疏忽忘帶了駕照的人。怎麽辦？趕緊給家裏，給公司，給那些等他的人打電話呀。氣急敗壞地告訴他們“我真ＴＭＤ倒黴，怎麽忘了帶駕照。警察怎麽就盯上了我”。可我告訴你，在被拘留地點是不準用手機打電話的。這可是法律。那總有投幣電話吧？有，一大排哪，可您這兜裏怎麽就沒硬幣呢？廢話，誰還沒事總在兜裏放一大把“鋼蹦兒”呀。這兒有沒有換幣機？沒有。為什麽警察局不想著方便被拘留的人們？這應該有換幣機呀！嘿，別亂嚷嚷，應該的事情多啦。那也沒關係嘛，您可以打那種讓對方付錢的電話。不過我告訴您，那可貴著哪，一分鍾兩、三塊。甭嫌貴啦，趕緊告訴外邊兒，您已經被拘在警察局啦，而且一時半會兒出不去。

　　怎麽會“一時半會兒出不去”呢？那當然了，既然有犯罪嫌疑就得“過堂”，人家法官可得好好審問您一下。“過堂”的房間少，法官就是加班加點，您上午進局子，想一蹦三高地出去怎麽也得下午。下午進來的那就得大晚上了。這地方大清早就有人進來了，到晚上九、十點鍾才清靜下來。可不是所有的人“過堂”後都能證明是清白無辜，或犯罪嫌疑證據不足。您真的被證明有罪，那可就得由法官判刑。麻煩事多啦。

　　可您知道嗎？這地方居然有人掙錢，而且收入不菲。真的？可不是。每天上午九、十點，總有一位黑人小夥子被“拘”進來。他挎著個包，裏麵都是幣值兩毛五的“鋼蹦兒”。這可是“及時雨”呀！如果有了“鋼蹦兒”就可以打投幣電話啦。被拘留的人們聽他一吆喝，立刻都上來拿著錢票子要求換“鋼蹦兒”。“慢著，聽清楚了。一美元換兩ＱＵＡＲＴＥＲ（兩毛五的‘鋼蹦’兩個）。”

　　這叫什麽買賣呀！太黑啦，趁人之危嘛，憑什麽我一美元就隻能換兩個ＱＵＡＲＴＥＲ？您不想換？那打對方付錢的電話吧。抱怨的人們想想，還是換吧。於是黑人小夥子“生意”興隆。人家可不認為這是“換”，“這是買賣。”他每天都來，都能把他那一書包“鋼蹦兒”賣得差不多。淨利潤１００美元以上。他在等候的人們麵前轉悠，和顏悅色地兜售他的“買賣”。

　　大約到晚上七、八點鍾，法官必傳訊他，然後罰他２５美元，讓他立刻出去。罰他在拘留的地方做這種“買賣”吧？不是。您以為這地方隨便進哪。怎麽也得有點犯罪嫌疑。罰的是他這天進來時的犯什麽小罪的事情。那麽巧，每天他都能犯點兒小事兒被警察在早上七點抓住，並拘進來？法官們天天見著他怎麽也不眼熟，覺得這裏另有文章？這個咱就不清楚了。被拘留的人們每天走馬燈似的換，也不會有人清楚，也沒那個心思。您要是想搞清楚這裏麵的“貓兒膩”，可以去耐著心地調查。當然，不會是什麽驚天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