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人也是凡人

　　　　　　　　（隨筆）

　　

　　美國國父喬治·華盛頓將軍的故居就在美國首都附近。這位美國第一任總統卸任後回到位於弗吉尼亞州的莊園中，兩年後病逝，享年六十七歲。有關華盛頓將軍的生平多少了解一些。這次去他的故居參觀又增加了些印象。

　　華盛頓將軍的豐功偉業在因特網上很容易查到，這裏就不羅嗦了。簡單地說，他１７３２年出生於種植園主家庭，二十多歲兩次在英國駐北美的軍隊中服役，參加過當時在北美的英法戰爭。退役時官封上校。二十六歲同一位富有的寡婦結婚，成為弗吉尼亞最富有的莊園主。１７７５年，也就是他四十三歲的時候，成為造反的大陸軍總司令。他指揮的軍隊經過八年的獨立戰爭，在法國遠征軍的大力援助下，終於在１８８３年戰勝英軍，北美十三個殖民地宣告獨立。

　　與眾不同的是，大陸軍總司令華盛頓將軍在北美獨立後宣布解甲歸田，回到他終生熱愛的莊園。當時他五十三歲。他的軍隊也隨即解散。但在１７８９年，也就是六年後，北美十三個殖民地決定建立更完善的國家的時候，出任第一屆總統，隨後又連任一屆。此後他自動請辭。那時他已經六十五歲，在當時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年紀。在他最後的兩年莊園生活中，他每年要接待三百多位客人，誰讓他在當時是個名人呢。

　　參觀華盛頓故居當然要在莊園的主要地點轉一轉。我們看到的華盛頓夫婦的靈柩是後來修建的。華盛頓夫婦的棺材原來停放在莊園靠河的山坡上，在一個類似房子的石頭建築裏。我以為這地方挺好，依山傍水，風景秀麗。但後人把他倆的陵墓重新修建在莊園的另一處。陵墓修得很大，裏麵放著華盛頓和夫人的大理石棺材。是啊，隨著美國的發展和強大，他的曆史作用越來越不容忽視，所以陵墓也重建。

　　在華盛頓夫婦陵墓附近有他的黑奴的墓地，當然沒有個人的碑，不過有塊兩百年後的人們刻的兩塊碑，其實就是說明。大意是華盛頓將軍當莊園主期間有一百五十多名黑奴死去（應該是自然死亡吧），他們絕大部分都埋葬在此處。虧了華盛頓將軍是名人，不然這些死去的黑奴也不會有後來的人們為他們立碑。

　　華盛頓將軍是蓄奴的大莊園主？這有什麽新鮮。那時北美的莊園主們不都是蓄養黑奴幹活的嘛。華盛頓將軍繼承莊園時有五十多黑奴，到他去世時是三百多。他經營莊園還在行……等一下，他奴役黑人？！

　　嘿，別這麽大驚小怪。那是兩百多年前。黑人從非洲販運的美洲是毫無人權的奴隸。北美的白人種植園主們都是買黑奴，作為活的工具來為其做苦工的。換句話說，那時黑奴不能視為平等意義上的人，是莊園主的私人財產。你難道覺得華盛頓將軍那時讓他的幾百黑奴都獲得人身自由，他才真正稱得起偉大嗎？嘿嘿，就算華盛頓將軍讓他的奴隸都自由，也僅僅是幾百人，北美大陸成千上萬的黑奴不還仍是“活的工具”嘛？我們別求全責備吧。曆史的局限性不可能讓我們的華盛頓將軍成為完人。他的偉大是指其統率大陸軍擊敗英軍，奠定了美國建國的基礎。

　　後人們稱道華盛頓將軍的人格，說他對奴隸還是很仁慈的，甚至給予一個隨他征戰的貼身黑奴自由。請注意，這裏指的是將軍的人格，並非他在美國曆史上所起的作用。即便說到將軍的人格，我相信，讚美之詞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他是個有七情六欲的人，把他說成聖人是出於現在的人們的敬仰之情，事實是怎樣我們誰也不知道。我這樣說並非要貶低華盛頓將軍，隻是想表明：偉人也是凡人。

　　隨後我想到美國第四屆總統托馬斯·傑佛遜。他是美國“獨立宣言”的起草者，是位有深刻思想，追求民主、自由的鬥士，也是知識淵博的學者。當然，他是位有兩百黑奴的莊園主。我們現在都知道，傑佛遜先生和他的黑人女仆有後代。前些年這件事披露出來後在美國很轟動。開始傑佛遜“正統”的白人後裔們有點不能接受，但在DNA檢驗後接受了這個事實。最後的結局是，傑佛遜的所有後裔同聚一堂，共同緬懷共同的先人。

　　傑佛遜先生中年喪妻，後未再娶。照我看，後來幾十年多虧這位貼身女仆，使他一直有著家庭溫暖。而傑佛遜先生本人對這位名叫海明斯的女仆也有著深厚的感情。他的最後時刻，海明斯一直伴隨在他身旁。但傑佛遜先生沒有公開這件事。就此事實，請讀者們自己想。就我個人來說，還是那句話：偉人也是凡人。私生活歸私生活，他偉大的曆史作用誰也無法抹殺。

　　說到此，想起我在博客上的一個帖子引起的不同看法。大家知道，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生前私生活不夠檢點。有些人企圖借此否定這位民權領袖的偉大作用。對此，我的態度就是偉人也是凡人，但金的偉大曆史作用誰也抹煞不了。個人認為這是盡量客觀的態度。同時我也想說，對以往中共獨裁者的批判，要放在他們壓製人權和頑固堅持封建獨裁統治上。他們的私生活如何並非主要方麵。沒想到一位“民主教”者對本人大肆攻擊，說是企圖借馬丁·路德·金的私生活問題為中共現政權層層腐化墮落辯護。我看到這樣的“慷慨激昂”隻能“啞口無言”。

　　真巧，這次美國總統大選，一半黑人血統的奧巴馬參議員成為下屆總統。我欣賞奧巴馬先生，但他是否能成為美國曆史上傑出的總統要看他的作為。拭目以待吧。不過我還真有點兒“先入為主”，主要是因為奧巴馬參議員的謙遜態度。這次總統競選中，我知道他多次就自己失言當眾真誠道歉。這說明他並沒有把自己看成個“完人”。一個人若有了實事求是的態度，他在成功的道路上就邁出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