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芋頭

　　　　　　　　　　　　　　（隨筆）

　　大凡中國人都知道什麽是芋頭，澱粉質食品，土豆大小、長圓形，黑褐色的皮有些毛須，其貌不揚。我常到中國食品超市去買，因為妻子、女兒愛吃。春天的時候我將幾個芋頭忘記在儲藏室裏，天氣較潮濕，兩個星期後竟發了芽。

　　每個芋頭的頂端都冒出一個粗壯的芽苞，粉紅色的，非常好看。那就種在花盆裏吧。我一共種了三個，在一個直徑隻有半尺的小塑料花盆裏埋進一個。看來花盆顯得小，嗨，也就是種著玩兒，並不當真。另外兩個種在一個長圓形的塑料花盆裏。這個長圓形花盆比那個直徑半尺的花盆大不了多少。

　　知道芋頭如何生長的朋友告訴我，芋頭是長在爛泥裏的。那麽好吧，我每天都盡量地澆水，甚至把那個直徑半尺的小花盆放在一個更大的塑料罐子裏，這樣就可以天天用水泡著我的芋頭。幾天後，淘氣的鬆鼠刨走了我種在長圓形花盆裏的一個芋頭，這樣我隻能種兩個芋頭了。

　　破土而出的芋頭葉子很像荷花的葉子，翠綠、深綠相間，頗亭亭玉立。鄰居們也喜歡，但他們猜測是某種荷花。這個夏天非常炎熱，我從來也沒有忘記給我的芋頭澆水。它們朝氣蓬勃地長起來了。天啊，每張葉子都有一尺大小，我的花盆太小了。是否換更大的花盆？那還得去買花盆、買土。算了，給它們多施肥吧。我到商店買來的柱狀花肥，每隔一段時間就插到了花盆裏。

　　芋頭長得太茂盛了。那個長圓形花盆被裏的芋頭長得有兩尺多高，直徑超過三寸。它的根把長圓形的花盆撐成橢圓形。幸虧是塑料花盆，不然還不撐破了！花盆裏的土也都“滿”了出來，我相信花盆裏充滿了芋頭的根。那個直徑半尺的花盆也被芋頭的根撐得七扭八歪，花盆裏的土當然也都“滿”出來，那些根還死命地從花盆下麵的氣眼鑽了出來，做張牙舞爪狀。

　　很快，我又麵臨另一個問題，兩株芋頭“頭重腳輕”。隻要一刮風，我的芋頭就連同花盆一頭栽倒。我隻好在花盆裏壓了石頭，在花盆周圍堆上石頭。

　　終於，秋天來臨了。十月份的一天早上，應該算是“黃道吉日”。我將直徑半尺的花盆裏的芋頭拔了出來。老天爺！花盆裏幾乎全是白花花的根，一圈圈地盤在花盆裏。花盆裏的土都上哪兒去了？看來我是大大地虐待了它，還能結果實嗎？芋頭！我發現了芋頭。不止一個！仔細地找了一遍，竟發現九個芋頭。看，難以想像的生命力。當然，其中五個隻有大拇指大小，但另外四個比中國超市買的小不了多少。這些芋頭粉紅色，好像還沒完全成熟。因此我決定另一株芋頭的收獲要再等兩個星期。

　　中午煮了芋頭給妻子、女兒吃，都說味道不壞。頓時心裏盤算起明年種芋頭的計劃。一定要找個巨大的花盆，多多的澆水、施肥。看它們自由自在生長情況下能結出多少果實。嗯，躍躍欲試的心境讓人興奮。當然，真正參與的過程才是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