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時約會（12）

孜孜回到房間，換上比基尼泳裝，對著鏡子自賞。橙色圓點花紋胸衣和低腰三角褲恰如其分地顯示出她纖細的腰。胸口的蝴蝶結巧妙搭配。下午五點半，她披著白色浴袍走到海邊。夕陽像一隻熟透的橘子，綻放著恬美的光澤。有戀人在拍攝婚紗照，海風吹起長長的裙擺。

習今從海水中浮現，向她招手。他的肩膀曬得發紅，雙腿修長。

孜孜跟他說，我小時候很喜歡遊泳，可木慕怕水，是個不折不扣的旱鴨子。所以我也很少去遊泳了，幾年沒下過海。他改變了我那麽多，我卻沒改變他一絲一毫。

習今喊，今天放開地遊吧，遊向海的另一邊！

孜孜脫下浴袍，撲進大海，溫暖的海水沒過她的全身，濺入她的口中，她舒展四肢，用力劃水，像一條重新回到海裏的魚。浪花如同溫柔的手掌，將她拖起又鬆開。胳膊發酸了，腿也變沉了，她仍然瘋狂地遊向遠處。四周的景物漸漸模糊，隻剩下一片混濁的藍，遊人的嬉鬧聲已完全消失。

習今撐著一隻橡皮筏漂來，把筋疲力盡的孜孜撈上船。他給她披上浴袍，遞來沉甸甸的椰子。孜孜吸了幾口椰汁，冰涼清香。她躺下，仰望著天空，幽暗的雲像被子一樣覆蓋了她。

習今貼近她說，你美極了。第一次見麵之後，我在網上搜你的名字，從近百個無關緊要的網友中找到你的博客。有一天，你在日誌裏提到，周末要逛公主墳翠微大廈。見鬼，你就不說清楚到底是周六還是周日？我打算兩天從早到晚都守在商場門口，幸好你周六下午就出現了。我喜出望外，沒想到你那麽鐵石心腸！你說要去三亞出差，我查遍三日內所有飛往三亞的航班，終於找到了你的訂票記錄，而且就是我們公司的飛機。我趕緊跟單位請假，買機票。真的，我都覺得自己瘋了。但人這一輩子，至少要瘋狂一次！出發之前，我托同事把我們的座位都鎖定了。

孜孜長籲一聲，看來，所謂的浪漫都是苦心經營的結果。你不應該費那麽多周折，去接近一個逢場作戲的女人。

習今躺到她身邊，說，我沒有強烈的目的性，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不顧一切地接近你。就想這樣做，這令我快樂。

孜孜說，講講你的戀愛史吧。

習今說，我嗎？有過幾個女朋友，好聚好散，記憶也不深。我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戀愛過。

孜孜說，木慕出國以後，朋友們都斷定，他根本沒愛過我。對於這個問題，隻有我自己有發言權。當愛在一個人的體內膨脹的時候，他的眼神，言語，每個姿態都富有靈性，都閃爍著溫柔的光澤。他的胸懷就像神一般寬容博大，因為他眼裏隻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