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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慕在一家銀行幹了五年,已進入職業疲倦期。他懶得再跟孜孜講自己的客戶也業績。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他通常在看電視或翻雜誌。她抱怨編輯部主任觀念老舊,不讓她出剩女係列的小說,非得出曆史散文集。木慕突然抬頭問,編輯部?你不是在電台做節目嗎?
木慕很少給她打電話,也很少和她出去玩。她以為他需要自由空間,結果發現,她給得越多,他要的就越多。慢慢的,她連給他打電話的理由都沒有了。
夏日的一個傍晚,她在他家樓下徘徊了許久,打電話跟他說,她逛完超市路過你家門口,陪我散散步吧。
木慕下樓,穿著棉布襯衣和短褲,悶聲不響地跟著孜孜轉悠。
夏日的風有點曖昧,她的皮膚濕潤潤的,胳膊肘不時碰到木慕,但他沒有反應。分別的時候,孜孜直截了當地問他,你猜我今天穿了什麽顏色的內衣?木慕兩手插兜,打個哈欠,說,不早了,我明天還要開會,周末見好麽?
孜孜不甘心地說,命有多久,我們就做多久。
木慕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輕聲叨咕,再做就沒命了。顯然他已經淡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孜孜真想喊,走開吧,永生永世不要再見!然而她隻是微笑地擺擺手。她還不能想像沒有木慕的生活。
周末的約會,應該以周五的電話為前提。可惜直到周六晚上,孜孜也沒有接到木慕的電話。她隱約知道,木慕的父親在加拿大開了店,正在給家人辦理移民手續。她什麽都不想問,好像這件事跟自己無關。孜孜有幾個要好的女友,學生時代並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工作以後都順理成章地為人妻母,過著安逸的小日子。而她呢,似乎最早找到了歸宿,至今卻一無所有。
木慕既不為她留下,也不會帶她走。他們順理成章,輕描淡寫的分手了,甚至沒有說出那兩個字。一個患了絕症的人,不見得非要看到診斷書。孜孜一直覺得,戀人在機場或車站分離是非常浪漫的。電影中千篇一律的情景總能讓她落淚。然而,她送別木慕是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飛往多倫多的航班延誤了四個小時,他一直催她回去,她就是不肯走。他們百般無聊地坐在長椅上等待,啃麥當勞的漢堡包。孜孜心緒亂地跳動,手腳冰涼,舌沉如鉛。沒什麽話說,木慕買了份報紙看。孜孜習慣了這種模式:他閱讀,她注視他。登機廣播突然響起,旅客們像潮水般湧動。她不知所措,一把揪住他的衣角。她確信自己的眼睛裏流露出乞求的眼神,就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盡管她知道愛情絕對被排除在憐憫之外。他輕擁了她,然後大步流星地離去。十二年的感情,不過是蜻蜓點水般的擁抱。
建議你還是做夢吧,我可不想看到你熬夜的黑眼圈。
嗬嗬
很欣賞你地攤拚殺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