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白天都是跟旅行社去景洪周邊地區。我去了猛侖熱帶植物園,各種稀奇古怪的樹啊花啊讓我大開眼界。印象最深的是難得開花的鐵樹和有巨大板根的榕樹。還去了原始森林,我試了試抓住垂下大樹的藤條向人猿泰山那樣悠蕩,可惜胳膊沒勁,沒悠多遠就掉下來了。架在小河上的橋就是兩根竹子,竹子下麵是嘩嘩的流水,我膽戰心驚地走過去,覺得自己沒掉水裏簡直就是奇跡。在竹樓上傣族人家一邊吃竹筒飯,一邊看窗前的香蕉樹,是種享受。導遊是個小巧的傣族少女,以她的年齡在大城市應該還在讀中學。我問她以後除了當導遊還想幹什麽,她說要攢錢以後去昆明或其它大城市看看。這就是圍城吧。我漸漸愛上這個純淨的地方,甚至想在這裏生活,也許我不會再有那麽多浮躁,可這裏的年輕人卻在向往外麵的世界。
打洛小鎮因與緬甸的猛拉接壤而聞名,“打洛”,傣語,意為多民族的渡口。這裏有一棵大榕樹,樹齡約900多年,占地麵積120平方米,被稱作 獨樹成林。我總覺得很老的樹靈氣,也許它見證了不少愛情故事。電影小說裏戀人不少是在棵大樹下海誓山盟的。來到緬甸一邊,購物主要是玉器,緬甸玉很有名。雖說當時玉還沒有炒到現在這麽高價,可是對窮學生來說還是挺貴的。我在市場上隻看不買,發現緬甸那邊的玉器店裏都是中國人在做生意。在路邊有賣烤魚的緬甸小姑娘,大概十二三歲,她那個簡易小爐子和烤魚的香味吸引了我。靠打手勢問了價錢,要了條烤魚。半幹的香茅草捆在魚上,一會兒就烤好了。那是我吃過的最好的燒烤,以後再也沒吃到類似的味道。我蹲在路邊吃著,就象在北京路邊吃羊肉串似的。除了那個賣烤魚的小姑娘,還有些婦人在路邊做遊客的生意。去緬甸還順便看了人妖表演。據說人妖是從泰國來的,因為中國不讓入境,就在中緬邊境安營紮寨,專等從中國過來的遊客。表演無非是泰國和中國的歌舞,更讓人感興趣的是人妖本身和他們背後的故事。我認為他們都是可憐的人。不知道他們老了後怎麽生活。我很喜歡其中一個,他太有小家碧玉的氣質了,麵龐清秀,身段柔美。表演後是照相,一個人妖美女用中文喊了句“15元一位!”—-那是男人的聲音!原來外形好變,聲音依舊。仔細看去,喉結還在呢。作為女人跟人妖站一塊兒照相挺奇怪的感覺,論身段長相實在是不如他們,剛要自卑一下,轉念一想他們又不是女的,可也不是男的。。我嫂子最近去泰國還摸著人家人妖的胸照了張照片,我覺得就象摸另外一個女的那麽怪。
中緬邊境有崗哨,從緬甸回來,導遊特意強調不要帶黃白黑三樣東西。黃是色情的,白是毒品,黑是武器。在崗哨處,我們小巴上的人都要下車,在車邊等著。有人上車噴灑消毒藥水。然後大家回到車上,沒有我想象的一個一個被盤查或獵犬來聞味什麽的。我想,我就是買了袋白粉揣兜裏,不就帶過來了嗎?後來大象同誌告訴我說,有警察的線人的,你要買了估計就要查你了。
去曼閣佛寺領略了小乘佛教的精美建築。寺廟周圍的鳳尾竹婀娜婆婆,高高的麻閣樹婷婷玉立,菩提樹、芒果樹、檳榔樹心髒緬桂花、吊鍾花、喇叭花等奇花異木交相掩映,仿佛置身仙境。寺院後門遇到一隊小和尚,大都6-7歲的樣子,我看到個長得特別可愛的,伸手去摸了下他那光溜溜的腦袋,跟他打招呼。沒想到他的同伴頓時開始笑話他,他也很窘的樣子。他們說的不是漢語。他們說笑著走開了。後來我才知道小乘佛教裏,出家修行的人是很忌諱被人摸腦袋的。希望我別給那個小和尚留下什麽心靈陰影。
晚上由大象同誌帶著在景洪市裏玩。在民俗風情園裏第一次騎大象。大象很溫順跪在地上,等我登著梯子爬到它脖子上,覺得就上了一座肉山,不知道該往哪裏騎。找了個脖子上略凹下去的一塊,剛坐好,馴獸人一個命令,大象噌的一下站起來,我就跟坐電梯上了2樓一樣,還挺害怕的。別扭的是大象脖子哪裏都是肉,軟軟的,怎麽調整位置我都覺得要陷下去。一點也不享受。去夜市胡吃海塞,菠蘿紫米飯、包燒牛肉、烤豬臉、包烤醃雞腳筋、火燒幹巴、烤雞、香茅草烤魚、香茅草烤排骨、包烤豬腦、炸牛皮。。最有特色的是炸蟲子。來到一個人不是很多的攤位,盆裏是一堆堆蠕動的一寸來長的白肉蟲子,很象我小時候養得蠶,但是略顯透明。看得我頭皮發麻。攤主說那蟲子幹淨,在竹子裏養的。吃法就是下油鍋炸,炸倒金黃就可以吃了。我猶豫了一下,怕我以後後悔,就嚐了。其實如果不告訴你那是蟲子,你可能會以為吃蝦條(膨化零食)呢。
可能雲南產米多,飯館裏給米飯很大方。在昆明我和同學在飯館裏,點了菜,最後說“來2碗米飯”。因為在北京飯館裏盛米飯的碗都很秀氣,女孩子巴掌大小的碗,正正好。等看到我們的2碗米飯上來,我們都嚇了一跳,那碗大的,直徑快到20厘米,還挺深的。估計是盛米線的碗。後來我們2個一碗都沒吃完。景洪的飯館很多,去過的幾家味道都很好。景洪的小飯館裏,飯館中間擺著口鍋,裏麵是米飯,客人自助。
在版納最後一個夜晚是到大象的發小家裏聚會,美味的家常菜,再來點小酒,簡直飄飄欲仙。他的朋友家在瀾滄江邊上,我靠在橋欄杆上吹著小風,看著滾滾江水向東南流去發呆,真想時間永遠停止在那一刻。大象跟發小們喝酒,行酒令。雲南話酒令我一點也聽不懂,但是那腔調聽著覺得挺可笑的。來聚會的女孩子個個漂亮,讓我想起我們班的雲南同學,也是那麽活潑漂亮,看來雲南也出美女。但是傣族的姑娘相對皮膚比較黑。開始大家誤以為我是大象女友,弄清楚我隻是個遊客,大家用雲南話嘲笑他,我要求翻譯,大象說“他們說我是多情的孔雀”。這個比喻很有意思啊。
問他姐姐找到沒有,他搖搖頭。我光顧玩了,也沒有細問他怎麽個找法。他第二天跟朋友的車回昆明,我做臥鋪車回去。我打算回昆明第二天就離開,所以不知道是否再見了,就好好跟他告別並謝謝他。是他讓我的版納遊那麽精彩,當然也那麽累。我經常在白天回程的小巴上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