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外雜話

.....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蘇軾 蝶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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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旱季 小小說 全文

(2005-09-01 10:36:33) 下一個

按語:

         我自小兒就樂意讀那些個幽默滑稽、寓意深刻但又甭繃著臉說教的故事、小說兒。記得那陣子剛弄到“圍城”的時候,真是愛不釋手,讀的沒夠兒。別看它語言簡練,但那背後的寓意,嘿,倍兒深您哪!後來在網上閑逛,沒成想您說怎麽著,遇見吳銘老這麽個大活寶(算是忘年交,吳老甭生氣您哪),後來有機會讀到他的雨季旱季,甭說,還真是那麽回子事兒,您看上去它語言樸實,好麽樣兒的沒什麽內容似的,可您了多念叨念叨,仔細吧嗒吧嗒,嘿,還真有那麽點兒子味兒不是!當然了,咱也事先爭得了吳老同意,在這裏對原文部分稍有刪略,以利於網上傳播,也算當把伯樂過過癮。大家夥看完了千萬記著給咱留個話您哪!謝謝您了! *J2005*

 

 

雨季旱季 

       老朽僑居中非小國久矣,每逢同胞造訪皆手舞足蹈,攜手邀於咖啡館或茶室,請其聊侃奇聞異事及小道傳聞,某次幸偶遇一同道,耳熱酒酣之際,談其風聞故事,老朽聽之甚為奇妙,遂以拙筆記述以自娛。古有林琴南以道聽途說之傳奇而著西洋茶花女韻事,流傳至今,深得人心。老朽不敢自比,實為西施效顰,又如邯鄲學步,識成之小文即得J 賢弟厚愛而登其網上,老朽深感慚愧,亦恐見笑於大方之家,然如能為一、二網友茶餘飯後聊以解悶,則吾心足矣。

                                                     吳銘仕 識於 公元200412月 中非 阿爾吉利亞

 

 

 

 

 

雨季-旱季

 

作者:吳茗仕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This story is a work

  of fiction. Any resemblance

to actual places,

 events, or persons,

living or dead, is purely coincidental.

 

 

 

  Hé, Africa, hé Africa…

    Mozambique, Angola,

    Libéria…le Burkina,

   Serra Leone, Congo Kinshasa…

   et la Côte d’Ivoire……

——非洲民歌

 

 

 

一、小淩與婷婷

電視機裏開始傳來結尾曲的音樂,屏幕上出現了劇終的字樣。屋子裏響起一陣移動椅子的啪啦聲,大家無聊地三三兩兩起身向屋外走去。一開門,接近午夜的赤道熱浪仍然如同難纏的情人一般悄無聲息地撲向無精打采的人們。

趁著黑暗大家哼哈地打了招呼,各自走向自己的房間,腳步雖然無力,但卻急促,隻希望以最快的速度逃避這令人煩躁的熱氣,回到暫時的安樂窩去充分享受一下屋內的冷氣。房間傳來窗式空調機低沉的轟鳴,熱浪立即化做水流從空調機的底部排水孔急速瀉下,落在屋簷下早已放好的空油漆桶中,發出單調的丁冬響聲。

天空迷茫的陰沉,似乎預示著一場熱帶雨林地區淋漓盡致的夜雨。遠處瀉湖對岸的市區,早已失去了白日裏汽車行駛的喧囂,隻有高大的建築物頂部的CITROËNPEUGEOT汽車以及TOTAL石油公司、MAGGI調味料和NOVOTEL旅館等霓虹燈廣告牌還在不知疲倦地閃爍著,向人們展示著這個國家在西洲諸國中的與眾不同。

小淩打開房屋入口的紗門走進去,門上的彈簧便立刻將門響亮有力地拉合。盡管雨季裏天氣較為涼爽,但蚊子卻令人防不勝防,幸虧這扇紗網門,隔絕了不少蚊子進入房間。這裏的蚊子,按照醫生的行話,叫做致死安蚊,是熱帶地區惡性瘧疾的唯一致病傳媒。他用鑰匙打開寢室門進去後又用鑰匙將門反鎖好,打開日光燈,拿起水杯喝了幾口。屋子裏的空調是晚飯時候打開的,室內已有幾分涼意。小淩打了個哈欠,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隻圓珠筆,在貼在牆上的月曆上將今天的日子麻木地劃掉,然後看一眼腕上手表,已經是夜裏1140分,心想算了,身上很滑爽,這麽晚了,也不洗澡刷牙,睡覺。

不久,一陣大雨急速襲來,打得屋頂的鐵皮劈啪作響,這聲音從弱到強,最後如同飛機起飛時的轟鳴。小淩躺在床上,聽著這已經熟悉的雨聲,慢慢進入了又一夜的夢鄉。

 

屈指算來,小淩自去年5月到達這個西非小國已經12個月零8天了。現在又是5月份,又進入了一年一度的雨季。早晨醒來,潮濕的空氣和陣陣欲歇還至的熱帶陣雨,並沒有阻止他的腳步。天空灰霧漫漫,預示著大雨仍將來臨。院子裏高大的旅人蕉如同巨臂般的軀幹支撐著寬大碩長的葉子,挺拔翠綠,在晨光中隨著微風輕輕舞動,滴下汩汩晶瑩的雨水。甬路旁長著幾棵芒果樹,枝頭墜滿串串青色的果實,食堂門口附近一棵已經有一人多高的木瓜樹上枝椏繁茂,花朵團簇,散發著陣陣幽雅的芳香。遠處大牆邊的高大樹木上,有幾隻早起的鸚鵡在唧唧咕咕地唱著,迎來了又一個平靜的白天。

吃過早飯,小淩踏拉著拖鞋,順著水漬尚存的水泥路回到辦公室。他看看表,剛好7點半。哦,他隱約回想著什麽,原來是清晨時分的模糊夢境,又是婷婷…….                            

 

記得有人研究過戀愛產生的三大溫床,即是鄰居、教室和辦公室。小淩和婷婷自然也不外乎如此。他們都是法語係的學生,婷婷比他低2年。盡管不在一個年級,但還是有著極多的交往機會的。如同一切屬於懷春少年行列的男女,他們的相識實在沒有什麽超常之處。小淩17左右的身材,作為山東大漢算是比較苗條,而且襯著書生氣十足的白皙端莊的麵孔,是屬於當今女孩子一見鍾情的那種帥哥。而婷婷這位來自湖南的湘妹子,倒是如同她的名字,婷婷玉立,性格爽快,再加上她那顧盼生情的一雙鳳眼和漂亮臉蛋,襯托著烏黑飄柔的秀發,一舉一動都吸引著異性投來的癡迷目光。

作為素稱天之嬌子的大學生,到了21世紀,更是開社會風氣之先河。尤其是在外語學院,接觸西方文化更為近水樓台,比如按照有關部門的規定,據說除了3星級酒店和局級以上國家公仆等特殊人群,普通國民是無權觀看外國衛星電視節目的,為此國內某政法學院的一位專業人士還曾專門撰文,試圖研究憲法中某些條文來探討普通公民有權觀看外國衛星電視節目的法律依據。而外語係的大學生,不管你是幾年級,即使連副科級也不是,仍然可以享受局級待遇——BBCCNNTV5,等等,隻要有利於學習,是可以兼收並蓄的。而且為了加強學習的消化和理解,他們還不得不時常前往西餐廳,去實地體會所學的人文知識,這樣一來,那些星巴克,麥當勞、比薩Hut,就成為他們經常造訪的地方,有時候,要一杯可樂,可以呆上幾個小時,再順便帶上一本過期的Reader’s Digest,就可以隨時地“習而時學之”,正好也應了古訓。至於那些泊來的外國餐廳老板自然是樂此不疲,即傳播了本國文化,又撈了大把金錢,而且還創造眾多就業機會獲得當地政府的首肯,實在是一舉多得的好事。而他們的中國合作夥伴也在天黑人靜時暗地裏數著大把鈔票,從內心深處感激政府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政策。

       這些小淩和婷婷們,打著各自的如意算盤,暗暗籌劃著自己的未來人生。他們無不如同深夜捕食的貓頭鷹,在人海茫茫之中側耳撲捉著任何一絲關乎他們命運的信息。在石光榮和小伍子們浴血沙場的年齡,這些大學生對自己的未來擔心之餘,還是難以抗拒現實社會的優越條件帶來的五花八門的樂趣。

小淩認識婷婷是在他大3時的迎接本係新生入學聯歡會上。外語院校從來都是女孩的天下,男生自然成為珍稀動物,尤其是像小淩這樣才貌雙全的帥哥,更是不乏同班女生和師妹的追求。聯歡會場上,隻聽得女生們響脆的笑聲,完全符合了“女人多的地方笑多” (錢中書《圍城》:雞鴨多的地方屎多,女人多的地方笑多)這句名言。而新生們大多如同剛出生的雞雛,還沒有適應高等學府的自由開放的空氣,似乎窘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隻能圍坐一隅,竊竊私語,時而抬頭快速地掃視一下走動的老生們,臉上大多浮現出興奮的紅暈。

       這時,幾位自認為是有些姿色的女孩,帶著學的實在很到位的誇張的法蘭西娘們腔,高聲起來:“Oh là là…Cher menteur….”,當仁不讓地就把剛剛進門的小淩撕扯著坐在她們身邊,如同花扶綠葉一般,搞的小淩好不得意,看得幾個弟兄眼中噴火:“哎,哎,得了,得了,這小淩一個人就是塊鐵,也打不了幾個釘啊,姐妹幾個,不如我們也湊個份兒,啊,哈哈,趕明兒,我們做東,請您老幾位吃PIZZA HUT!….Claire, 哎呀,還有你,ma petite Hélènechérie!要不Häagen Dazs…”(比利時冰淇淋)那個被叫做Hélène的女孩,揚起高傲的漂亮麵孔,很法國式的聳聳肩,兩手一攤:“ Eh bien Jacques pas de blague hen?”,接著幾個小夥子便大叫起來,嘿,你大方啊,趕明兒我們都跟你混了嘿!一旁小淩倒是咧著嘴,插不上話,嗬嗬,他想,倒好,讓你們去耍子吧,我樂得要安靜一會嘍。他趁坐下的機會,順便微微檢閱了一下新生,隻見一群小毛孩子坐在那裏,不知所措地茫然望著這邊發生的事情,因為他們在進入這個學校法語係之前,除了知道巴黎有個聖母院,大多還不知道法文是什麽東西。小淩的目光剛要落下,這時新生中間位子上的一個女生抬頭向他望來,四目相視,如同史瓦辛格發射的攔截導彈準確地命中了射來的彈頭,立刻產生了熱核反應,幸好在學生聚會的場所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婷婷如春水微瀾般的目光忽閃地望著這位同係的學長,他是那麽充滿朝氣,俊雅而青春的臉上寫者自信和愉快,明亮的雙眸正朝著她送來款款問候,在她天真幼嫩的麵頰上撩起一層淺紅,她的心禁不住如同網吧裏麵聊天狂指頭下的鍵盤,劈裏啪啦地跳動起來。

    小淩望著婷婷,感到這女孩還真長的不錯,算得上漂亮“美眉”。不過他很快轉過神,隻是對婷婷點點頭。

  

轉眼期末考試快到了。小淩這個學期又加了修了語言學和修辭學,這都是讓人費神的科目,要整天沉迷在那些術語和例句中,看看雨果、拉瑪丁和波德來爾是怎麽寫文章的。外教Raymond是個50多歲的法國老頭子,亂蓬蓬一頭栗色頭發,鼓著一對大藍眼睛,鼻子倒是突出,是臉上唯一的標誌,不,大約是渾身上下唯一的突出標誌,嘴巴兩邊別人長酒窩的位置,他卻像用片刀挖去兩條肉,形成深達0.6厘米的豎長溝壑,整天嘴上掛著donc,要不就是 par conséquent,說也奇怪,法國人中,男人反倒比女人更饒舌,講起他的祖先,總是滔滔不絕,就像中央電視台4頻道裏麵宣揚中華民族傳統一樣自豪而有發展成自大的趨勢,幸好他在中國已經呆了2年,去過故宮,知道八國聯軍裏麵有他的祖輩,在紫禁城裏用刺刀刮了不少器皿上金箔回去,所以他在和中國的新一代相處時的表現還算有點分寸。這天下課時,Raymond老頭對小淩說:“淩,去圖書館查一下CélineBoris Vian(法國20世紀作家)的著作,我估計可能對你理解今天的東西有用..”小淩告訴他:“是的,我已經讀過CélineVoyage au bout de la nuit,是不太規範的語言啊。”Raymond說:“那不過是表麵的東西,比如Boris Vian的小說,有一篇,叫做L’Oie Bleue,是很有趣的。”小淩說:“當然,他的那部l’écume des jours,我記得已經翻譯成中文了。等我去圖書館找。再見。”Raymond 晃晃一頭亂發,說了聲“A demain messieurs dames“就走了。

     吃過午飯,下午正好是自習時間,小淩騎上自行車去圖書館。天氣已是12月底,中午的陽光顯得慘白而略有暖意,偶爾一陣北風吹來,路邊的枯草瑟瑟顫動,發出低低的呻吟。一縷寒風卷起的草屑忽然向小淩臉上吹過來,他一低頭躲避,自行車沒有把穩,向著路邊行人衝去,還好速度不是很快,加上被撞到的人冬裝比較厚實,倒是沒什麽傷害。

    等他扔掉自行車,去攙扶那個人,才發現有些麵熟,哦哦,他想起來,是同係的校友,對了,就是新生聯歡會上見過的那個女生。“哎呀,pardon,真不好意思..

    “沒事的。”婷婷看是小淩,低低地喃喃道,一邊去揀起掉落的書本,臉頰不知是風吹的還是受驚,現出滾滾紅暈,就像廣告裏說的那樣“與眾不同,白裏透紅”。小淩連忙幫她拾東西,一邊說一起走吧。於是他推著自行車同婷婷朝圖書館走去。

      進了圖書館,他們坐在相鄰的座位上,他看見同學Claire在另一張桌子後麵向他做鬼臉。小淩心說,嗬嗬,這個鬼丫頭,搞什麽名堂。小淩沒理她便去找要借的書。婷婷坐在那裏,還在回憶剛剛入學時的記憶,是呀,時間過的好快,轉眼她也從剛入學的中學生變成了舉止幽雅的大學女生了“哎,你是一年級的吧,叫什麽?“這時小淩拿著書坐下來,問道。

       婷婷答道:“2班的,我叫婷婷,我們剛入學時我見過你啊。”

小淩說:“是呀,我也看你很眼熟啊,對了,你家是湖南的?聽說你們年級有湖南來的女孩,吃起辣椒特別邪乎,嗬嗬。”

婷婷笑著說:“是呀,我們是怕不辣啊,難道你們男生還不如我們女生,怕辣椒不成?”

小淩說:“那倒不是,要不哪天咱們試試,周末吧,我請你吃麻辣火鍋,算是為今天的撞車向你賠罪。”

婷婷有些猶豫地說:“這……我怎麽稱呼你啊?”

小淩急忙說:“對,對,看這事鬧的,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姓淩,就叫我小淩好了。你沒看我們班那些女生,叫我外號menteur,嗬嗬……

婷婷道:“啊,那吃火鍋的事怕不會也是mensonge吧!”

小淩道:“咳,別界,瞧你怎麽和她們一個口氣,甭刺我,咱們就這麽說定了,c’est entendu!明天是周五,晚上5點半你在教學樓門口等我。”

婷婷說:“唔,到時候看吧。不好意思讓你請客呢。”

小淩說:“算是我為你壓驚,嘿嘿。不然我們班那幫子家夥也要宰我的,要是光請你,反倒能省不少錢,我還得謝謝你啊!”

婷婷一聽,笑了:“那好,我去!”

小淩說:“Bravo!,那你忙,我回去準備一篇exposé了。

我們那外教麻煩的很。”

       婷婷說:“你去吧,我們還行,隻是練練發音和句型,開始我總和英語搞混呐,真煩。我下午不看書了,找幾本雜誌輕鬆輕鬆。再見menteur!”

小淩瞪瞪眼,點點頭走了。

 

婷婷給小淩留下的印象還是很不錯。他還有一年多就畢業了,許多沒有早戀的同學都是在最後的一年裏衝刺來想方設法完成他們人生的一個重要任務。尤其是那些家在外地的同學,總要挖空心思地希望和京城土著結成連理,以達到搖身變成北京人的夢想。首都,畢竟是國人向往的樂土。很多老畢業生在這方麵已經有著相當成熟的經驗和慘痛的教訓了。對於學習外語的學生,北京無數跨國公司辦事處和大批涉外大公司、中央機關、各大媒體、院校,其吸引力如同巨大的黑洞,把這些莘莘學子徹頭徹尾地吞沒了。

新的一代人是唯物論的忠實信徒,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恰好也包容了對物質利益的肯定。比如有人說,如果你回到北京以外的家鄉,即使你進入政府部門,隻好從科級出發去開始人生仕途的長征,而在京城,北京的建製起點高,你可以剛上班就是“處級幹部”了。優厚的工資,低走的物價,優越的人文環境,嘿,咱就是北京人兒,怎麽著,您丫還甭不服。所以也就出現我們現在常提到的 “京漂”一族,按時下的時髦新聞詞兒,好像也可以被稱作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而在小淩的學校,這些後顧之憂實際上不是很嚴重,因為他們學的法語作為小語種,每一屆學生人數並不多,在工作去向方麵,形勢還是比較樂觀的:中央機關及國務院各部委,各部直屬大公司,新華社、國際電台、駐京外國公司辦事機構等,都是讓年輕人眼紅的肥缺,實在不理想,還可以出國留學、考研等等,所謂條條大路同羅馬,根根棧道奔小康。所以,小淩們便過的比較輕鬆自在,按時下的話,就是比較滋潤。俗話說溫飽思淫欲,這話雖然不太適合這群出色的有誌青年,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倒是顛撲不破的真理。而且時值世紀之交,觀念與時具進,實在是不可逆轉的潮流。

學校也注意到了他們應該盡的責任和義務,除了在人大開會時積極提案醞釀通過大學生在校的結婚問題外,還為了調劑男女比例失調造成的學生心理畸形,在文理科校際舉辦各類文體活動,以促成積德的好事。於是可以發現,每到周末,大學城一帶某學校的男生便成群結隊的趕往女生為主的文科院校參加舞會,以設法豐富自己的夜生活經驗,而這些文科女生大多天生麗質又善解風情,令理科院校被冷落的少數女生禁不住暗地裏咬牙切齒,恨爹媽“沒有給自己一張好皮囊”。

小淩倒是對找女朋友的事情不溫不火,因為他自知有“資源優勢”,所以盡管他的追隨者不乏其人,但他還是能夠處世不驚,有時候,當然也難免要逢場作戲, 好用來增加自己的感情閱曆,他周圍的女生久而久之也深知他的秉性,隻好把menteur這個雅號封賜與他,他倒也受之無愧。

高年級學生,準確說是男生,有一個不成文的傳統,那就是在同屆女生當中進行篩選之後,有時是沒能成功,因為他人獨占花魁;有時是不願意將就材料,於是乎便將目光對準了下一屆新生中的女生。所以每年新生招生過後,他們就會到係裏預先審查新生名單,尤其對女生的人數,出處等倍加關注,同時也在內心深處作著美妙的鴛鴦蝴蝶夢。記得有人對生男生女的問題很擔心,無非考慮男多女少恐怕將來女孩不夠分,男孩有打光棍的危險,但是如果看看咱們社會的精英們的做法,就不會去為男孩擔憂了,因為男女的年齡差決定了相互選擇的餘地,更不要說流行的老夫禦少妻,看來社會始終是保護男性的,他們在擇偶方麵,對於女方的年齡有更大的選擇空間,而且隻要有能力還可以找第二個打包。

小淩無疑順其自然地這樣身體力行起來。他從最初感到婷婷很順眼,到請她吃過一頓涮羊肉火鍋以後,則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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