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起了,沿著重重疊疊的房子望去,天邊隱隱的有一抹陰影,我竟分不清是遠山還是低雲.街燈初上,那鵝黃色的柔光傾瀉下來,如若一場淅淅瀝瀝的細雨.
淡淡的懷舊中,張愛玲從那十裏洋場的熱鬧中走來,淡淡的披肩,淡淡的衣裙.
我說:”嗨,愛玲……”
我希望她哭著對我說:”炎櫻走了,炎櫻走了……”
然而她隻是漠然地看我一眼-----她必是不理我的, 她隻是醒世的寂寞著.
世上千千萬萬的人,那麽幸福地糊塗著,愛玲,為何你獨獲這份曠世的聰明?
靜默中,我聽到簫聲.
是胡蘭成踏歌而來嗎?
他說:”因為相知,所以懂得,”
你說:”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然而這懂得卻慈悲得虛偽.
在燈下我細細的讀你二十幾歲的花季,年輕的你,筆下竟無一段完整的愛情,一段正常的婚姻.
而你說過相愛就是在你回眸時,另一個人也正好回頭……
那些瑣碎得近乎庸俗的文字裏,仿佛見你掙紮著不許自己去愛任何人.
愛玲, 在這耿耿的夜裏,你淒茫得讓我心痛.
而你就這樣與我鑔身而過,
你的背影,就那麽醒世的寂寞著.
真高興這次找到了點感覺
我們都很孤獨! 想起愛玲的“人生有三大憾事:紅樓未完,海棠無香,鯽魚多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