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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陋的中國人? -- 無所適從的中國人

(2008-11-24 05:48:20) 下一個
剛剛上了一個公司的QHSE(安全質量方麵)的培訓,老師好像是中東這邊某個國家的人(非沙特)。這種培訓一般氣氛都比較輕鬆的,所以時不時有人私下交談。誰知第一節結束後休息時,老師居然當眾讓其中某兩個坐在一起的人分開,理由是他們私下討論太多。我們都以為說說算了,給個警告而已,誰知第二節一上課老師見那兩個人依舊坐在原位,居然強迫他們分開,為此爭執了五分鍾,那兩個人一個法國人,一個摩洛哥裔法國人非常尷尬--雖說都是年輕人,但博士畢業加工作兩年也年輕不到哪裏。最後老師看到其他人都麵露不耐煩之色才算作罷。我不由得想起小時候上學,老師說什麽就得做,而且老師似乎也沒必要考慮命令執行者的麵子問題,因為他是“至高無上”的。我們公司也是全球500強,以多民族,無歧視而自豪,而這個培訓老師的行為著實令我感到驚訝(我估計在座的歐美人也都感到驚訝),但看其他中東人卻似乎沒有反應。而且該老師在培訓中不斷提問,但如果答案不是他預訂的,哪怕是另一種說法也是否定。給我的感覺頗不爽--估計在公司工作時間長了,不太習慣這種權威式教育方式了。其實中國人的許多習慣是由幾千年的曆史沉澱造成的,比如“大恩不言謝”,比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比如“沉默是金”。。。我們在評書裏,在電影裏,在小說裏看到的大英雄都是這樣,我們也習以為常。可是開放了,西方人過來了,也把他們的價值觀也帶了過來:大恩不言謝 -- 西方人滿口“謝謝”,即使父母和子女間(我也常對我兒女說“謝謝”,但對父母幾乎不說,因為他們覺得見外;對我弟弟也很少說,因為他和我一樣是在“大恩不言謝”的環境下長起來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 滴水之恩當然報以滴水,Thank you gift而已,還是你辦成了事以後,利益方麵西方人分得清清楚楚。親兄弟,明算賬,這其實也沒什麽不好。沉默是金 -- 中國人謙虛,能做也不說,做了也不宣傳。這一點我發覺其實美國人好像很理解,我的美國同事在估量中國人的能力時往往更著重事實而不是口才。但我在沙特這兩年卻發現這裏人看中的是嘴皮子功夫,你不說他絕對認為你沒有能力,而且你不說他會欺負你,把你的成果當成他的去宣傳。好一點的能提一下你的名字,有時連名字都沒有。比如我這兩年做的一個項目,其中建了一個新模型(不在計劃內),我老板什麽都沒做,連idea都沒有,可是年底總結給公司不同的部門匯報後,偶爾碰到另一個部門的老板,找我老板未果,恰好碰到我,問:聽說你老板在做一個新的模型,是嗎?什麽時候能用?(中文翻譯出來和英文原文感覺不太一樣)我的心一下子涼得透透的,因為這個模型是我和美國研究所三四個同事共同創意開發的,我們準備申請專利。現在一下子變成我老板的主意和主要成果了,虧得我老板還口口聲聲說:大家要公平,共享,互相交流。交流的結果就是我做了項目總結把幻燈片給他,然後他去向不同部門的人宣傳他的功勞了。宣傳就宣傳吧,反正他是我老板,項目做得好,雖然技術上他沒任何貢獻,但畢竟他能接受我這個本來在沙特隻能做家庭婦女的人做petrophysicist已經算是management了,當然日後專利上我不會屬他的名字的,因為他真的一點都沒參與。不過明年要陸續發兩三篇文章在不同的學術會上,還是要掛他的名字的。。。有點離題,不過我覺得cultral difference還是存在的,尤其中國這樣一個兼容並包的民族,現在正處於西方文化和價值觀的衝擊,年老一代價值觀形成的物質和經濟基礎變革劇烈,年輕一代叛逆地否認一切(這其實在哪個民族都一樣,看看巴黎的年輕人,我真懷疑把我孩子們送到巴黎讀書除了叛逆還會學到什麽?吸毒?追求物質?。。。)我們處在一個巨大的十字路口,能不能把握住方向重塑自己的價值觀和道德體係真的很重要。隨便寫寫,因為最近和一個在日本工作的同事聊cultral difference,看看自己的現實,頗有感慨--咱不是當領導的料,唯圖在技術上有所專長--你不是要發表我的成果嗎?我全都是數學物理公式解釋,能看明白你就去發表,我也佩服;看不明白就老老實實注明出處。其實有時候我也感到無所適從--對孩子鼓勵性教育,又怕將來禁不起挫折;對某些同事婉言指出其局限性,被ignore,而我又不習慣拉下臉說:這樣這樣不行。。。年輕時直言無所謂,資曆深了些就得考慮說話的影響了,難哪。有時還是覺得和中國人說話容易,不必顧慮太多,因為大家奉行的原則是“對事不對人”,即使話說深了淺了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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