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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上的蜜糖(2)

(2017-01-16 23:17:21) 下一個

      “張姐,您看看我這篇現在這長度差不多了吧。”張青辦公室裏一個長發女孩捧著手提跟張青討教,“來,我看看,這篇是網絡版本的吧,嗯,這段改得挺好的,等等,你看這句,這個逗號好像不太對吧,你再看看。”張青對於工作向來較真,從記者做起的她深知報紙上每個字,每句話,每個標點符號都必須正確,當然她也知道該怎麽把要說得恰當地表達出來。二十多年的工作經驗讓張青很清楚為人處世之道,加上家裏讀高二的兒子,張青覺得報社裏的那些小年輕們就是一群沒長大的孩子。所以在她這個主編麵前很多剛出學校的孩子們親切地管她叫“張姐”而不是冷冰冰的“張主編”。

      “對奧,張姐,您真厲害,就瞧了一眼就立馬給找出錯誤所在,小女子真心佩服!”劉嬌嬌放下手提,畢恭畢敬地給張青做了個古人感激時做的手勢,弄得張青有點哭笑不得。

      “你,你這是要鬧哪樣兒?還,小女子呢,就你這副德行哪個朝代的啊?”張青索性逗起劉嬌嬌來,“再說,你這手勢好像反了吧?再想想,到底哪隻手剛放在上麵啊?”說完,張青拿起兩本公文夾起身準備去財務部,而劉嬌嬌還真開始琢磨起兩隻手的順序來了,一邊嘀咕,一邊拿起手提也走出了主編辦公室。

        每天張青隻有午餐過後才有空閑能讓自己放空一下,也就幾分鍾而已。她一般會去辦公樓頂層透透氣。這棟二十層高的辦公樓隻能算六成新吧,從剛到北京時找到的一個類似招待所的地方到如今的這棟辦公樓,張青從青年到中年一路走來。不知是不是四十不惑的魔咒,最近張青明顯感覺自己變得有點多愁善感,淚點似乎低了好多。年假期間江陰阿姨的模樣著實讓張青吃了一驚,且不說完全消瘦的身形以及用帽子遮蓋的頭,最讓張青記憶猶新的是阿姨原本那雙溫情的眼睛如今不知是不是因為藥物的關係幾乎完全凸起,整個臉變得很不和諧。原本張青想讓兒子多陪陪阿姨,可一看到阿姨這副摸樣,連張青自己都不敢繼續多停留,母子倆在上海江陰待了一個星期都不到就回到了北京。可回到北京後,張青卻開始在夜裏以淚洗麵,常常失眠。為自己那麽早回北京自責,可一想到阿姨那身形又不知是不是真有勇氣去麵對身患癌症的阿姨,這種煎熬讓張青本來烏黑的頭發裏一下子冒出十幾根銀絲。

      正當張青準備下樓時,手機短信聲讓張青一下子皺起了眉頭,並馬上從通訊錄中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你好,我是張青,短信怎麽回事情?你慢點說,你現在在哪兒?好, 我馬上過去,等我到了,你帶我去現場。”張青一路到了辦公室,拿起外套,檢查了手提包裏的采訪機,電池等用具後就衝出了辦公室。

      “怎麽啦?張姐這是要去哪兒啊?”坐在椅子上的劉嬌嬌從來實習到現在從沒見過主編大人這麽急吼吼的樣子。

      “你啊,就一小屁孩兒,你可真沒見過當年張姐去工地采訪時那架勢,一大幫男人堆裏就她一個女人,還到處問這問那,也就你張姐能寫出那些個文章來啊,張姐絕對是個能人,你啊,就慢慢學著點兒吧。”雙眼盯著屏幕一字一句修改著稿子的焦大雨慢悠悠地說道:“張姐這個主編真是她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小姑娘,好好學學吧。”

      “啊,奧,什麽呀,連你也叫我小姑娘,我跟你差不多大,好不好?好歹我也馬上畢業了,還小姑娘,這不是欺負人嘛!”劉嬌嬌斜著眼狠狠地盯著焦大雨厲聲喝道:“你,給本姑娘立馬道歉,否則,姑娘我家夥伺候!”

      “咱這兒全是吃文字飯的,你個小姑娘也不嫌自個兒煩,哥算好心來開導你吧,你還來勁了是吧,沒看哥這兒一堆事兒嗎?”這下,焦大雨有點拉不下臉了,一轉頭盯著劉嬌嬌拉高嗓門狠聲斥道:“個小奴才,給你麵兒你還不識抬舉,想咋的,要不,咱倆天台單打獨鬥,我打不死你!”才算把劉嬌嬌給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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