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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的蟲蟲

(2008-08-20 04:49:04) 下一個

寶媽一直懷疑自己前世不是一隻青蛙,就是一隻蜻蜓, 吃了太多的小蟲, 所以今生今世就被各式各樣的蟲子欺負.小時候得過一個怪病, (某些)蚊子叮過後, 會發燒, 而且在叮過的地方就會長出一根紅線,時長時短. 看過好多大夫, 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後來碰到一個老醫生, 說這叫紅絲疔“,那根紅線就是蚊蟲的毒在身體內擴散的路徑, 一旦到了心髒, 就會有生命危險. 於是我的胳膊上,腿上多了好多原珠筆畫的杠杠, 隻要紅線還在升, 就老老實實地呆著, 動也不敢動,深怕小命就此嗚呼.

長大後, 仍然是蟲蟲眼中的美食. 軍訓時, 盡管躲在蚊帳裏,有一次睡著後,手不小心靠在蚊帳上, 居然隔著蚊帳被叮了一串大大小小的包.到了德國後, 倒是好了點, 讓我幾乎忘了世上還有蚊子這種討厭的東西存在.於是稀裏糊塗地住到了一個小樹林旁邊, 前麵還有一條小溪, 於是人蟲大戰又開始了...(次處省略3000)

知道自己有了寶寶後, 就開始擔心, 我自己是十足的過敏體質, 兩根X裏都藏滿了壞分子(因為我父係母係親戚裏都有著五花八門的過敏.), LG也不爭氣, 一到花粉季節就象犯了毒癮, 涕淚橫流. 但是光是擔心也無濟於事,先是到處搜集對付濕疹的正偏方, 然後遠離所有可能引起過敏的食物. 寶寶出生後, 母乳不夠, 隻能加奶粉,但我隻給HA奶粉(專門給有過敏傾向的寶寶的).除了在寶寶兩個月的時候, 出了些嬰兒粉刺, 寶寶的臉一直光光滑滑,象剝了殼的白煮雞蛋. 本來買來準備給寶寶洗澡的金銀花, 看來就留給自己泡茶喝算了.

就在我剛想鬆口氣的時候, 夏天來了, 也就是說, 蟲蟲們又到了大吃大喝的日子了,現在又有了加餐, 估計它們要樂瘋了. 和以往不同,現在不能再用驅蟲劑什麽的, 隻能用物理方法. 於是就經常上演這樣一幕:一個穿著鬆鬆垮垮的女人, 卻以指揮千軍萬馬的姿態, 目光淩厲地掃視周圍,不時氣勢恢宏地把手一指, 然後一個滿臉疲憊的男人拎著一片紙, 跟著手指的方向,撲過來撲過去, 旁邊小床上的小人兒, 扶著欄杆,跪坐在那裏, 以為是在玩新的遊戲, 腦袋興奮地跟著轉來轉去,, ...“地叫著, 給爸爸媽媽加油. 有一次深夜發現敵情,不敢開燈, 隻能利用飛蛾撲火的特性, 打著手電拍蚊子,一邊還在擔心, 對麵人家會不會以為我們在用手電筒騷擾他們來告我們. 盡管如此, 我的手上腿上還是一如既往地被叮滿了包,每當我自己撓癢癢的時候, 我就會給寶寶檢查一下. 可每次檢查完,我總會很迷惘, 寶寶的小床就放在我的床頭, 不是說蚊子最愛叮小孩子嗎,為什麽放著香噴噴的嫩肉肉不叮 (對此我可是慶幸得很), 來啃我這老不卡碴的硬骨頭呢? 若不是我生寶寶的時候,不僅頭腦清醒得很, 而且自打生出來後, 寶寶天天和我睡在一起,沒離開過我的視線, 我都要懷疑寶寶是不是在醫院裏被抱錯了, 怎麽和我一點都不象呢? (在關係到寶寶象誰這個原則性的問題上,即便是缺點, 也是值得炫耀的)

以前看過一個有獎問答的節目,有個老頭上知天文, 下知地理, 可當被問到啥是“stracciatella“, 卻卡住了, 後來主持人問他, 是不是不愛吃冰淇泠, 老頭說,他愛吃, 可隻吃kiwi ,所以就不關心別的品種. 當時我就特震驚, 我自己是個特喜歡嚐鮮的人,居然有人一生隻吃一個品種的冰淇泠, 覺得無法想象, 隻能佩服德國人在吃的方麵的保守. 現在發現,不僅是人, 可能德國的蟲子也是保守得緊, 隻希望它們永遠地保守下去,別去開發新的美食“, 就對我從一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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