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我又夢見了小時的家.
仿佛還是小時的我, 我看見了出差回來的父母, 正風塵仆仆地向我走來, 我欣喜地向他們的懷抱飛奔去.
一如既往, 媽媽疼愛地撫摸著我的臉: “你又野了一個夏天, 看看你的臉, 曬得多黑, 象巧克力一樣.”
她把我摟在懷裏, 輕柔的叫著: “我的巧克力寶貝兒......” 在媽媽的懷裏, 很溫暖, 很踏實, 隱約間, 還有那種我熟悉的味道, 媽媽的味道......
披衣下床, 輕輕拉開窗簾, 望著夜幕中掛著的那輪半明的月, 心的那一角有些空空的.
我想家了......
盡管, 搬了很多次家, 房子住得越來越好. 可是每每夢見的, 仍是那個我在中國的家, 並且還是我十歲左右時住過的老房子. 俄式的屋頂, 斑駁的老樓梯, 暗紅色的磚牆, 高大的木窗, 沉重的門,還有那座和地板嵌在一起古老的俄式地鍾, 在靜靜的夜裏, 滴噠, 滴噠地響著......
在那所老房子裏, 有太多太多的記憶, 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小的時候, 因為工作的關係, 父母經常不在家, 隻有我和外婆在一起, 外婆對我的溺愛, 讓我每天象一個野丫頭一樣和小夥伴在外邊玩耍. 記得一年的夏天, 媽媽爸爸出差, 回來的時候, 當他們看到我曬得黝黑的臉, 都睜大了眼睛, 媽媽摸著我的臉: “這是我的女兒? 我都認不出來了! 看看你的臉, 曬得和巧克力一樣!”
邊說著邊有些嗔怪地看著外婆, 外婆在一旁, 笑眯眯地不吭聲.
以後, 每當爸爸媽媽出差回來, 都會說: “看看我的女兒, 是不是又和巧克力似的了? “ 漸漸地, 我自己的名字好象被遺忘了, 大家都叫我巧克力, 盡管我的臉又恢複了白晰, 象爸爸的皮膚那樣. 最初的時候, 聽見大家這樣叫我, 特別那些表兄妹們, 我很不高興. 但後來, 不知為什麽, 我慢慢地習慣了, 甚至喜歡上了這個名字. 叫來叫去, 大家也真的忘記我原來的名字, 這個名字就一直叫了多年.
那年和仍是同事關係的先生回國 出差, 恰巧 是到我家所在的城市, 為盡地主之誼, 邀請他到家裏作客. 別的他聽不懂, 父母那左一聲, 右一聲的”巧克力”, 他卻聽得真真切切. 問及, 我無奈, 隻好如實相告. 從此, 在國外, 有了個叫我”巧克力”的人.
昨夜, 我在窗前站了很久, 心隨著思緒走了很遠. 我想念遠方的家, 我的父母親, 還有那個老房子. 雖然幾年前它已經被拆掉, 蓋起了一幢漂亮俄式的寫字樓, 但在我的記憶中, 那座老房子仍然是最美的.
不知什麽時候, 先生來到我的身邊. 他 輕聲地問我, 是不是不舒服. 我告訴他, 我做了夢, 夢見了小時候住過的房子, 還有我的父母, 我想家了......
他攬過我的肩, 笑著說: “ 這裏才是你的家, 你的家在這裏呀!”
是啊, 我的家在這裏, 這裏有帥氣, 體貼的丈夫, 乖巧的兒子, 溫暖的房子, 一切是那麽溫馨幸福. 可是, 不知為什麽, 常常闖入我的夢境卻是那個已經久遠的家.
那是我心中永遠的家, 那裏有媽媽的味道, 有我熟悉的飯香, 還有那一聲聲溫暖的呼喚.
在那個家, 我可以不去想那些讓我煩惱的事情, 因為那裏有爸爸媽媽的庇護; 在那個家, 我可以躺在媽媽的 懷裏, 安靜地和她聊天, 撒嬌.
家, 無論你走多遠, 永遠是你避風的港灣, 不論你多老, 你永遠可以依偎在媽媽, 爸爸的身旁.
曾經看到這樣的場景, 那年, 我到北京去看奶奶, 爸爸的哥哥, 我的大伯伯也從外地回家, 看望他的母親.
我永遠忘不了這個場景: 大伯伯 象小孩子似的枕著奶奶的腿, 奶奶坐在那裏, 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 那年, 大伯伯 五十歲, 奶奶 八十歲......
當時, 我覺得大伯伯很好笑. 多年過去了, 每每回憶起, 我卻深深地理解了: 在家裏, 在媽媽的身邊, 不論你多大, 你永遠是個孩子.
想家的日子, 如行雲, 如流水, 它在某個不經意間, 突然飄進你的周圍, 包裹著你的心, 讓你的心在輕輕牽掛著......
Hug, 孟遠!
因為工作極忙, 身體有些不是太好, 可能是電腦用得太多了(先生語).
強迫自己休整一段時間, 很想念你, 你好嗎?
Have a good summer
回複wxcqq的評論:
是嗎? 不過現在有些胖了, 有人說我象林青霞在"滾滾紅塵"中的樣子, 沒有看過, 有機會一定看看.
是啊, 家是心靈深處的回歸.
you look like the young 林青霞...
是啊, 我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每每聽到這樣叫我, 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