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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華爾茲

(2016-11-12 14:18:37) 下一個

最後的華爾茲

《最後的華爾茲》是《偉大的蓋茨比》的作者菲茨傑拉德的妻子澤爾達寫的自傳體小說。書中描寫了澤爾達的成長和追求，從小時候看著姐姐們戀愛成家到自己戀愛結婚、婚後生活、婚外情、愛上芭蕾、受傷、直到她父親去世的故事。這本書讀起來讓人感到有滋有味別有情調也充滿智慧和情趣。正如《紐約時報》對它的評論：“獨特的文學樂趣，它豐富、感性，充滿另類智慧和流動的情感”。

澤爾達情感豐富又善於觀察和總結。姐姐們的戀愛讓澤爾達認識到，“愛情的車輪滾滾向前，除了甜蜜和瘋狂，也碾壓出人們的憂愁和痛苦”，“生活沒有那麽羅曼蒂克，不過是一個又一個故事的集合，一段愛情的結束，也許是為了下一段愛情出場。”

而她對父親的感受也蘊含著對智慧的理解，“如果智慧是指一個人調整心態適應生活的能力，是指在沒有經曆的事情麵前保持不氣餒的態度，對熟知的事情依然保持謹慎，那麽父親完全做到了。”

在她和丈夫的關係有些變化後，她寫道:“大衛(自傳中丈夫的名字)的性格有一點捉摸不定，糾結敏感，她自己也這樣，但她不喜歡。他們共同經曆了很多，彼此也妥協，但這一切不快樂。他們沒有意識到如果要解決問題，必須要勇敢地麵對，大膽地改變，而不是不停地妥協隻求息事寧人。他們太相信彼此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以至於不明白相處是需要慢慢調整的。”

澤爾達在富貴人家長大，奢侈和小資的情調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她看上的芭蕾舞鞋，一下就要買100雙。她對自己的舞裙的搭配也要精致不俗。“她喜歡因天氣而變換裙子，在陰鬱的天氣裏，她穿黃綠色，如果是中午上課，就穿粉的，傍晚就穿天藍色，在早上，她最喜歡白色，跟那清澈的天空是絕配。她買了一些棉質的緊身上衣，讓腰間也有一點顏色，她希望自己在陽光下有柔美的色彩。粉色裙子上麵是橘色上衣，沉悶的黃綠色就用翠綠調和。不停地搭配顏色，阿拉巴馬(澤爾達在自傳中的名字)覺得好玩極了。她本來行頭就不少，她甚至根據心情來變換顏色。”書中這段對裙子的描述足見澤爾達的穿衣情調。

澤爾達的大手大腳和情趣也表現在她給芭蕾舞老師買花上--她“買起花來從不手軟，常常一買就花上百法郎”。她給老師買過黃玫瑰、白丁香、粉鬱金香、紅玫瑰、百合、銀蓮花、金蓮花、繡球花、鸚鵡蓮、紫羅蘭、康乃馨、梔子花、勿忘我、鳶尾花、鬱金香、黃水仙、白水仙、虞美人、仙翁花，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

澤爾達花錢如水，她跟一起學芭蕾舞的窮同學的貧富懸殊也讓人感到不同的滋味。她出於同情和打抱不平請一個很窮的同學去吃豪華的海鮮飯，那位窮同學從湯碗的底部撈出三顆珍珠偷偷藏在餐巾紙中。窮同學以為要發財了，兩人激動地趕快吃完，到餐廳外查看。結果阿拉巴馬斷定那根本不是珍珠，隻是龍蝦眼。這讓從未見過龍蝦的同學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書中也有許多對話或者感悟非常智慧和有哲理。比如，“藝術本來就是無法言傳的，雖然這些無法言傳的東西是千變萬化的，但它們是不是都有其共性所在呢? 像物理的‘X’，它可以是代表萬物的，但是表述上又簡單到隻有一個字母‘X’”。

澤爾達是不關心柴米油鹽而隻習慣於奢華生活的富家女，但她對芭蕾的追求和刻苦也是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在舞蹈上也確實很有天分。在她生了孩子後年齡不小時才開始學習芭蕾，但很快她就有機會跳主角、挑大梁。可惜因為後來腳受傷，她再也不能跳了。她對芭蕾的追求，讓人感到一種激情勃發的魅力和芭蕾的美。

這本書也有很多景物和細節的描寫，整本書都讓人讀得津津有味。這也不能不感謝這本書的譯者青銅付出的勞動。她前後做了六稿，特別的外來語還請教了特別的專家。書中對特別的地名、人名、畫家、音樂家、芭蕾專用詞語等都有詳細的注釋，可見青銅翻譯的認真。而青銅豐厚的中文蘊底，也是讓這本書熠熠生輝的重要原因。翻譯一本英文書，除了英語要好之外，中文功底也尤其重要。這本書讀起來靈動有趣，除了體現了作者的寫作能力，也反映了譯者青銅的不俗文筆。(青銅的博客給人的感覺就是既有文筆又有思想，幽默俏皮之餘也不乏開闊和深刻，很多文章讀起來暢快淋漓。)青銅的翻譯不能不說是給這本書錦上添花。

作者的天資和譯者的天資與努力讓《最後的華爾茲》(《Save Me the Waltz》)這本書別有趣味，這是一本給人帶來閱讀快感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