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肋一樣的生活(五十一)論嫁
(2008-12-09 00: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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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雞肋一樣的生活(五十一)
論嫁
接下來他們順理成章地戀愛了,但是因為悅靈的父母並不讚成她在大學談戀愛,怕影響了學習,也怕女孩子在外麵很容易吃了虧。所以這兩人的戀愛就有點偷偷摸摸的感覺,生怕別人知道了,傳開了。
當斯齊第一次來悅靈的宿舍找悅靈的時候,不知道看門的大爺眼花了還是怎的,就讓這個懵懵懂懂第一次找女生的斯齊混進了女生宿舍。他的到來竟在這個服裝設計係的女生宿舍引起了一個小地震。
不是因為他的好看,他的好看在第一眼時一般的人是不容易發現的,他的好看是需要慢慢琢磨慢慢品味的。
是因為大家認定她們的係花悅靈戀愛了,而對象居然是她的老鄉。
悅靈說,以前是老鄉,現在他們家也搬到城市了。
搬到城市了?也不是北京吧?
姐妹們的意見就是橫豎來了北京就要找個北京戶口的,到時候畢業可以留在北京城。那年頭的標準還欠一條北京有房的,多數人的擇偶標準也還沒有淪落到老頭堆裏找寶貝去。現如今,可是世風日下啊。
悅靈說起來確實是個老實孩子,也沒有想那麽多以後的事情。
況且她也確實沒有將畢業後留在北京當作人生的目標。再說了,北京那灰蒙蒙的天空,冷嗖嗖的冬天,悅靈在第一年還沒有感覺出北京的好來。
不過在姐妹們的建議下,悅靈不應該掛在一棵樹上吊死,悅靈到是也積極地響應她們的號召,去外校跳舞,參加聯誼會,或者和友好寢室活動什麽的。。。每一次都有看見悅靈眼睛就放光芒的男孩出現。但是能夠讓悅靈動心的就鳳毛麟角了。
有的當然,也是外地人。既然也是外地人就沒有考慮的必要了。
有的,太矮,比悅靈還要矮半頭的樣子。悅靈說我穿平底鞋可以,但是不至於還有減高鞋吧?
有的,長的難看,還有著北京人勇往直前的勇氣,說,我就不信,美好的東西就永遠都不能屬於我?
有的,是北京人,也很帥,但是在名牌大學讀書的不過是他的朋友,他到這舞廳來的目的不外乎是泡妞。
個別的,樣樣都好,就是一幅自戀到死的模樣,似乎有三千後宮等著他去寵幸呢。悅靈對這個別的優秀種子選手一般是客客氣氣的態度,您忙,您忙,俺就不打攪了。
。。。。。。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隻有悅靈自己清楚,她是除卻巫山不是雲了。
她,愛上了斯齊。
雖然他隻是在一兩周才來她的學校陪她上上晚自習,在校園裏散散步,很偶爾地,在周末的時候,邀請她去看一場電影。
兩個人規規矩矩地,談著最純潔的戀愛。
斯齊比悅靈早畢業一年,畢業的時候,斯齊吞吞吐吐地問悅靈,我是回去還是留在北京?
悅靈說,隨便。心裏是希望他留下的。
斯齊說回去就可以和父母在一起,工作也還不錯。留在北京可以等你。
悅靈心動了一下,還是假裝不經意地說,誰叫你等了?
斯齊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眼睛看著地麵,但長長的眼睫毛忽閃著,我自己願意等的。
悅靈撲哧就笑了,那你以後可別怪我呀。
斯齊就留在北京了,也在那種類似於老秦的研究所,是那種外地學生比較向往的工作。
這一年他們的關係也更近了一步,更象一對戀人了。
快畢業的時候,同宿舍的女孩子幾乎都有了男朋友,有的甚至換過幾個了。共同點是她們中的大多數都兌現了她們最初的夢想,找了北京男友,然後順利地留在了北京。
隻有悅靈,因為沒有背景,她們這種專業不好找工作。
斯齊也是沒有背景的外地人,麵對困難,他隻會說,悅靈,別擔心,不行就回去,我陪你一起回去。
安慰也是一個安慰。不過並不符合悅靈的性格,悅靈可不願意別姐妹們看她的笑話,看,不聽我們的,現在隻有回外地了吧?
悅靈拿著自己的簡曆,一家一家單位的跑,開始還顧著要專業對口,跑著跑著就回過味來了,有幾個人是專業對口的喲,現在隻要找到一家單位,接受了你,答應幫你辦戶口才是硬道理。
當悅靈找到那家後來容納她的小單位的時候,領導其實是好奇這大學畢業生怎麽會找到他們這家小單位的,又看悅靈抄抄寫寫絕對比以前的高中生強,就破例接受了她。職務是辦事員,負責一切打雜的事宜。包括單位的文藝活動,比如元旦節啊,青年節啊,領導就說了,小季啊,搞個活動吧?悅靈就開始張羅,整一台節目可不容易,求爺爺告奶奶的,同寢室的幾個女孩子還算給點麵子,唱個歌跳個舞的,讓悅靈恨不得要作揖感謝。後來同事們知道悅靈在學校也學過台步,因此悅靈的時裝表演常常是單位節目表演的高潮之處。
隻是熱鬧過後,悅靈常常有很深的失落,難道留在北京就是自己人生的追求嗎?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一樣,為了成為北京人而將臉上塗了厚厚的脂粉,誇張地扭著舞著,就為了這一份存在的需要。
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在她上班前的那一個暑假,她失去了斯齊。
不僅失去了斯齊,同時失去的,還有樂靈,甚至於還有父親和母親。
她是孑然一身地回到北京,然後一個撲楞子紮進去,才勉強找到這樣一份滑稽的工作,跌跌撞撞地在這個她有過歡笑有過愛情有過如花青春的城市歇下腳來。
她知道一個月後斯齊從他那個研究所辭了職。
去了離北京最遠的城市:海南。
她知道,從此,他們既相望於江湖,也相忘於江湖。
夜深人靜,當宿舍的女孩子要起夜的時候,她說,就從我身上跨吧,語氣是友好的,不過誰也不敢真的從她身上跨,是不好意思地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跨過去的。這個時候,悅靈常常會想起那個曾經溫暖的名字。她以為,他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老,直到死。
她愛他,他們的愛情持續了四年。不短了,說實話,那確實不是個朝三暮四的年代。他們象那個年代的戀人一樣戀愛著。牽著手逛街,買一塊冰激淩兩個人分著吃,手心冒汗的一起去看一部老電影,去吃當時剛剛在北京出現的麥當勞,叼一串老北京的糖葫蘆,不為了吃,隻為好玩,趁著天氣好的周末,去頤和園閑逛。
周末的時候,斯齊會起個大早,趕到悅靈的學校來接她。當周圍的風景都已經看夠的時候,悅靈願意去斯齊的宿舍。兩個人,在宿舍樓下的老頭擺的煎餅果子的攤子前站半天,悅靈常常是歡喜的,大爺,給多刷點醬。吃完早點,再去附近的小市場買新鮮的蔬菜。雖然悅靈的廚藝僅限於炒雞蛋,番茄炒雞蛋,洋蔥炒雞蛋,韭菜炒雞蛋,青椒炒雞蛋,兩個人的家庭生活倒也過得興致盎然。
因為她愛他。她就願意為他煮飯,洗衣,做清潔。每一個周末都是過得忙忙碌碌的。
等有空停下來的時候,悅靈就搬一張小凳,坐在他的旁邊,端詳著他,覺得無論如何用力,她也愛不夠他。
在悅靈畢業的那一個暑假,正好斯齊完成一個設計任務,有了2周的假期,兩個人就計劃好利用假期, 一周回小鎮看悅靈的父母,一周去看斯齊的父母。等回來北京兩個人就準備正式結婚了。用斯齊的話來說,再不結婚,要憋死我了。嗬嗬。可能那年月人的思想真的不是那麽開放,加上悅靈自己很保守,雖然愛的如火如荼,每當斯齊想突破最後一道防線的時候,悅靈總是在那一刻恢複理智,等等,斯齊,等我們結婚好不好?
說到結婚,當然涉及到房子問題。悅靈那時候連工作都還沒有著落,有的隻是無窮的信心和對未來生活的憧憬,更不要談房子了。
斯齊的單位雖然效益還不錯,但是最後一批福利分房也結束了。一年工作下來,本來應該有一點點積蓄,不過兩個都是能花錢的主,吃喝玩樂的,到手上也沒剩多少。好在悅靈確實是能屈能伸的女孩子,對斯齊又有很深的感情。他們兩個在一起,其實是悅靈拿主意比較多,悅靈說,就租房唄。拿出地圖,在兩人單位的中點處找一地方,說,就在這兒,等我們探親回來就領證,搬家。
說真的,有時候斯齊覺得千難萬難的事情,到了悅靈這裏總是變得簡單了。雖然有時候悅靈會和他開玩笑,我們倆都長得這麽好看,抽簽,看誰運氣好,出去傍個款爺或者款婆。等賺了錢就拿來買房,我們再結一次婚。每次斯齊就作勢要割她的舌頭,說,再說這種話,先把舌頭割了。
等到這一對璧人兒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悅靈媽媽的臉笑開了花。
這個準女婿好,斯文,秀氣,有禮貌。
樂靈的想法是,天哪,真有這樣的男生。
爸爸的想法稍微要挑剔一些,這也太瘦了點兒,不太象個爺們。不過男人嘛,一結婚就發胖,到時候想瘦也瘦不下來,自己就是一個例子。
可憐的若,為什麽這麽優秀的女孩子兩次被人搶了男朋友甚至老公?可我知道,生活中,她興許就在我身邊。
嗯,和岩結婚以前。
她說她是孤兒,是因為她再也沒有和家裏人聯係過,當時的想法應該是永遠都不想見他們了。。。
多謝大葉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