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火燎人（7）

傑和麗絲結婚已經18年了，他們的獨生女兒瓊16歲，高中二年級。四歲時跟爸爸媽媽來到美國，一直堅持上中文學校，聽說讀寫中文都沒有問題，正準備考中文SATII。她和媽媽斯文含蓄的性格相反，獨立的個性，活潑外向，高個子，方臉盤，寬身材，似乎有更多爸爸的遺傳，說話也是快人快語，一看就知道是美國長大那種毫無心計的的傻姑娘，是典型亞裔好學生標準版。她節假期會到牙科診所老板詹姆斯家做兒童看護。

詹姆斯夫婦一生甜蜜恩愛，卻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在他們五十歲的時候，到中國領養了一對雙胞胎孤兒。孩子們現在九歲了，上小學三年級。他們為了讓孩子不忘記中國文化，特別聘請了中文家庭教師，教她們學習中文，在他們短期旅遊或晚間有社交活動時，就雇傭瓊做她們的兒童看護，因為瓊也是中國人，正好還可以跟孩子練習說中文，輔導她們寫中文作業，因而他們付給瓊的價錢也高於一般的兒童看護。

初夏的傍晚是迷人的，中產階級住宅小區幽雅安靜，綠色的草坪，蔥鬱的野生林木，溪流蜿蜒環繞，歸巢的鳥兒嘁咻淺語，微熱的空氣中飄蕩著剪草的青澀味和甜甜的花香。傑和麗絲有飯後散步的習慣，雖然人到中年，但由於他們經常一起跑步，鍛煉，加上聰明能幹的麗絲很善於調理飲食，兩人外表看起來都很年輕，結實勻稱。

十多年前，在中國時，麗絲上海大學畢業後分在大學醫學附院做牙醫，她父母都在這所大學裏校教書，她從小就在這個大學校園裏上幼兒園，附小，附中和附屬醫學院。傑是北京著名大學化學係研究生，畢業後被分配到這所學校工作，和麗絲父親在同一個教研室。他們倆的相識，結婚是最最自然水到渠成那種。結婚後過著平靜的知識分子家庭生活。傑的父母是北方農村人，從小家境貧寒，三個兄弟姐妹中，隻有他一個人考上大學進入城市裏。

他婚後考TOEFL，GRE到美國讀博士，完全是為了脫離老丈人一家的無形影響。在高校環境裏，他工作雖然穩定，個人前途也無量，但伴著嬌蠻的妻子，不言自威的老泰山，和無微不至的丈母娘，一切看似讓別人羨慕的條件，都讓他產生自卑自賤的感覺。妻家是城裏人，生活講究，自己努力適應著習慣城市人生活沒什麽問題，但家鄉來的親戚鄉裏，他都不願往家裏帶，雖然麗絲通情達理，從沒說過什麽，但他自有鄉下人的脆弱和敏感。

來到美國後，經過一路拚搏奮鬥傑順利站住了腳跟，妻子麗絲也經過脫胎換骨的磨練，脫去了嬌蠻的大小姐脾氣，淪為賢妻良母，過著相夫教女的安逸生活。和許多同齡華人留學生一樣，傑選擇成為“學留生”。他很滿意自己走過的道路，終於在中年時刻成為美國公民，進入美國華人中產階級隊伍。

晚間飯後散步時，傑挽著麗絲的胳膊對她說：“不久我的工作將會有一個重大的調整。老板麥克今天跟我談話，說公司準備提拔我做亞太地區質量控製總監，工資將越升50%。要我一個星期後回答接不接受這個職位。從事業前途看，這是每個人做夢都想得到的晉升，但麻煩的是這職位會有較多的國外旅行，你看我應不應該答應這個晉升？”

麗絲沒說話，她心裏一蹬，耳旁回響起吉姆的聲音： 

“我可能會再來找你麻煩，但不是洗牙！”

“如果你不接受這個職位，會怎樣？”麗絲自言自語地說。

“那我就像現在這樣，等著每年工資遞增5%，如果幸運，十年後能漲到50%。我已經是四十歲男人了，現在再不拚最後一把，就沒有機會了。”傑的口氣，顯然是他內心已傾斜接受這個難得的晉升機會，跟麗絲商量，不過是尊重和希望得到她的肯定而已。

因為傑盤算過，過了四十歲生日後，他在平穩的夫妻性事上不知為什麽就有些淡了，現在正好利用這個常出差的職務借口，或許在床上還能贏回小別勝新婚的局麵，扭轉妻子對自己床上表現欠佳的哀怨。而且大把公費旅遊亞太機會，不僅自己可以透點新鮮“空氣”，也可以常帶麗絲和女兒瓊出去，多見識見識外麵世界的美麗，至少可以轉移她的無言抱怨，可謂是堤內損失，堤外補。

麗絲長噓了一口氣，淡然地說“你自己拿主意吧，我沒意見，反正孩子也大了，能自己照顧自己，我，也就更不用擔心。就是，你不在的時候，我怕 自 己 會 孤 獨！”

“不會的，現在通訊這麽發達，我門每天都可以說話保持聯絡，至少一天兩次，就怕到時，你會嫌我煩人，寶貝兒”，傑興奮地笑著摟緊妻子說。對麗絲在關鍵時刻對自己事業上的無言支持，傑表示感激，在這一點上，傑非常愛麗絲的通達。

這晚，在夏夜蟲鳴的安寧中，傑在床上超常發揮，出色持久，兩人纏綿了三個小時，說著依依不舍的情話，仿佛從此就要生離死別一般，麗絲得到了很久未有的性高潮滿足。她依在傑懷裏，喃喃地說：“我喜歡你現在這樣，不想你出差離開我。。。”傑已經筋疲力盡，進入了甜蜜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