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第二個夏天,西安的天氣出奇的熱。
在古城的東郊,也就是古人霸橋折柳送故人的地方,沿蜿蜒的霸河是丘塬,就是小說家陳忠實的
家鄉,就是小說《白鹿塬》所描繪的地方,也是“蘇武牧羊”故事的蘇武的故鄉。
我的大學,一所軍校就在塬下密樹成蔭之中。
我們這些剛剛離開家鄉的18歲青年,就開始了穿上軍裝的近二十年的軍旅生涯。
開學的頭3個月是軍事、體能和政治教育。其中,我們最怕的是夜裏“緊急集合”訓練。
“這個星期,我們要搞緊急集合,小夥子們要精神點!”40多歲,操著濃重山西口音的隊長晚飯後大聲宣布說。
隊伍中有點小騷動。
“不要說話,告訴你們,不許穿衣服睡覺,就是考核你們象平時那樣生活,在突發事件情況下的反應能力!”隊長說。
滴--噠---滴-----
熄燈號在校院裏響過之後,各宿舍的燈便全關了。
“都打現代戰爭了,還搞八路軍那一套,有什麽用呀!”對麵上鋪的趙輝嘟噥著小聲說。
“別說了,小心隊長聽到了批評你”說這話的是我的下鋪周福民,他是小班長。
我一聲不響地,在腦子裏過程序:
穿褲子--套上衣--紮武裝帶--疊被子--捆背包--穿鞋子--跨上衝鋒槍--帶子彈帶
。。。。。。
一遍一遍不停地在腦子裏過這些程序。
不知不覺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緊急集合!”
不知什麽時候,睡在我下鋪的周福民大聲喊起來。
因為有規定緊急集合的時候,不許開燈。我們隻能摸黑,神經緊張地穿衣服,打背包,抓槍,衝出房門。
當幾個兄弟,跑到樓下才發現,根本沒有其他的別人。
“咦,怎麽沒有其他人?”不知誰問了一聲。
“是不是已經出發了?”
“那我們快追吧!”說完大家就往操場跑。
“周福民在哪裏?”
這時大家才發現沒有見到喊“緊急集合!”的周福民。
當大家跑回宿舍尋找周福民時,才發現這小子打著酣,睡的正香。看看手表才淩晨2點鍾......
原來,周福民這小子有晚上睡覺說夢話的毛病。
繼續寫,回頭給本山兄弟捎個話:整個小品出來上春晚。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