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情書話

三十以後牢騷日增無處敘。
正文

先生, こんにちは

(2005-08-09 06:43:58) 下一個

昨日傍晚走在campus walk上,碰見迎麵而來的兩位東亞係的日裔日文老師。一位是我的三年級日文的老師,岡本先生;另一位則未曾正式教導過我,卻也到過我們課上客串過幾次。一見老師,不管華夷,我都會自然而然地輕輕鞠躬問好。當然,對她們兩位,是用日文叫了聲“先生”。後一位老師馬上鞠躬回應道“午安”,反倒是岡本先生慢了一整拍才發現有學生向她問好。仿佛從睡夢中猛醒的她,發出了她的招牌“嗬嗬嗬”笑聲,也道了聲“午安”。

 

聽見岡本老師的招牌笑聲,自己忽然有一點懷念日文課。我對倭寇的仇視、對日貨的抵製,以及對日本文化的不屑始終如一。我現在講的是自己在學習生涯中的一段回憶。學了三年的日文,總共六個學期。巧的是,我在每一年級(即兩個學期)都會碰上一個相同的老師。不是一個學期,不是三個學期,也不是一年級時一個學期然後三年級另一個學期;就正好是一個年級一位老師。她們都各有特色,一年級的Mary Hue先生嚴厲,二年級的山田先生美麗,三年級的岡本先生很aunty。嚴厲的一年級老師會以強烈的言辭讓你在沒有做好功課時無地自容;美麗的二年級老師會在你不用功時用眼神讓你不忍再讓她失望;很aunty的三年級老師會在你不聽話時比你媽還嘮叨,然後你會覺得:再忙也要做好功課,給捧捧場。

 

我知道很多人都說要把日本人和好戰的右翼分子區別開。我也時常想起上岡本先生的課時的一個小插曲。那時,她正在解釋一個接近於“留守”的日文詞匯,在日文中是特指二戰期間待在日本國內一事。岡本先生先畫上幾個大小不一的圈來象征日本,然後說二戰時的戰場主要都是在日本境外。忽然間她轉過身來,麵帶尷尬地說“抱歉”。隨後又繼續試圖解釋該詞匯。課上有美國人,也有中國人,當然還有新加坡人。那句“抱歉”應該是對所有的人說的吧?

 

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看到日本領導人的真摯道歉。拜托,倭寇對中華民族的野心從十六世紀發動試圖侵略明朝的戰爭到今天已經好幾百年了,狗改不了吃屎,他們還會來的。無論如何,岡本先生代表自己的良知,她也不會是唯一一個有此認識的日本人。可是,我還是不願意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購買日貨,也不願意走入日本餐館吃什麽壽司、刺身。我不願意不小心就間接地讚助了倭寇未來對我們的侵略。我總不能每進一間日本餐館就問裏麵的日本人:你對你們的侵略反省了嗎?

 

所以,我無法親近日本人,也不願意接觸日本文化。但是遇到老師時,我還是會輕輕鞠躬,然後說“先生,こんにち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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