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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丁: 春天來了,穀歌走了

(2010-03-22 23:44:55) 下一個

22號是日本的國民休息日:春分。

春分的意思就是春天來了,萬物複蘇,欣欣向榮,孕育著無限生機。


在這個明媚的春天的日子裏,穀歌撤走了。

多好啊。我喜歡這樣的日子。

太陽也很高興,躲在雲層裏不肯出來。

小鳥也很高興,掛在樹上一聲不吭。

我背起我的小書包,高高興興地上班去。



我出身的國家有個叫新華社的單位,在春天的日子裏,新華社說道:“穀歌來華的真正目的似乎並非‘拓展商務’,而是充當了借助互聯網輸出思想、進行文化滲透、價值觀滲透的工具”,穀歌“處心積慮地將美國的價值觀和評判標準強加於中國”;穀歌試圖“改變中國的社會製度”;建立美國的“思想霸權”“文化霸權”;穀歌退出中國“是美國政客們和一些政府機構‘跳上台麵’,‘共同演出了一場鬧劇’”。



說得多好啊!我原來在我的祖國,就是聽著這樣的語言長大的。雖然偶爾也聽馬三立,但是無論如何聽新華社的機會更多。馬三立也跟我一樣聽新華社的。幾十年過去,彈指一揮,我的祖國的新華社,還是那樣充滿朝氣,充滿幹勁,充滿了民族的自豪感和使命感,絲毫沒有改變,就像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令我崇拜的尿意沸騰。



在此,我鄭重地表態:我完全支持新華社和人民日的觀點和說法。而且,說實在話,我覺得新華社和人民日還是太謙和了一些,對凶惡的敵人,哪能如此客氣!換了我,我就把穀歌的美國老板叫來,扒了他的褲子,拿細鐵絲兒蘸了水抽他。看他還敢不敢來滲透。



當然了,我比較衝動,這樣做顯然不符合我黨的人道主義精神,所以我入不了黨。我想入黨黨也沒批。(用我們陝西話說,餓想入黨麽黨沒批)。



就如同當年卡紮菲上校的部下(上校的部下,大概是個中尉)帶著部下(中尉的部下,大概就是上等兵)衝進國立利比亞大學的圖書館,燒書。中尉說了:如果這些書的內容與伊斯蘭教義相違背,那麽它們就不應該存在;如果它們與伊斯蘭教義相一致,那它們就是多餘的。



多好的理由啊,太嚴密了。說實在話,我到現在還沒當上中尉,因為很顯然我想不出這樣邏輯縝密的理由去燒書。



但是,冷靜地想一想,找理由也不難。我聽侯寶林講過一個理由。

大街上,惡少迎麵走來,抓住你的脖領子問一句話:認識我嗎?

但凡你被問了這句話,你就沒跑了,準挨揍。因為你沒法回答。

“我認識您。”。“認識?認識還不給我讓道兒?”——啪!一個大嘴巴。

“我不認識您。”“不認識?那今天叫你認識認識!”——啪!一個大嘴巴。



要想揍你一頓,理由總是有的。找個理由很容易。

我們中國文化悠久,有很多至理名言,比如:欲加之罪……



我們偉大的祖國,輝煌燦爛的文明一定要保護,不容敵人來滲透。祖國的好山河寸土不讓,豈容日寇逞凶狂。所以,依我看,僅僅把穀歌挖出來並趕走還遠遠不夠,放眼望去,祖國大地上冒名來滲透的敵人,實在是太多了。肯德基每天都在滲透,這就不說了,好萊塢那麽多大片怎麽辦,想起來我就憂國憂民,睡不著啊……



來滲透的僅僅是老美嗎?No! 你看看,氣得我連洋話都冒出來了,還有那麽多帝國主義的滲透,來自法國的,英國的,德國的,日本的……



滲透啊滲透,不在滲透中滅亡,就在滲透中上床。



祖國啊,我向你致敬,此時此刻,我想起了菜市口兒,想起譚嗣同等六個可惡的亂黨,砍他們的頭!我大清帝國有更加充分的無可辯駁的理由。咱朝廷從來不幹沒有理由的事兒,對吧。換句話說,就算當時沒有理由,先砍了,事後咱們怎麽也得找個理由告訴可愛的老百姓,過上個三天五天的,他們就都深信不疑了。



多好的老百姓啊,他們是咱們祖國永遠延續下去的群眾基礎。



春天來了,穀歌走了。

天下太平了,諸位親愛的弟兄姐妹們,為了我們祖國的太平盛世,歌唱吧。



2010/3/23

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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