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土冒露怯]是給六十歲以上的人看的,您要是還不到六十歲,那可能有點不大理解了,如果您 是80後,那就看不懂了,還以為是瞎編的呐。
話說,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北平剛和平解放,咱老土就讀於某簡易師範學校。瞧,我說對了吧?‘簡易師範’?您弄不清楚了吧!這種學製早就淘汰了,即小學畢業生報考,學製四年,以培養小學教師為目的。‘師範’_吃飯,白吃、白住,上學還不要錢,大多是窮孩子報考。那時,尤其是解放前,對入學年齡不大限製,所以同班同學年齡差有七八歲。咱老土在班裏還是‘小土’,個頭不矮但年齡最小,僅僅一十有四。
北平剛解放那年,學校突發奇想——招個女生班愣來了四十多個女生。男女同校?!算是大膽創舉,在全校男生中也引起轟動。校方做了充足準備:女生宿舍、食堂、教室全都另行安排,盡量與男生隔開。可是校門口、大操場、院落不好辦,男女生仍有碰麵的機會,校方也算是黔驢技窮了。每當男女生偶爾碰麵,不管心裏怎麽想,都是地低頭、斜視、側身而過。男生們千方打聽這四十多人的姓名,打聽不到就以’外號‘代之。咱男生四十多人的一個大宿舍裏,每天晚自習後、熄燈號前,總是大呼小叫什麽“四蘑菇”、“小鋼炮”、“、老玉米”、“花蝴蝶”、“辮劉”……一個個地表白自己暗戀的對象,不是’暗‘戀是明戀。我年齡雖最小,但已青春萌動,終於在幾位打大師兄的圍攻逼問下,承認我喜歡一對孿生姐妹外號叫’小叭狗‘中的妹妹。
大師兄們還真打聽到這‘小叭狗‘大的叫王桂華,小的叫王桂雲,催著我給王桂雲寫條子約其某周六晚八時在學校附近的土地廟前見麵。這條子可能是我識字以來寫得最認真、最工整的。條子寫好了,我不敢遞出去。馬師兄自告奮勇幫我遞送,咳,也該著,陰錯陽差地遞到了姐姐手裏。 我心忐忑,姐姐?妹妹?望她赴約,又怕她赴約。幾天裏反反複複地琢磨:說什麽,問什麽,什麽語氣?眼神?怎麽站著……一直沒弄明白。星期六到了,幾位大師兄有的借給我襯衫,有的借褲子,還特意給我擦了點’維爾膚‘,找了頂樣子很奇特的帽子————著實地把我打扮了一番。天黑了,在師兄們的催促下,乍著膽子、躡手躡腳地到了土地廟前。
她還真來了。驚喜?!害怕?!說不清楚。不敢到黑的地方去,在一盞昏暗的路燈下,倆人相距
我到宿舍已大汗淋漓,還沒喘過氣兒來,大師兄們就圍攏過來,你一句、我一句重複著我剛才語無倫次的話語。這才明白我為師兄們導演的話劇當了回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