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白沙漠的路上心裏一直響著沙漠的駝鈴,清脆而悠揚。長長的駝隊慢行在遼闊的沙漠,血紅的夕陽纏綿在地平線上。一片火紅的天,一片金色的大漠。大風卷起漫漫黃沙,淹沒駱駝的腳印,淹沒駝鈴的聲音。。。。。。想起齊秦的歌,“我是一匹來自遠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淒厲的北風吹過,漫漫的黃沙掠過。。。。。。”以至於不自禁地哼起支離破碎的調調,冷不丁地被至尊寶一個腦瓜拍醒(他忍無可忍),世界頓時清靜了。我又回到了現實生活,一條柏油大路,當頭的太陽,麵目可憎的至尊寶 (誰讓他攪醒我的美夢),我也遠遠不是一匹孤狼。。。。。。啊,不如又夢過去。
白沙漠給我的感覺,卻遠遠不是荒涼。可能它與人類的文明太過接近。沒有駱駝的足跡,隨處可見的是遊客雜亂無章的腳印。(隻有至尊寶這樣的大白癡才會在我們走 Alkali Flat Trail 的時候,把人的腳丫當做是某種神秘的四足哺乳動物。)白沙漠的北麵,是舉世聞名的 Trinity site. 1945 年七月十六號,世界第一顆原子彈就在那裏測試成功。麵對現在雲淡風清的白沙漠,很難想像正是這裏,曾經醞釀著舉世皆驚的血腥與暴力,同年的 8 月,美國使用兩枚原子彈炸死了日本數十萬人,從而迫使日本投降,結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從另一個角度說,凶器卻也是和平的法寶。我在這裏不想繼續討論戰爭,武器,和鮮血,因為這樣的討論,使我難過哀傷。
白沙漠是溫暖而浪漫的。沙子是那樣的瑩白,太陽下它的閃爍使我迷離。遠遠的看,白沙就象一塊大大的奶酪,溫潤,平滑。走近了,你可以看到風織出的美麗波紋,就象一塊純潔樸素的亞麻布。藍天和白沙的映襯,是那樣的幹淨和純潔,我的心也就慢慢的舒展沉澱。不想說話,就想在這一刻,化為這藍天,這白沙。沙子是那樣的細,那樣的軟。光腳踩上去,沙子慢慢地散看來,把我的腳輕輕埋起來。我趴在白沙上,側臉貼近沙子,涼涼的麻麻的舒服。你感覺到大自然的溫柔,就象媽媽的愛撫,情人的呢喃。我在沙子上翻了無數個跟鬥,從這個坡上滾下去,又從那個坡下爬上來。這是一種徹底的回歸,徹底解脫的自由,讓我想起肆無忌憚的童年。
太陽慢慢落下去,在西邊的天空拉出瑰麗奪目的布景。我跟著太陽奔跑,想像自己是追日的誇父,卻不是為了射日,而是想抓住此時此刻,讓時光就在這一刻停留。周圍寂靜無聲,因為聲音都消蝕在沙漠的寬廣,隻聽到內心的狂喜,就象彩霞一樣泛濫。
月亮升起來,是那樣的圓。你會誤以為它是宇宙的一個空洞,不知道鑽進去會發現什麽。沙漠淡淡地反著月亮的光。銀白,深藍,靜止的一切。給我一個月光寶盒吧,多年後的一個日子,可以讓我穿過時光隧道重返。
被風吹皺了
小鳥留下的足跡
沙成大浪
再來一張
沙漠裏一隻孤獨的甲蟲,是我唯一見到的活的動物。不知道它要去哪裏呢?又在這裏幹什麽?
被沙子掩埋的植物
月亮升起來,是那樣的圓。你會誤以為它是宇宙的一個空洞,不知道鑽進去會發現什麽。
奇特想象, 讚!
照月亮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