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日上午,在格爾登寺寺區,在很短的時間內聚集了大量的和尚,還不斷有和尚加入,他們呼喊藏獨口號,拿出藏獨旗幟飛奔狂呼,拋灑傳單,抬出達賴畫像,整個場麵是比較“火爆”的。駐軍(再次說明駐軍的人數很少,少到什麽程度不能說,但本地人基本上都知道,因為我校曾與駐軍是“軍民共建單位”)和本地同樣為數很少的武警迅速迅速擋在各個出寺路口,阻擋了大部分和尚衝出寺院,部分和尚與別的寺院的和尚還是衝上了街道。正如我前麵所說,起初還較有秩序,但在進入主城區後,隨著不斷有人加入,隊伍逐漸擴大,打砸搶燒開始了。
對於在寺區聚集的人數眾多並且準備衝上大街的藏獨分子,圍還是不圍?麵對暴行,還擊還是不還擊?事發之前究竟有沒有得到消息,有無相應的預防措施?究竟有沒有“誘使暴力以收集證據”?為什麽會有人被打死?我想,這都是很多人急於想知道的。
三月十四日,拉薩發生騷亂事件,到十六日阿壩發生騷亂,當中有兩天的時間,在這兩天裏,即使我們普通人不知道拉薩的騷亂,政府應該是知道的。但也正如我所說,人心真是難測,在這樣一個表麵上看起來如此祥和如此穩定的地方,在藏羌回漢等多個民族一貫相處融洽的地方,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會有什麽不安定的情況出現。但基於多年前的那兩次暴亂,政府也不可能不引起重視。我說過在此之前,每年都會例行抽調了工作人員進入寺院,在寺管會的配合下跟僧侶談心,宣傳政策,並且不會用他們不能接受的方式強迫他們做什麽,前麵有到過阿壩的網友也說過,在我們這裏,宗教信仰是自由的,信奉達賴的人家可以任由懸掛達賴的畫像。我接到消息是十四日晚,那時候政府就已經相當重視了。除了例行的做工作,也做了一定的應變準備。所以,在十六日事件發生時,駐軍武警出動,包圍了格爾登寺,不但再正常不過,而且反應迅速,值得讚賞。
有網友說“對沒有行動的對方已經作為罪犯采取行動限製人身自由?”,他們已經在行動了,意圖是明顯的,從錄像上我們可以看到,部分僧侶強力衝破武警的阻擋,那種聲勢豈止令人側目?圍,還是不圍?這是個問題。圍了,有人會認為是限製尚未有暴力行動的人的人身自由;不圍,一旦被這些不法僧侶衝出寺區,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少數僧侶衝出來,已經這樣嚴重,如果全部衝出來,後果又會怎樣?如果你能做主,你怎樣選擇?
在比較特殊的民族地區,要地方行政長官在逐漸演變升級的事件中立刻判斷事件的性質,並且下令如何處置,難度確實不小。我說過,不是丟不丟官的問題,一個處置不好,牽扯的問題會很多,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很可能無法彌補。政府預防是肯定預防了,隻不過事件來勢凶猛,中後期已經達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事件逐步升級,當騷亂開始時,見到上街遊行的人就抓,行不行?而當事件愈演愈烈,幾撥為數不少的騷亂分子四處打砸行人,四麵起火,武警公安被圍攻毆打,能否執法?能否開槍?沒有開槍已經被謠言說成軍隊對無辜藏民屠殺,一旦開槍,有什麽樣的後果?一位藏族朋友說,這些人上街遊行就遊行吧,打砸搶燒是這次活動最失敗的地方,本來可以爭取同情的,結果搞得自己本民族的人都譴責了。他的這番話,現在看起來不合時宜,有同情藏獨的嫌疑,但誰也無法改變別人心裏的想法。另一位藏族官員的說法:和平遊行不會引起重視,不管是中國政府還是國際社會,打砸搶燒的目的就是想激怒武警公安、國家政府,製造流血事件,以期在國際上造成輿論攻勢。我想,這大約能夠解釋當時為什麽會下了死命令,讓武警公安戰士“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不要責怪政府軟弱,如果你是當家人,會讓這個城市的街道上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屍體,以至於到了後來落人口實或者引起更大的動亂嗎?即使騷亂中有藏獨分子,還有對無辜下死手的暴徒,但相當一部分是受蒙蔽、被裹脅、想占便宜或/和被收買的。有的網友又要說這是老一套說法了,可事實就是這樣。
說到收集證據,有網友說政府早就做好了準備,為自己尋找“道義上的製高點”,論據之一就是拍攝錄像的人居然手都不抖一下,可見政府不知為了達到什麽樣的目的早就給這些騷亂分子下好套了。現在在全國很多地方和單位、企業等,都在主要街區和人員活動區安裝有攝像頭,騷亂分子打砸搶燒的鏡頭被錄下來很奇怪嗎?被打被砸被燒了,還不能拿出證據申訴冤屈,誰能做到這點?阿壩,是高原上的一個小城,有個風吹草動轉眼間大家都知道了,唯獨這次的騷亂事件。要說政府給騷亂分子下套子,為了收集證據而故意誘使犯罪,我還真覺得不太可能。誰沒有個三朋四友?誰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事發當時,所有商鋪一樣開門做生意,該上街辦事的人照樣上街,即使我們在當天開會“打預防針”的時候,各族教師都還是嘻嘻哈哈,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什麽。政府真的知道會發生騷亂,裏麵的個別人總會給自己的朋友親戚提前打個哪怕是比較隱諱的招呼吧?沒有,沒聽到一點風聲。
在第一節裏,我提到了我校一個大個子回族老師不聽我們的勸阻,執意上街去辦事,狼狽逃回來後,跟我們講到了街上發生的打砸搶燒。因為被雨點般的石頭攻擊,他逃進了縣委政府大院裏,後麵的石頭將窗子的玻璃砸壞了很多,他逃向二樓、三樓,隻看見幾個辦公室裏有值班人員,並且都是女的,嚇得不行,他在裏麵躲了許久,聽見外麵沒什麽動靜了,才偷偷溜回學校。當時我就有些想法:那些男幹部們哪裏去了?就是怕死也不能隻剩下幾個弱女子守在機關裏啊。後來才知道,縣委政府裏包括縣長、書記在內的其他工作人員都上街了,有的守在主要街口,有的巡邏。這些手無寸鐵的工作人員,在騷亂開始後被砸被追打,好幾個副縣級以上領導幹部被打住院,近兩百工作人員受傷,如果這是政府為了誘使犯罪而故意使出的“苦肉計”,石頭是不長眼睛的,換了是你,你肯嗎?
關於被打死的那名騷亂分子,我在第二節裏提到過。騷亂分子最先衝擊了兩個派出所,打傷公安民警,在派出所院內焚燒國旗,打砸物品還不夠,幹脆給這兩個派出所放了一把火,並且不許住在附近的人救火,轉眼間派出所烈焰騰空,不久就成了一片廢墟。隨後,騷亂分子又衝擊縣委縣政府,見裏麵沒什麽人,又轉身衝向縣公安局,置公安人員用高音喇叭發出的警告於不顧,更不理睬鳴槍示警,強行衝擊縣公安局,在此情況下被擊斃一人。但絕不是年僅5歲的藏族兒童被打死。
事件發生後,我們的手機都不容易撥通電話,注意,是不容易撥通,而不是完全撥不通,移動這次表現較差,聯通的還不錯,不過移動和聯通的信息是都發得出去的。我們也能上網。但有一點相信大家能夠理解,我們的紀律要求我們不能通過電話和網絡傳播不該傳播的消息,哈,國人的劣根想必大家都知道,一個消息隻要經過了三個人以上口傳耳聽,就可以完全變質。
在本節中,我更多的提到自己的想法,認為要得公道,打個顛倒。希望大家不要受我的影響,也不要對我有看法。就事論事而已。
大家很關心後續,隻有等我慢慢道來了。有一點先告訴大家,到今天我發帖子為止,阿壩的局勢已經基本穩定,進阿的武警部隊未動一槍一彈。
恨事、“趣”事一籮兜:
7、三月十七日一早,有人看見從城西方向一下冒出一群和尚和尼姑,浩浩蕩蕩向城東走來,武警及時擋在他們的必經之地,於是他們很快“消失”。事後要求騷亂分子們自首,這裏麵的那二十幾個尼姑於是自首了。說到參與騷亂事件,她們說:是那些人(藏獨分子)強迫她們參加的,如果不去,就要“整”她們,她們很害怕,就去了,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對她們進行常規問詢時,她們很害羞,紅著臉抿著嘴笑。隨後不久她們被放了出來。
8、一個藏民在燒烤攤子上吃燒烤,快吃完時,騷亂人群衝下來了,他一見這個陣仗,起身就走,被攤主拉住要錢,頓時就翻臉了,掀翻了燒烤攤子,還把攤主揍了幾下。不知後來怎樣,對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