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寫給媽媽的話

我小的時候你總是牽著我的手在飯後去散步，路上遇見叔叔、阿姨一遍一遍向我介紹我也記不住。你讓我說阿姨好，我低聲咕噥一下就扯著你的衣襟躲到你身後。你繼續和她們聊著家常，打著毛線，直到日落。 你開始教我梳頭發，正中間分一個縫，頭發披向兩邊。中長的頭發可以紮起兩隻刷子，皮筋係得緊緊的，高高的，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還可以編成兩隻小辮，分成均勻的三股，繞來繞去就編好了。梳編辮更秀氣，你說。 上中學後帶午飯，你總是一大早就起來作好我愛吃的米飯，煎兩個荷包蛋，還有一個蘋果，裝好飯盒。我貪睡到最後一分鍾，從床上爬起來後洗臉、漱口、梳頭。背上書包，接過你遞來的飯盒，衝出家門。 上大學那年，你找個出差的機會親自送我來校園。幫我取行李、報到，來到宿舍鋪好床。學校附近的商店買好一切生活用品，你說以後就要自己照顧自己了。 第一次和男孩子去約會，編了一大堆謊話還是讓你猜到了，你說天黑以前一定要回家。後來又和那個男孩分手，你說堅強點，媽媽年輕時也經曆過。 第一次回國的時候，你開始有了白頭發，我替你揪掉好幾根。你說別揪了，揪一根長十根。第二次回國的時候你牙不好，開始一顆一顆地掉。你們那一輩的女人哪知道保養自己，生了三個子女，把自己的鈣都給了我們。我跑去找了一個發小現在是口腔科主治醫，我說我媽的牙就都交給你負責了。她說沒說的，就跟我媽一樣。 上次你來美國的時候，我發現每到陌生的地方或者過馬路，你總是萬分信賴地讓我牽著你的手。你開始談起死，說老姐妹們已經有去世的了，自己能活幾年也不知道。你說你不怕死，但你怕病痛的折磨和老年的孤單。 今天我想對你說，媽媽我愛你，感謝你給我生命，教我做人。你不會孤單，你永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