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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伴我成長的老歌 (下)

(2004-03-21 07:34:44) 下一個
8。“青春”、沈慶與校園民謠 大學高年級以後忽然發現校園裏湧出很多學生歌手。他們也許是受崔健的影響,自寫自彈自唱。我們經常在逃課、逃晚自習的時候圍坐在圖書館前的草坪上聽歌。有時則是比較正式一點地在禮堂裏演唱。那些歌基本都是一色的吉它伴奏,簡樸的音樂,校園生活的歌詞。雖然略顯幼稚,我還是很喜歡這些來源於我們生活的歌曲。 那時候也出現了一些“明星”校園歌手,而我一直認為他們就是在玩票,所以並沒有認真地追星。後來真的有很多“歌手”退學,包括我們係上一個同年級的同學。他大四時候離開的,參加一個樂隊,走上了音樂路。當時還替他惋惜。多麽不容易考進這個校園,早知如此,當初幹嘛不學音樂? 畢業前有一天又被皇後拉去聽歌,是他崇拜的一個校園歌手演出。前麵幾首都一般般,沒有留下任何印象。最後歌手說,“下麵演唱一首朋友的新作‘青春’”。雖然這個歌手後來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樂隊成員,我那晚卻隻感動於這首“青春”。淡淡憂傷的旋律、淡淡憂傷的歌詞,“青春的花開花謝/讓我疲憊卻不後悔/四季的雨飛雪飛/讓我心醉卻不堪憔悴。。。”記錄了我們當時即將結束大學生活、走上社會前的複雜心情。因為這首歌帶來的感動,記住了作者沈慶的名字。 94年,第一次回國探親,聽見滿大街都在放老狼“同桌的你”。中學同學聚會的時候,我因為不識這首歌被大家嘲笑為美國回來的老土。弟弟堅決地要給我補課,買了一盤帶子讓我聽。那就是“校園民謠”(1)。裏麵聚集了很多校園經典,如“同桌的你”、“寂寞是因為思念誰”、“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流浪歌手的情人”。我聽著似乎都耳熟,好像當年坐在學校草坪上聽的那些歌是一路。。。一直聽到那個“青春”。嗬,在外麵苦了幾年,這次再聽這歌,更感動於這兩句“帶著點流浪的喜悅/我就這樣一去不回/沒有誰暗示年少的我/那想家的苦澀滋味。。。”個人觀點依然認為“青春”是校園民謠的典範。 我又讀了讀盒帶介紹,感情真是那批校園歌手。再見老朋友時我就侃侃而談了,當年我聽這些歌的時候。。。曉鬆是從我們隔壁Q大學退學玩音樂的。。。沈慶、老狼說不定哪次在草坪上給我們彈唱過呢。。。我也非常自豪當年慧眼識“青春”,認沈慶。 再後來的校園第2集裏,有一首“流浪的承諾”還喜歡,尤其這幾句“想看看你現在流浪的生活/是不是像從前一樣的寂寞/我的歌裏有個你曾經心碎過/我的歌裏有個我為你削蘋果。。。”第3集裏就沒有什麽留下印象的好歌了。無論如何,當年的那一批校園歌手裏,走出了高曉鬆、老狼、沈慶,我們有了自己同齡的音樂代言人,還是值得慶幸的。同時我也在想,那些沒有出名的歌手們,包括我的那位同學,他們現在都在作什麽呢? 沈慶後來的那些歌,比如[這麽多年以來]裏的“對鏡梳妝”、“離別歌”、“最後”等等,首首厚重深情。尤其那天老鬼推薦的“歲月”,其中的“總會有一些簡單的遺憾/簡單的一如從前/總會有一些一些改變/隨著這歲月變遷。。。如果是一切還能從前/把如果能再說一遍/我仍願意再許下心願/陪著你直到永遠。。。”不負我望,十年以後還能寫出我的心聲。也許因為現在過了憤世嫉俗的年齡,更欣賞這種懷舊溫情的音樂。 9。那英/一些感慨 泰然那天提起了那英,恰好是我最喜歡的女歌手之一,就說兩句。80年代末90年代初,一直到我出國之前,從刮“西北風”開始出現了很多豪放型的女歌手。我記得當時最火的有田震、韋唯等等,那英好像隻是二流。這些年下來,那英成為天後,老鬼是這樣評價的,“田震和那英的飯估計都是一撥人?。那英嗓子更好點,人直率。田震嗓子業餘,但唱了好多討好的歌。。。偶真目睹過那英第一次首體,一胖姑娘,聲音衝天,當時就覺得這姐兒們會不得了!”我覺得聽那英的歌能聽出一個女人對真愛的追求和呐喊。最喜歡那英的那首老歌“霧裏看花”:“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把這紛擾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那天和就這麽活著、老鬼在一起感慨大陸原創流行音樂的滄桑,才觸發了我寫這篇回憶。有時為自己的老化而感到淒涼,更為那些已經成為或即將成為恐龍的歌手們感到絕望了。 感觸於流行歌曲的商業包裝問題。在這一點上港台歌星們真是比大陸早期那些歌手們占優勢。一個例子就是那英和王菲。雖然不能否認王菲很有才氣和個性,成功是必然的。總覺得她身上港式的商業包裝和炒作味道太重了。象我年輕時候是沒有什麽特別品位的普通聽眾,真的是隨波逐流,認為最時髦的就是最好的,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灌了許多。多年以後回頭再看時,才過濾出來有哪些歌被歲月流逝而衝淡甚至遺忘,又有哪些歌雖然當時並不那麽popular,可是心靈的感動至今都能感受。於是就剩下了崔健老狼沈慶那英等等。 我們有幸見證了一代大陸流行、搖滾、校園音樂的誕生、發展,記錄了我們成長的心路曆程,找 到共鳴,這就是我們的精神財富了。尤其是所謂的雙搖 - 搖滾和校園民謠 -更感覺親切,找到了identity,歸屬感吧。下一代將會出來什麽流行音樂,我們又如何去理解新的音樂語言,都是未定。我也不操心那個,就有這些聽就夠了。貓王的歌、BEATLES的歌,不是一遍一遍地翻出來再版嗎?鬧不好這些80、90年代的經典也會這樣不朽呢。我們20歲的時候聽著歌唱青春,40歲的時候翻一遍祭典青春,60歲的時候再翻一遍懷念青春,80歲的時候最後翻一遍忘掉青春。中間再附庸風雅地聽點別的,一輩子就打發得差不多了。寫完全篇作業,忽然感到是這樣的:音樂恰如人生中很多其它的事情,看上去紛繁錯雜,實際上能留下來的感動卻很少,需要珍惜! (完) 2003年10月初稿 2004年3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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