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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秋日的懺悔(一)

(2008-09-12 11:40:12) 下一個


哦,不羈的西風,
你吹舞我如波如葉如雲吧!
我生是巨創深痛,我是血流遍體;
時間的威權嚴鎖了我,重壓了我,
我個太浮,太傲,太和你一樣的不羈!

_雪萊



徐奧默默的站在窗前,靜靜地回想著白天的工作情景,背誦著那一道道指令。壓力啊,新工作的壓力實在是大。幾百條機器指令要記得爛熟,那麽短的時間裏就要把那麽複雜的工件的數控程序寫出來不能有任何失誤,哪怕一個小小的公差尺寸,或者表麵處理要求。不斷地有人來催進度,然後便是有人來指出錯誤的地方。頭兒隻用了大約半天的時間給我大致講了講,就這麽上任了。

不能錯,要細,要檢查,要快,要快。。。。。

夢中居然出現了被多挖了一個角的工件,那個地方突然冒出一隻老板的藍色的眼睛沒有表情地看著他,一身冷汗。。。。。

徐奧翻了個身,看看睡夢中的老婆,雖然也不再年輕,可風韻猶存。尤其是比較注重保養,頭發晚上一定用法網罩住,不見一絲亂發。皮膚依然光滑有彈性。徐奧咽了咽唾沫,看看表,該起床了。昨天下班回家很晚了,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就睡了。今天還要加班,活兒趕得很緊,自己速度又慢,隻好多搭一些時間了。


“伍寒和祁建亞這個周末搬家,他們買房子了。”付萍睡眼朦朧地說著,“是公婆給的首付,伍寒快生了,所以準爺爺奶奶要給準孫子一個好的生長環境。”

徐奧心頭一緊,雖然老婆已經給自己生了2個兒子,可一直是兩個人在工作供房,老婆一直十分減省。兒子們的衣服也是名副其實的經常捉襟見肘,沒有期望父母給什麽。自己一直在打低薪工,這不剛剛找到這份收入還算過得去的工作,可居然壓力那麽大,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看看付萍說完了又閉上了眼睛,徐奧放下心來。 “我這周末不休息,你全權處理吧。我得走了。”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徐奧的腦子,幾年前,付萍剛剛找到她那份工作時,是不是也有壓力?我當初居然沒有注意到?想想住的房子,一家人的衣食住行,所有的花銷,居然包涵著老婆那麽多艱苦的努力,而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偶然有朋友到家裏來,羨慕我有個好老婆,我自己隻覺得那是她運氣好,碰到了好工作, 卻絲毫沒有想過找到了機會還得經曆一個壓力很大的艱苦過程,做好工作,達到熟手的水平才行。難怪當時大家都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晚上得好好跟老婆談談,問問她當時是不是象我現在一樣那麽有壓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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