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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老師是個典型的中學老師,雖然不戴眼睛,但那種文人氣質的散發源於他骨子裏。盡管個子不高,但往講台上一站,就如同孔夫子再世。
別看史老師在學校一派師長尊嚴與風範,在家,可不那樣:他也會笑,也會聊家常。要問我如何知道?因為,我和史老師除了師生關係,還是鄰居關係。
現在住高樓大廈的鄰居,也許隻有當哪天偷情漢子光著身子跑到窗外的空調機上避難,被人拍照登到網上,才發現,“瞧,這不是咱家鄰居嗎?原來女主人還很浪漫,但怎麽找那麽個胖子?”“胖是胖了些,人家可是局長。”。我們那時的鄰居,那才叫鄰居。史老師沒醬油了,大聲叫喊一聲,過幾秒鍾我就給他送過去。而我家沒蔥了,史老師兒子拔腿就送過來。這,才叫鄰居。那種等到邊門裝修發出鬧聲時才見麵的,叫冤家。
忘了說了,史老師的兒子叫: 衛東。
一直到高中,衛東都是個醜小男鴨。長大後,雖然還是男的,不過不再是醜小鴨,而是玉樹臨風的帥哥。這男人就是奇怪,高二不過一米六,畢業後就竄到一米八幾,讓人搞不懂。而我們班的多數女同學,和我一樣,進了高中,個子就不長了。
結果是,後來每次和衛東說話,頭要用力往上抬。
盡管要使勁抬頭才能交流,這不影響我對衛東的好感。有一年,兩張電影票把我們拉到了一起。
衛東平時話很少,但一旦話題引起他興趣,滔滔不絕。平時他聽我嘮叨,而當他開始嘮叨,基本上沒有插嘴的機會。
有一次,衛東隻說了一句話,卻堵住了我的嘮叨。
“我感覺你就是個妹妹,那種愛的感情始終沒有,我們分手吧。”
聽了他的話,我如同天打五雷轟。那以後,我就成了衛東的鄰居妹妹朋友。
直到後來衛東的吉他師傅成了他的女朋友,我才明白過來,原來衛東喜歡的是漂亮的女孩子,他喜歡的是那種心動的感覺。而我和他,太熟悉了,熟悉的讓這個男人對我沒了感覺。而作為女人的我,卻恰恰相反。時間,更增加了我對衛東的愛慕,即便是他明確了和我分手,我心中依然充滿了他的影子。
我是個小護士,衛東生病了我能盡一些力量去照顧他,心中有許多快樂。不過衛東有件事做的讓我傷心。他居然從哪找了一個傻冒介紹給我當男朋友。衛東錯就錯在,他到現在還不懂我愛他的心是無可替代的。而且,你就是介紹,也介紹英俊瀟灑一些的呀,這種濫竽充數的手段也太過份了吧。
衛東的婚禮,整整辦了十幾桌。畢竟,他是史老師唯一的兒子。當衛東和他女朋友求我給他們當伴娘時,我答應了。
那一夜,我為衛東和新娘喝了許多來賓敬酒,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喝醉。後來聽朋友說,那天我喝醉後又是哭,又是吐,出臭了。而我,隻記得使勁沒讓淚流出來,不想讓衛東看到我在哭。隻要我愛的人幸福,我就滿足了。看見衛東看著新娘的目光,那是讓我永遠不會忘懷的眼神,那是一種人世間最幸福的眼神。我為他祝福,為他高興,卻,為自己心中流淚。
從此,我再沒有交過男朋友,因為,我把我最幸福的眼神,留給了衛東。我一點都不恨衛東,因為衛東從來就沒愛過我,從來就沒隱瞞過沒愛上我,從來就沒欺騙過我的感情。受傷害的人雖然是我,而傷害我的卻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付出的感情。愛他,卻和他無關。
婚後的衛東,和新娘搬去了遠離老家,鋪滿鮮花,散發芳香的漂亮新房。新婚燕爾的他,從此很少在老家出現。
隨著老家的拆遷,記載著我和衛東青梅竹馬磚磚瓦瓦,也從人世間消失。而唯一揮之不去,是我對衛東的記憶。
再見到史老師,是多年多年後的一個冬天。
做為護士長的我,總是認真的查看著每位新住院的病人。當史老師的臉出現在病房中,嚇了我一跳。因為,這裏都是重症病人。
果然,史老師的病曆上記錄的很明確,是癌症.
更讓我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在不久的日子裏,衛東也出現在這裏的病床上。
這次,我沒哭,因為,我幾乎已經不知道什麽是痛苦了。隻要我上班,他們父子倆所有的護理,我不讓任何其他護士接手。精心看護,是我唯一能做的。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衛東進了搶救室再也沒能呼吸著出來。
送走衛東後,我來到史老師的病床前,告訴這位老人,“衛東的病好了,他先出院回家用中藥調理。史老師,今後在這裏,由我來照顧您。史老師,以後,我叫您爸爸好嗎?”
(史老師和衛東有生之年,抽了太多太多的煙。親愛的讀者,如何您還繼續在抽煙,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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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both have cancer?
good story. it's not
easy to be a nurse, specially
in" cancer w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