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的一個主要目的之一是要拜見身具靈異功能之人---大師。事實上這也是促成此萬裏行的動力。
為了更清楚地表達我為何要拜見大師,有必要作些鋪墊。
今年一開年,我就進入了籌備暑期回國的準備工作中了,這次回國,主要是衝著為老爹慶祝80大壽去的。二月份就買好了票,四月份就簽好了證,禮物斷斷續續的一直在買,到了五月份也買得差不多了,就等六月底起飛了。
天有不測之風雲,三月份,母親摔了一跤,股骨骨折,做了手術,術後一切都很好,可是一個月後,突然的就失去了胃口,人急速的衰弱下去。五月中下旬,接到家裏電話,母病重,速回家。我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我家裏是不會招我回去的,一旦招我回去,情況一定是非常緊急的了。事來突然,一堆的事要安排,還有一重要的事要辦--就是要把遠在外地的姥姥親手抱大的,也是最喜歡的外孫--我的兒子招回來,帶著他回去給姥姥看一麵。把時間算啊算的,我怎麽也需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動身。怎麽辦?老媽那邊還能撐多久?隻好求救於六妹,讓她幫忙問問大師,看看媽媽病情的嚴重程度,以及我還能不能有一周的時間。六妹真的很幫忙,當即滿口答應,並安慰我別急,她一定請大師幫忙,在我當時心神慌亂的時候,有六妹的安撫和承諾幫找大師,確實是使我安寧了很多。第二天,六妹回話了,來自大師的消息是,媽媽過不了爸爸的生日,但我可以有一周的時間。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很難過,很沉重,但心卻是反常的安定。我甚至打電話回家跟我一個妹夫商量買墓地的事(不敢跟妹妹和老爸說)。接下來就是手忙腳亂地改機票,將手頭的事草草交待,就帶著兒子飛往了中國。
母親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不能動,連翻身都不行。我回到家時母親應該說最危急的時候已經過了。就在家裏追我回家的那段時間,她神誌已經不清了,她所說的話和所見到的(幻覺),按懂行的人的說法就是討命的來了,後來媽媽跟我描述的她在最危險的那一晚上所見到的經曆的(當然是在昏迷中),讓我就是切切實實感到媽媽是到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一直過了很長時間,媽媽還認為這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情。
我看到的媽媽已經是瘦得脫了人形,躺在床上,瘦瘦小小的,幾個月沒走路,兩條腿細細的,看著真是心酸。媽媽人虛弱得連吸吸管的力氣都沒有。也沒有力說話的力氣,喉嚨裏隻能發出很微弱的聲音,我要用耳朵貼近她的嘴巴才能聽出一點說的話,就是發這麽微弱的聲響,已經耗了母親的全身力氣,也就是從這次,我才知道了講話是要花力氣的,對建康的人來說,說話是一件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不用費力,隨便就可發聲,可對病人尤其是重病人來說,說話都是奢侈,是要耗真氣的,看母親為了想說話,費力累得氣都不夠用,我都不得不製止她說話。母親整天昏睡,有一次我看她睡著老不醒,我嚇壞了,不斷的叫,搖,最後還把醫生都喊來了,最後還算是虛驚一場,老媽累壞了,又虛,睡沉了。
那段日子,我走在醫院裏,或走在家裏的院子裏,看到有老人坐著輪椅,或拄著拐杖,我都羨慕地想,如果我的母親能這樣就好了,那時我都不敢奢侈的想著媽媽能站起來,看來人的要求也是隨著所處的處境而升降的。
最難搞的是媽媽一點胃口都沒有,什麽都吃不下,就靠從脖子靜脈處打營養液維持生命。人都瘦幹了,媽媽並不是失去知覺的病人,她有吞咽功能,隻是沒有胃口,如不讓她做吞咽,我都擔心以後會喪失吞咽的功能。我變著花樣的給媽媽做飯,想盡辦法讓媽媽想起她想吃什麽。我一天打的往返醫院兩次,中午和晚上送飯,盡管媽媽幾乎或根本就不吃,媽媽一句想吃餃子,我就包過有:酸菜,韭菜,蓮藕,白菜,嫩南瓜等等,但拿到病床前,媽媽或是不吃,或是為了我的愛心,免強吃少半個,半個,最多的一次吃了一個半,包一次餃子不可能隻包幾個,搞得我還要費力巴拉的到處送人推銷我的餃子,因為天氣熱,冰箱小(與北美的冰箱比),而回家以後也跟家裏人學了不吃隔夜食(回國在吃上是很容易變修的,當然回到國外又會變回來),因而當天包的餃子還得當天送出去,沒空送就扔了。我天天都問媽媽想吃什麽,很怪,想吃的全是小時候吃的東西,但給她做了送來她也是隻吃一丁點,並且第二餐就再也不吃了。如果哪餐吃了半碗稀飯我都像過節似的興奮,不吃飯,沒能量,人隻能慢慢地衰竭下去,看著媽媽這樣,感到很無助,要救媽媽,現代醫學已無能為力了,事實上,醫院的醫生除了能給母親打營養液外,別的招一點也沒有了,醫生根本就不知道為何吃不下,為何說不出話,為何人如此虛。我不能看著我媽一天天的衰弱下去直至生命的結束而不采取措施。我們全家總動員,到處尋偏方,找民間醫生,做這些還得避著醫院,因為醫院是不高興病人自己從外邊請人到醫院裏治病的。其中有一個針灸按摩師,對母親還比較有效,每天高薪請他上門針灸按摩,母親可以發出微弱的聲音了,但也是時好時壞。為了救媽媽,我們還請了當地的有名的寺廟專門為母親做了一場法事,並為媽媽放了很多生。反正隻要是能想到的都千方百計的去做。但媽媽的生命仍像風中之燭,要救媽媽,希望就是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