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陳光誠和妻子開始策劃逃離已經成為臨時監獄的家。
陳光誠在幾個星期裏假裝生病,誘騙監視人員,以為他臥床不起。
在4月22日沒有月亮的夜晚,趁看守的警衛睡覺時,他開始翻越高牆。在到達預定地點前,他摔倒200多次,腳嚴重受傷。
他把電池裝進手機,給在南京的何培蓉女士打電話。何是南京的英語老師,自由權利倡導者組織的成員,曾在一年多的時間裏試圖引起外界對陳光誠困境的關注。她曾多次去訪問陳光誠和他的妻子,但每次都受到阻攔,一次被一個男人搶走錢和手機,然後把她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
何培蓉做了決定,陳要麽接受基督教活動組織的幫助,秘密逃離中國,或試圖在中國過獨立的生活。流亡的中國持不同政見者傅希秋說,他的對華援助協會曾幫助人們離開中國,“陳光誠明確表示,他不想流亡。 他想留在中國。”
何女士遵循陳光誠的願望,開車300多英裏帶他到達北京。北京的數名支持者安排陳光誠每天晚上睡在不同的公寓裏,同時試圖想出一個安全計劃。
胡佳說,“我看到他的時候,疼痛讓他甚至不能站立。我們的主要目標是送他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最後決定,隻有美國大使館可以提供這種保護。一位朋友向大使館官員解釋,陳光誠有嚴重的腳傷,需要幫助。一位參與討論的美國官員證實。
這件事很快被告知正在中國的國務院法律顧問Harold Koh。Koh與國務院高級官員協商後,確定陳光誠的受傷和失明符合短期人道主義援助的條件。
商定的計劃是大使館的公務車將在北京西邊幾英裏的一個地點會合運載陳光誠的車。
在兩輛車接近的時候,美國人注意到了使館車後麵有中國保安的車輛尾隨,陳光誠和他的朋友的車後麵也有尾隨。他們決定要快速行動。載有陳光誠的車移動到一條小胡同裏,使館的車輛靠上去,然後把陳光誠轉到美國使館的汽車裏。
當陳光誠被安置在美國外交官宿舍內後,進行信息封鎖- 甚至拒絕證實陳是否在美國使館中 –就陳光誠的命運與外交部高級官員的談判開始。
在使館內,對於美國官員的詢問陳光誠說得很清楚,他不想申請避難。在和國務院的法律顧問,負責東亞和太平洋事務的助理秘書長HaroldKoh的會談中,陳光誠談到他熱切希望留在中國,要與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團聚,遠離山東,開始新的生活。
“他告訴我們一些關於他自己生活的非常悲慘的故事。”Koh說。 “他從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他想繼續留在中國,讓他的家人安全。”
在巴厘島度假的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趕回來參加談判,每天花幾個小時與陳光誠談話。
美國官員說,陳光誠的願望是與中國外交官進行談判的基礎。中國外交官們似乎接到上級指示,在國務卿希拉裏·克林頓和財政部長蓋特納的預期會談開始前找到一個解決方案。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美國官員開始參與陳光誠和中國外交部官員之間的穿梭談判,有時一天三次,外交部副部長崔天凱帶領十幾個人和美國人談判。
美國官員擔心,如果不能迅速取得一項協議,中國政府內的強硬派會取代外交部。陳光誠被告知,他的妻子已被帶到北京,中國官員威脅要把她送回山東,如果他沒有達成協議,其中包括他離開使館。
在與中國外交官談判的早期,美國建議陳光誠可以去上海,在紐約大學正計劃成立的一個法律學校學習。這個想法被中國拒絕。
但是,當中國表示陳光誠可以回到山東省的不同地方時,美國談判代表意識到,中國可能會願意讓陳先生完全遠離他的家鄉。
在雙方同意的七個城市裏,陳光誠選擇了天津,這似乎給美國人一個合適的選擇,陳在那裏可以繼續他的法律學習,其鄰近首都的地理位置將讓陳光誠繼續得到關注,支持者和來自北京的外交官可以經常來訪。
Koh說,星期三,當與中國的談判似乎滿足陳光誠的要求時,使館官員和他對如何及為什麽離開使館的具體事項做了討論。
“我們有一個非常嚴格的程序,我們會明確問他,’你是否願意離開,這是你想要做的嗎’,”Koh說。 “除非是有證人在場的確定,我們不會允許任何人或讓任何人離開領事館或大使館。”一份有雙方保證細節的書麵文件是不可能的,它會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官員說。
最後,陳光誠沒有猶豫。美國官員說:“當Koh問他是否準備離開使館,去醫院就治,他的妻子和家人在那裏等待他,陳光誠回答說,“走”。
陳光誠與家人團聚後,妻子告訴他,她已經受到中國官員的威脅。在和一些支持者通過電話後,陳光誠似乎改變主意了。
朋友們說,在醫院的便衣警察讓他不安。美國官員晚上也已經回家了。
陳光誠的前法律顧問滕彪和陳光誠在電話交談中對他拒絕尋求避難感到擔憂,並敦促他為他的家人著想,重新考慮自己的決定。
“如果你不離開中國,他們也許會在一段時間內不采取行動,但可怕的報複會等待著你。”滕彪說。“這會比你在監獄的四年或在家的兩年軟禁更壞。”
注:今天見到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在接受電視采訪時表示,美國會繼續尋求讓陳光誠得到安全保障的方式。
她和其他幾位伸出援助之手的人的確贏得有正義感的人們的敬意。
這位發言人挺有意思的,世人都希望這是實情,否則怎麽還會有薄熙來/王立軍事件,更別說象陳光誠這樣的平民百姓了,溫總理也用不著總是忽悠什麽改革了。
美國人一開始把他當個人物接待,諄諄誘導,但陳過於興奮一直處在那種亢奮狀態,一直滔滔不絕的敘述自己的英勇事跡,根本就聽不進美國人的話,當他在美國使館提出那些弱智條件並要求單獨接見溫家寶先生時,美國人就徹底清醒了,把這種人帶回美國,簡直就是美國政府對全體美國人民的汙辱,麻煩更大,幹脆快刀斬亂麻把他推出大使館,順帶還是陰了一下中國政府一把。
實際上陳的要求很低的,隻要知道人們會在乎他就滿足了。為他出主意的人太多,加上自己沒有主見,所以會經常反複,事後連自己做了些什麽,為什麽要做都搞不清楚。
要做異議人士,天真(naive)絕不是一個優點;而因自己的天真怪無賴的zf是沒有用的。個人覺得這樣mentality的人,真來了美國他未見得會真正高興。因為美國在很多方麵其實沒有中國的那種"自由"。也就是說在美國很多時候是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買單的。 無論你的意願是如何的正義,還是要遵循一定的規則做事才行。
我不知道陳對理想環境的期望是什麽,尤其是現在的他。什麽樣的"不舒服"是他以為可以承受並且應該承受的,反之什麽是不能或不該承受的。這一點如果不想清楚,不能調節好,無論留中國還是來美國都不是一條平坦的道路。不知道他周圍是否有好的advisor。任何地方都不是完美的solution。
真是一個悲劇-中國人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