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範跑跑“事件--《師說》續

 

5．12大地震時，都江堰市光亞學校教師範美忠在地震來臨，山搖地動之時，棄上課學生於不顧，獨自一人逃命求生，被冠之以“先跑老師”、“範跑跑”。 網上評論各執一詞，實在讓人坐臥不安。當了十幾年老師，也想把自己的看法給大家分享。

簡單來說，我個人認為範至少是一個缺乏愛心的老師， 而且不明白作為一個教師最基本的要求是什麽。 他可能是個稱職的教書匠，“學富五車”, “大談魯迅、穆旦、陀斯妥耶夫斯基，告訴我們卡夫卡、艾略特、王國維”； 他可以教給孩子在書本上學來的知識，如當年的私塾先生一樣，搖頭晃腦地“關關雎鳩”一番；他可以自詡為“理想主義的教育家”，“熱愛教師這個職業”。可是，他不會像愛自己孩子一樣愛別人的孩子，他也不太明白作為一個教師所應該負起的起碼的責任。

所謂師者的責任， 是在於“傳道、授業、解惑”。“傳道”為首，“授業解惑”並列其後。一個合格的老師，是要通過教書而育人。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 一個社會的良心風氣，是靠一代一代人維護和發揚的。如果老師都不能正己，修繕自己的德養，怎可以教化孩子？年輕一代，是我們的未來。年輕一代的道德觀念，大部分是在求學時期形成的，尤其是中學時期。 至今為止，我始終都感謝我的中學老師，尤其是我的數學老師，他在北方辛勤耕耘三十載，桃李滿天下；每日工作至深夜，為我們嘔心瀝血，卻無暇顧及遠在上海郊外的自己的孩子。每每想起他用鄉音濃重的普通話給我們耐心解答每一道題，每每想起他那從不急躁的溫和的笑容，每每想起他放棄休假堅持不計報酬地為我們輔導的情形，都讓我更加思念他。沒有這些無私偉大的老師，就沒有我的今天。一心想做一個教師的我，不論在哪裏，都想成為像他那樣的教師，愛自己的學生，無私地關懷自己的學生，就像愛自己的孩子，關心自己的孩子一樣。

     無私奉獻的紅燭是教師這一職業上的工作者們永恒的形象。而像範美忠這樣的教師，在生命攸關的時刻，棄眾多未成年學生於不顧，逃命第一，而且還振振有詞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在這種生死抉擇的瞬間，隻有為了我的女兒我才可能考慮犧牲自我，其他的人，哪怕是我的母親，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會管的。” 這樣的老師，他能教給孩子什麽呢？他能夠全心全意地無私地服務學生嗎？教書需要育人，如果這種教師教育出來的學生全都如他一樣，隻顧自己不顧他人，那麽，這樣意識形態影響下的孩子長大之後，會“回饋社會，服務社區”嗎？即使是在“個人利益高於一切”美國， 其公眾輿論也不會支持這種為自己的生命而忽視學生生命的行為的。 在維基尼亞工學院慘案中，那個為保護學生臨危不懼的女助教（TA）,不是受到老師和家長的稱揚嗎？！最經典的《泰坦尼克號》之所以讓人回腸蕩氣，也不會是因為主要人物在生命遭遇危險時， “個人保命第一”，如範某人一樣跑得很快而名揚世界的吧？！因熟讀西方“卡夫卡”、“艾略特”而自詡為“名師”的範某，不會不明白人類共同的道德底線和教師的基本準則吧？！

所以，在這裏我想說，教師不隻是一個職業，一種謀生手段，教師是一個可以澤被後世，也可以遺害萬年的特殊角色。作為“人類靈魂工程師”的教師們，肩負著承上啟下，教化後代的責任。如果一個國家和民族希望自身生生不息、興旺發達，就要選擇有基本道德理念的人做教師，而“範跑跑”之流，則應剔出教師隊伍。現今社會，團隊互助精神，遠比個人主義的“出類拔萃”更為重要。範美忠所謂的“名師”，不過是讀書讀到自以為是的“尖子”罷了。這個社會，沒有“尖子”人才照樣可以正常運轉，但如果沒有了友愛互助的團隊精神，那將是全人類的災難。

    所以，做教師的，教給孩子們的第一課，就是怎樣做人，做一個有益於社會的人。“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範美忠之流，令北大蒙羞，令教師這一名稱蒙羞。“範跑跑”行為，是教師這一神聖職業所不能容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