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敏：時裝的超越

《亞城深度遊3：郭培展覽【時裝的超越】》

 

若敏

 

2017年的秋天，美國亞特蘭大的SCAD FASH 時尚與電影博物館展出郭培【時裝的超越】。SCAD FASH 屬於薩凡納藝術與設計大學（Savannah College of Art and Design,簡稱SCAD），展覽於2017年9月27日開幕，2018年3月4日謝幕。近距離欣賞郭培手工製作的華服和首飾，讓人十分震撼，這些代表作裏包括了一件金色緞麵長袍，當蕾哈娜（Rihanna ）身著此件禮服亮相2015年 Met Ball 紅毯後，瞬間讓郭培在時尚界家喻戶曉。

這是郭培第一次在美國舉行個展，收錄了大約40餘件精致恢弘的作品，包括時裝，鞋子和配飾，那些曾經在電視和雜誌上出現的秀場款，近距離地出現在眼前，美侖美奐，讓人歎為觀止。此次 SCAD 的展覽，整合了郭培過往富有代表性的秀款，匯集了玫瑰坊工作室在以往20年來所打造的最為精美華麗的傑作。整個展覽按發布的係列來分組，每組都有一個特別的名字。

亞城的十月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桃樹大街的銀杏樹被秋天染成金黃，秋風掠過，黃葉紛紛揚揚，裝點著SCAD的校園和旁邊的大教堂。停車後，我漫步在桃樹大街上，午後的陽光暖暖地撒在身上，帶著幾分喜悅和渴望，不一會就走到了SCAD的校門口。學校警衛聽說我要去看郭培時裝展，熱情地告訴我方向。

在校園裏又迷路了，遇到一位帥哥，非常熱情地為我帶路，乘坐電梯，順利地來到博物館。相約一起看展覽的好友玲已經在此等候多時，工作人員告訴我們，可以任意拍攝，但是不能用閃光燈。也許是中午用餐的時間，整個展覽大廳裏，隻有我和玲兩個人。

看到這些作品，想起了【中國：鏡花水月】（China：Looking through the glass）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的特展。這個特展是2015年全球時尚界最重要的盛事。在這場以【中國正式禮服】為著裝主題的盛宴上，明星們紛紛亮相。特展吸引了815992名遊客參觀，在大都會最受歡迎展覽榜單上位列第五，而當時網站的點擊量過億，郭培設計的“大金”就是這個展覽中，最重要的展品之一。

2015年，玲到紐約看了鏡花水月的展覽。我是在2016年飛到葡萄牙的航班上，看到長達一個小時的紀錄片【中國：鏡花水月】，從特展的籌備到開幕式的盛宴，以及展品的選擇和來曆。展覽旨在呈現幾個世紀以來中國元素催生的藝術創作與想象，已經應運而生的對於其文化現實以及神話傳說的創造性詮釋。高端定製的中國時裝與服飾、書畫、瓷器以及電影創作的藝術形式，對照地鋪陳在展廳，讓中國元素產生了迷人的回響。

展覽跨越了大都會的16間展廳，為服裝藝術不史上最龐大的特展，也是大都會所呈現的最大展覽之一，其中郭培設計的幾件展品，讓我印象深刻。而當時特展的藝術總監是永遠戴著墨鏡出現的王家衛導演。看了紀錄片，十分遺憾當時沒有飛到紐約去看這次特展。這次得知大都會特展中郭培最有代表性的幾件作品都來到亞城，自然不能再錯過良機。

我和玲首先觀摩的是“大金”。“大金”是郭培第一件高定作品。5萬個工時打磨出來的精品，讓她格外驕傲。當年有人提出500萬收購的時候，她沒有舍得賣。2015年“大金”在【鏡花水月】格外特殊地在一個獨立的空間展出。“大金”有28000顆手工釘繡銀扣，數千軸金線。

在【鏡花水月】裏展出的青花瓷係列，也來到亞城。設計上雖然不奢華，但是優雅、靈動和清新，讓人聯想到中國山水畫的意境。郭培以明朝青花瓷為靈感，用數碼印花的形式重現於服裝，這種經典中蘊含著新意，得到設計界的青睞。將經典傳統的元素賦予現代的表達，是郭培服裝設計的主線。

將北京天壇的圓頂翻製成迷你裙，將裙擺設計成傳統住宅的屋瓦狀。各種靈感和想象，讓人目不暇接。這件作品放在宣傳畫的首頁，郭培曾說：“我的靈感來自這個世界美好的一切，花朵、建築、古籍、紙張、書籍，甚至音樂，都會為我帶來想象力。建築對時間的記載非常令我感動，讓我希望在作品中有一種張力，像建築的張力。”這就是中國傳統與西方服裝技藝結合的與眾不同。

冰雪皇後禮服，也出現在展覽中。2009年11月6日，“郭培高級定製時裝發布會”在中國國家體育館上演，國際著名模特78歲的卡門穿著35厘米高的高跟鞋、100斤重的冰雪皇後禮服走上了秀場，當然是在兩位帥小夥的護衛下。那一刻，Ｔ型台下的2600名觀眾連同國內外的記者，忍不住對這位超模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童夢奇緣”（An Amazing Journey in a Childhood Dream），是當年正值孕期的郭培帶來了一係列令人驚豔的粉彩娃娃裝，褶皺和蓬鬆誇張的廓形。讓人如入仙境。現在，郭培的兩個女兒都已經長大成人。其中一位女兒也喜歡服裝設計，將到SCAD讀書。

郭培重新發掘許多斷代的中國傳統技巧。有一件鑲滿了紅色花朵的禮服，用絲製成的花朵是郭培從全國各地收集的，有些甚至是清末民初留下，被壓得扁扁的“老花”。郭培用水蒸開花瓣，讓它們重新綻放。然後，配上來自江南的傳統刺繡以及歐洲服飾常見的寶石珠飾，和諧地銜接東方與西方的服飾傳統。這件作品，被稱為《龍的故事》。

一件新娘禮服，用了西方傳統的白色，但是用20萬顆珍珠縫製出中國傳統的雙喜祥龍圖案。中西結合，美不勝收。

這裏的作品不論是遠眺還是近距離觀察，都富麗堂皇。郭培對服裝設計的喜愛，來自外婆。外婆有一個精美的宮廷匣盒，讓她著迷，並由此愛上刺繡。郭培的服裝中，用了大量的刺繡技藝。

參觀中，有一位優雅的美國老太太過來跟我聊天，她說這些作品更像17世紀能工巧匠們的傑作，珍珠、寶石、金線、特殊的布料，讓時裝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如今，願意花這麽多時間精益求精地打磨每一件作品的人，已經是鳳毛麟角，郭培的執著和堅持，讓人欽佩。郭培的願望是將這些服裝呈現給世人，成為時代的記憶，曆史的一頁，也希望能夠把中國的傳統工藝如刺繡等傳承下去。觀眾不多，可以細細地回味服裝設計的唯美和感染力，十分愜意。

奢華和個性的詮釋，贏得明星們的喜愛。蕾哈娜，在網上看到郭培的服裝之後，發了郵件，想穿這件是來自【一千零二夜】係列的設計，這件作品把郭培帶入西方時尚界。隨後,，郭培入選《時代》雜誌的“全世界最有影響力的100強”以及時尚商業評論列入“全球時裝產業的行業精英500強”的設計師。

郭培自1997年創辦了時裝品牌【玫瑰坊】以來，一直是春節聯歡晚會上主持人與明星們的設計師之一。在春節晚會上，歌手們的服裝，紅毯上的時裝，都讓人眼前一亮。但是，精美繁複的作品很重，這一點給身材纖細的模特帶來很大的挑戰。看著那些配飾的鞋子，有點擔心模特如何邁步？這裏不斷播放著時裝發布會上的電影，模特身著展覽中的服裝，在秀場上微笑從容地邁步。看來，我的擔心多餘。

展覽中有2008年奧運會頒獎禮服，幾件中式繡衣，彰顯獨特的個性，代表了郭培對時裝的態度。看過郭培設計的黃曉明和楊穎、吳奇隆和劉詩詩、陳曉和陳妍希的嫁衣，可以感受到郭培把世界最美好的語言都注入嫁衣的設計上。可惜，這次中式服裝不多，沒有看到嫁衣。

郭培時裝的超越《Guo Pei: Couture Beyond》自2017年9月27日在亞特蘭大 SCAD FASH 時尚電影博物館展出後，喜愛服裝的朋友們，紛紛前去觀看，雖然學院建在寸土寸金的中城，但是學院裏的停車場停車免費。門票是10美元一張，對於學生和老人都有優惠。這次展覽讓我感歎中國刺繡的華美和郭培的專注及用心。從端莊典雅的青花瓷，到尊貴奢華的冰雪皇後，留給我們最華美的回眸。

SCAD FASH 屬於薩凡納藝術與設計大學（Savannah College of Art and Design,簡稱SCAD），它不僅是個教學博物館，還是全世界最重要的時尚博物館之一。

地址：1600 Peachtree St. NW，Atlanta, Georgia，404.253.3132，scadfash.org

（感謝好友玲的相約陪伴和拍照，部分資料和照片來自網絡，十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