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周期一樣,每年總要大病一場,而平時一般連感冒也很少。以前好像聽說過類似的周期,說一個身體強壯的人一般不會得病,但是也會周期性的病一場以調節自身的平衡,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需要定期檢修一樣。當時沒有在意,這規律竟然在自己身上驗證了。
2003年準備出國的時候,由於不停地忙這忙那,跑各種各樣的手續,還要準備簽證,想想當時還真不容易,每天要完成至少三四件事,還要保證全部做好,結果累到了,高燒42度。新婚的妻一下子慌了手腳,不停地給我喂水喂藥,我想她當時一定嚇壞了,每個晚上睡得很少,我連續兩三天發高燒,人被燒得模模糊糊的,依稀記得那時候我一有動靜她就會起來看看,然後給我擦汗,每到四個小時就會把水和藥端在我嘴邊。
而去年暑假,同樣的事情又再次上演,依然是高燒,又是妻在身邊不停地照料,才使得我很快又生龍活虎了。每次大病的時候真象在山下壓著一樣,每次都能體驗一次齊天大聖在五指山下麵的感覺,真是度日如年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像別人一樣跑步,打球,遊泳,哪怕是在夕陽的晚風中漫步也好。可是每次發燒都會很冷,雖然頭上冒汗,卻會被一點點小風吹得發抖。所以自然無法體驗那種夏日夕陽西下時,晚風中漫步的悠然了。也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才突然發覺每天那些看似很隨便,甚至不經意的東西,在你無法起身去感受的時候,突然變得如此珍貴。
今年的夏天,一切都很正常,似乎好像可以跳出這個怪圈了,可是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又有些病倒的跡象,不過這次不像前兩次那麽嚴重,隻是輕微地發燒,出汗。一個下午,躺在床上,在大夏天裏,蓋著厚厚的被子,門窗被關地嚴嚴實實。傍晚的時候起來,喝了兩碗薑湯,在渾身出了大汗之後,漸漸覺得好多了。
感覺稍稍好了些,可是頭腦還暈暈的,又全無睡意,突然有了種想聽聽鋼琴曲的想法。不一會,貝多芬的《致愛麗絲》從筆記本中淡淡流出,像極了春天陽光下倘倘的溪水,輕輕流進房間裏,充斥著每一個角落。應該說,貝多芬是集西方古典音樂之大成,開浪漫樂派之先河的偉大作曲家,但有些器樂小品同他的那些大手筆相比,又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同樣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鋼琴小品《致愛麗絲》就是這方麵的典型。貝多芬一生沒有結過婚,但他卻一直在為甜蜜的愛情而不懈地追求著,《致愛麗絲》的創作就包含了這樣一個富於浪漫色彩的故事。貝多芬有著多方麵的創作才能,高手中的高手。他能把鋼琴彈奏得如歌如泣,將男人對女子的鍾愛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
以前也聽過幾次《致愛麗絲》,可總沒能靜靜的用心去聆聽。今天在病中可以有借口不用忙作業,可以靜心坐下來聽聽了,居然聽出了其中的大部分!那種愛戀,那種浪漫,那種心心相印和如詩如畫的感覺在音符飄蕩的同時不停激蕩著我的心靈。我想,如果我會彈鋼琴的話,第一首一定會是這首《致愛麗絲》送給妻,她雖然平時粗枝大葉,而且有時候會發發脾氣,可是她溫柔,美麗,善良,大方。更多的時候是體貼和善解人意,偶爾獨自莫名其妙的生悶氣大概是女人特有的周期所致吧,所以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靜靜的安慰她,哄她開心,因為她畢竟是我的愛妻啊,她不開心我一個人又怎能開心得起來呢?
希望她知道,雖然我不會彈奏那首《致愛麗絲》,可是在我心中,每天都在為她彈奏著這首曲子,希望她每時每刻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