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三千

念去去千裏煙波 暮靄沉沉楚天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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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一日 (下)(完)

(2005-11-10 05:39:11) 下一個

     四點多的時候,因為想買些碟片,四個人叫了輛車來到蘇州河邊。上海變化太大,我都一下子沒有認出這是哪一段的蘇州河。走上那條人行橋,看著夕陽西下,金黃色的光霧裏河水緩緩東流,喧囂煩亂的都市景致裏附著了一股久違的悠閑氣息。放眼望去,自行車、大吊車、舊樓,舊堤岸和那波光粼粼的水麵,讓我徒添了層淡淡的鄉愁。鄉愁是眼前這副畫,而我行走在畫中。身邊的朋友邊走邊聊著,對眼前的物事熟視無睹,我走在一旁,各色的念頭翻騰,思緒早不知道飛到何處去了。

     走了一段,才意識到,我們這已經是來到上海造幣廠這頭的蘇州河。突然我對同伴冒了一句:這兒附近原來有上海最後一條蘇州河上的擺渡線。朋友看看我,沒接茬。我啞然失笑,誰會聽明白我這句象出土文物一樣的話。那條擺渡線已是快20年前的事了。年少的我當時為了坐這個擺渡輪,沒有少走路。而那會兒,我的這些朋友都不知在何方呢?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也懶得向他們解釋。隻是行路的時候,對自己微笑一下。今天有點收獲。

     也是怪事。在國外,念著想著回國要大吃特吃美食。可是,一回來,這胃口就是開不了。早晨7點多吃了煎餅果子和豆漿,到和豐吃午餐的時候,還沒覺著餓。而這會兒是晚上吃晚餐的時候了,那就更沒有什麽食欲了。幸好,他們定的是一個名字叫亞克西的新疆飯店。頭盤小點中又辣又香的羊肉串算是讓我食欲一振。席間,有新疆歌舞助興,倒是很有特色。

     和餘下的另四位朋友又是相見歡,擁抱之後落座。嘰嘰刮刮的四男四女,大點特點羊肉、牛肉、豬肉、雞肉。說,來新疆飯店不吃肉,那是白來啦。倒也是,應該大塊朵頤的時候沒什麽可秀氣的。該吃肉時就吃肉,然後聽他們大講特講七大姑,八大姨的凡塵俗事,很三八,可也很過癮。偶也是一凡人啊,哈哈。

     酒足肉飽之後,八個人覺得意猶未盡,不想就這麽散了。想繼續以前的八人超級大怪路子吧,又覺得坐在那兒甩牌“會聽到自己的肉在滋長的聲音”(那是席間一位人士的原話)。於是,大夥兒不約而同地把繡球拋到我這兒。今天你是稀客,你決定吧。經過五秒鍾的思想鬥爭,我決定進行一次溫和的運動:打保齡球。所幸的是沒人笑我這個建議土,反而一致通過。

     由我這個球技惡差的人和另外一位與我差不離的女孩分成兩組挑人比賽。“猜東裏猜”(石頭剪子布)派上用處了。兩組捉對廝殺,球技都不咋的,玩得卻很開心。我們這幾人以前一直這樣玩,比賽打保齡球的曆史可以追溯到10年前。沒想到,10年後,每人的球技還是照舊,都沒有什麽長進,而歡樂卻在每個人的心頭略過。

     我知道,平時他們也不太有機會這樣碰頭。這一晚,有點舊夢重溫的味道。而夢裏,花落知多少。

     等自己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叔叔家,那台三五牌座鍾正好敲響11下。這一天,是我回到上海的頭一天,即將逝去。而這一天,從清晨的失眠始,自己就好像手拿著一張排得滿滿的日程表,一個時刻一個時刻地將感想塞進自己的腦子裏,將時光一段段定格在一個個畫麵上。

     喜和悲交織,樂和愁互映,讓人欲言卻止,然後道:天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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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這完全是一篇信筆寫來的流水帳。有感想,可有些感想太深,反而隻能點到為止。泛泛寫來,稱為浮生一日,亦算妥帖。再添一筆有關算命的內容。兩天之後,在別處等人,又讓另一位半仙逮住,此次為一女半仙。讓我再次驚訝的不是我又成了目標,而是他們倆半仙所講的話是驚人的一致。之後,我深深地覺著自己一個字:嫩!還好,這次荷包挺緊,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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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碧靄 回複 悄悄話 xuxu, keep it safe please. ;))
chic 回複 悄悄話 i think i have a sense of what those fortune teller had told u. but i'm not gonna speak up, not even if you pay me big. xi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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