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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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光片羽:11.師生戀

(2005-05-02 06:48:31) 下一個

   這兩天情緒一直不太好,可能是到了低潮段,所以寫寫愛情,刺激一下自己。

   經曆過一次Platonic Love,那是發生在大學一年級的秋天。實際上,大一剛開學就有了因頭。他是我的班主任,比我大6歲。第一次遇見他時,還是在新生報到時。新生報到處設在學校的大禮堂,那天在爸爸的陪同下,我到達的比較早,坐在禮堂指定的座位裏等待的時候,注意到有位帶著墨鏡的男生已經在我們係的位置上坐著了。禮堂裏沒有開燈,有點暗,讓我不禁對這位扮酷的男生多看了幾眼。他似乎也注意到我這個同係的女生,可因為他帶著墨鏡,我無法知道他是否在看我,心裏覺得他有點無禮。可是,我卻又隱隱能感到他的局促。等爸爸在校園裏轉了一圈,回到禮堂裏,滿世界張望著想找負責新生報到的老師時,這個帶墨鏡的男生迎了上來。他對爸爸說,我叫xxx,我是楚天的班主任。爸爸伸出手想和他握握手,他卻搖搖手說,我生紅眼病呢,所以帶著這副眼鏡。說完,他用手指指鼻梁上的黑超。我心裏一陣驚呼,喝,他竟然是我的班主任。這個事實帶來的驚訝,讓我忘記了他的墨鏡,不禁對這位年輕的老師好奇了起來。楚天忍不住對他笑了笑,對他笑的時候,注意到他的臉上一紅。這一輕笑,這一臉紅,就象是一出戲的開場一樣,引出的一係列雞毛蒜皮,讓楚天我在懵懂間,囫圇吞下了一大口老白燒,不但上了頭,還燒了心。

  他是我們這個係的高材生,留校做了老師。因為年輕又有將才,同時兼管學生會和團委。可是六四時,他掌管的學生會和團委卷入了遊行和絕食活動,他自己也因為絕食而暈倒被送往醫院救治,因而幾乎被作為反麵典型來上報。可是係裏覺得這樣子會毀了他,硬把他保了下來,讓他來做我們的班主任。這些故事都是進了學校之後,聽高年級的同學講的。這麽多年後回頭來看這段曆史,可能會覺得他很幼稚很衝動,可是那時卻聽來有點驚心動魄。

  班主任隔三差五地會來給我們訓訓話,他的墨鏡最終拿了下來。因為這副墨鏡,我那死黨男同學沒少擠兌他。他們天生有點八字不合,那是題外話。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可能就是從他看到我就臉紅開始的。在課堂裏也一樣。即使他一本正經地給我們說話,隻要他的視線和我的無意間對上了,他臉會紅,百試不爽。楚天不是主動型的人,可也不是傻瓜。畢竟他是老師,畢竟他有女朋友,盡管有著似有似無的默契,楚天隻是把它們放在了心裏。

  如果說隻是楚天一廂情願地喜歡,放在心裏的暗戀不會太傷人。可是如果得到某種肯定,而現實卻讓這種愛戀無法實現時,愛情便成了一把利劍。 紹興之遊成了一個轉折點。短短的旅途中,他給出的體貼,受在楚天的身上,絕不是老師關心學生這麽簡單。楚天很暈,不知道應該如何分辨。卻又在他細致而不著痕跡地關心中,越陷越深。可回到上海後,我們依舊是師生,從沒有逾越雷池一步。而楚天在痛苦難耐裏,將心事寫在了本子上。後來,這本子卻讓一個與我相熟的高年級女生看了去。這一看,又生出很多波折。

  將對他的喜歡在心裏藏了一年。這一年的翻江倒海,反反複複,好不容易以為可以將他放下了。他卻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自然而然,楚天開始和他約會。不過每次約會時,心裏很開心,卻很緊張。我們大部分的約會地點在市圖書館裏。因為那段時間他正在參與一本辭典的編撰,我就幫他打打下手,整理資料,謄謄稿子之類的。因為他是老師,心頭的壓力大得讓自己喘不過氣來。那段時間卻又是他一生中最低潮的時候,喝酒、賭博,楚天當時閱曆太淺,根本安慰不了他。兩人在一起交往的半年,很舒服,卻又很累很累,看不到將來。

  大二那年的冬天,一次小小的女生對話,應該說是女生和女人之間的對話,讓我下了分手的決心。對話發生在我和那個高年級女生之間。對話的前幾日,她和他一起還有其他一些朋友在一塊過了聖誕節。因為我都是和家人一起過聖誕,所以那晚我沒有住在學校。而她則睡在了我的臥鋪上,自然會看到放在我枕下的那個記事本。

  他們很早就認識,早在他還沒有留校之前,而且知道她也喜歡他。談話的大意是,勸我與他分手,因為他不適合我。因為他現在太頹喪,需要一個更成熟的人來幫他。而我太年輕,太未經世事。兩人在一起會很吃力.....她的話,句句打中心裏最軟的地方。我很喜歡他,可是無形的壓力讓我不知道怎樣愛才是正常。他確實很頹廢,我很不喜歡他這個樣子,可勸又勸不回來。我又很憤怒他們在一起過聖誕。一念之下,開始拒絕他的相邀。一次,兩次,三次....,寒假過後,楚天的師生戀劃上了句號。半年之後,從旁處得悉,他和她開始交往。驚訝她的心計深。

  和他糾纏了一年半,療情傷卻花去了我大學餘下的時間。

  從沒有稱呼過他的姓名,一直用先生,直到自己鬼使神差地和他做了同事。

  他和她最終沒有在一起,她另覓高枝,與旁人結婚的前一周還與他同居著。厲害的女人。 

  他現在事業有成,有妻有女,用的仍是我給他起的英文名字。

  和他在一起,連手都沒有牽過一回。可能也因此,事過境遷之後,和他成了君子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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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楚天碧靄 回複 悄悄話 用的是雀巢知己還是雀巢伴侶啊?:-)
金書龍 回複 悄悄話 味道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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