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137)
2006 (149)
2008 (38)
從《王子複仇記》開始接觸譯製片。那時大約10歲左右,是跟在父母後麵去看的電影。
其實在那個年齡段去看這部片子,還真難為了我,完全是囫圇吞棗,印象裏隻剩下那個會講中國話的王子說話的聲音很好聽。差不多同一個時期,還陸續看了《百萬英鎊》、《牛虻》、《安娜·卡列尼娜》、《白夜》、《紅與黑》和《複活》。雖然都不完全太懂,卻在腦海裏有了很深的印象。而即使幼小如我,甚至因為《百萬英鎊》從此記住了格裏高利·派克(Gregory Peck),記住了他在飯店裏換衣服時吹的口哨“揚基曲”。從那時起他便成為了我最喜歡的老派男影星,一直不變。
後來,又看了他和英格麗·褒曼主演的《愛德華大夫》,和奧黛麗·赫本主演的《羅馬假日》,這兩部片子直接被收入了楚天的最愛保險櫃裏。80年代,派克訪問上海,作家程乃珊對他進行了專訪。程作家在她的專訪文章裏提到了自己對派克由來已久的仰慕之心,以及乍見到偶像,擁抱他時的夢幻感覺。那是篇很好的懷舊文章,可也讓當時的我羨慕、嫉妒得要死掉。
前年他去世的消息從車裏的收音機裏傳來的時候,一時間真的很難過。因為我覺得他是一位真正的紳士,一個讓我覺得可以用高貴來形容的男人和藝術家。能讓我如此喜歡的男演員可不多。
父母並不限製我看電影的種類,可能是因為當時的電影都已經被剪得差不多的關係吧。後來再大一點17、8歲的時候,母親的單位裏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放內部片,一放就是兩部。而父親則會有電影資料館的觀摩卡,那卡通常也是屬於我的。於是我近水樓台先得月,中國的,外國的,有多少看多少。還真看過不少經典的片子。
中央電視台曾有一段時間每逢星期日都會播放一部美國好萊塢30、40年代的經典老片。那會兒我一到點便會守在電視機前觀看。從秀蘭·鄧波兒的兒童係列,到希區科克的懸念係列,有《美人計》、《金石(玉)盟》(那部在“Sleepless In Seattle”裏被多次提到的電影)、《太陽照樣升起》、《乞力馬紮羅的雪》、《空穀幽蘭》、《農家女》等等,等等。片子大都很棒,實在讓當時的我看了個飽。
除此之外,公映的譯製片也有不少精品。《未來世界》、《葉塞尼亞》、《冷酷的心》、《簡·愛》、《望鄉》、《追捕》、《人證》、《絕唱》、《佐羅》、《悲慘世界》、《孤星血淚》、《尼羅河上的慘案》、《巴黎聖母院》、《海狼》、《三十九級台階》、《野鵝敢死隊》、《虎口脫險》、《希茜公主》等等。它們也被存入了楚天的最愛保險櫃,尤其是《虎口脫險》,好多年前我便帶著它的錄影帶走天涯(一共兩部,另一個是《音樂之聲》),現在正乖乖地躺在我的書架裏呢。那還是我很久之前在中國從電視上翻錄下來的。時不時地放上一回,和指揮家與油漆匠會上一會,大笑一通後心情那個舒暢。
看外國電影讓我必須說說配音。小時候還奇怪為什麽外國人會講中國話,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配音,王子哈姆雷特好聽的聲音就是來自於孫道臨。畢克、喬榛、童自榮、劉廣寧、丁建華、李梓、蘇秀、尚華、邱嶽峰、於鼎等的聲音各俱特色。隻要他們一亮嗓子,大家就知道誰是誰。
佐羅,葉塞尼亞,埃斯苔拉,苔絲,羅徹斯特,簡·愛,埃絲美拉達,斯坦尼斯拉斯·拉佛(指揮家),奧古斯特·布威(油漆匠),杜丘,真由美等等角色留在我們記憶裏的聲音就是由這些配音大師創造的。
當佐羅說,“加西亞,賞你個Z字勳章”時;當埃斯苔拉對皮普說,“小孩,過來”時,當羅徹斯特一聲聲深情呼喚“簡”時,當指揮家對油漆匠說,“別哭了,你會有刷子的。戰爭結束後,我會給你買。大的,圓的。。。都買給你”時,當真由美說,“杜丘先生,我喜歡你”時,這些回閃在我的腦海裏的聲音片斷,不由分說地又把我推搡回了童年的時光中。
正是在這些電影中,在這些聲音的影響下,我們的世界被豐富,被變換,被賦予層次;藝術的感覺被啟蒙,被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