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出了個毛澤東台灣出了個陳水扁

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台灣出了個陳水扁

 

       開篇說明：第一，文章題目把中國和台灣對立排比，並非作者主張分裂，恰恰相反，本人持堅定的反台獨立場，選用此題目隻是為要說明中國大陸和台灣這兩塊土壤如何各自生長出毛澤東、陳水扁這樣的人物；第二，把陳水扁和毛澤東相提並論，不免太高抬了陳水扁，二人的資曆、能耐、地位其實有如江洋梟雄和街頭潑皮之別，但二人卻有著許多一樣或相近的政治表現，本文隻是以政治表現將二人相提並論。

       那麽，毛澤東和陳水扁二人有什麽一樣的政治表現？

       1. 政治偏執狂，以意識形態綁架人民。本文不想考證毛澤東先前的革命發家史，因為那些對本人確是曆史，本人無法眼見為實，故不想去考證。但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本人是睜著兩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盡管那時年紀很小，但對諸如“階級鬥爭”、“無產階級專政”、“革命群眾大造反”等等社會政治行為，絕對“深刻領會、觸及靈魂”，以至於沒齒不忘，至今回想起時都要心驚肉跳。

       無獨有偶，台灣的陳水扁上台以來，也在大搞類似於大陸文化大革命那樣的政治運動。當年的毛澤東一切以“階級”論，“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不共戴天你死我活，整個社會處於紅色恐怖之中；而今的陳水扁以“統”、“獨”論，惟有支持台灣獨立，才是“愛台灣”，支持統一者則被扣上“賣台”高帽遭圍剿。在台獨勢力高漲時，整個台灣社會處於綠色恐怖狀態，思想、文化上處處以統獨為綱，逢“統”必罵，逢“中”必反，以至於在台灣幾乎無人敢於公開支持統一。社會也因“統”、“獨”問題被撕裂，當年大陸文革時因“觀點”不同而夫妻離婚、父子反目的現象，如今也在台灣不斷重演。

       2. 個人意誌超強，死不認錯，變換政治手法掩蓋錯誤。毛澤東以打天下的蓋天功勞、開國元首九五之尊，在中共黨內、全體人民中均享有至高無上的威望，甚至於被神化。但肉身的毛澤東絕對不是神，和平常人一樣會犯錯誤。作為軍事家，他在戰爭年代得心應手，把國民黨軍隊打得屁滾尿流，可惜執政後他的軍事戰略在經濟建設上不僅不靈光，反而吃了大敗仗。1958年頭腦發熱搞了個“大躍進”大失敗，造成三年大饑荒，餓死了數千萬人。1962年全黨擴大幹部會上敷衍認了幾句錯，卻希望以“七分天災、三分人禍”定調，不料遭劉少奇以“三分天災、七分人禍”唱反調，毛澤東懷恨在心，隨即轉移焦點，大談階級鬥爭，終於醞釀成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把劉少奇定罪為階級敵人置於死地。

       台灣的陳水扁當上“總統”後，也犯了個大錯，但不同於毛澤東的“公錯”，而是相當隱秘的“私錯”---利用“國務機要費”報銷之便用假發票貪汙。可惜他沒能做到天衣無縫，竟被人揭發了出來。和毛澤東一樣，陳水扁也是屬於死不認錯一類，一方麵調動所有的公權力手段、所有的職業律師言辭為自己狡辯開脫，另一方麵，竟然想方設法給頭號政治對手、在台灣享有最清廉政治人物聲譽的馬英九栽贓，試圖把馬英九打成貪汙犯。這事盡管不是陳水扁本人親自給馬栽的贓，但檢調單位選擇性辦案，如此頑強地置公理和民意、甚至法院的判決於不顧，一次又一次起訴馬英九，很難擺脫陳水扁執政集團政治力介入的幹係。同時，如同毛澤東將個人權位淩駕於國家命運之上、不惜將國家搞亂以謀求個人權力最大化一樣，陳水扁眼看弊案被起訴，權位受威脅，就變本加厲搞台獨，圖謀挑起兩岸衝突，以大事掩蓋“小事”，在亂中蒙混過關。

       3. 個人權力膨脹，以至於一個人綁架一個黨。毛澤東犯下大錯後，國民經濟幾乎崩潰，他自己也無力收拾，隻好暫時放棄經濟建設的領導權，退居二線，由劉少奇、陳雲、鄧小平等人站到一線去。但劉、陳、鄧等人在挽救經濟時，毛澤東一刻也沒閑著，而在加速建構他的階級鬥爭大轉盤，一俟國民經濟有所好轉，便迫不急待發動文革，徹底打垮“劉、鄧集團”。毛的個人權力也因此役達到了頂峰，從此中共全黨完全被毛一人綁架，直至毛去世。

       再看陳水扁，貪腐之弊案發後又百般抵賴，惹了眾怒，民進黨前主席施明德拍案而起，帶領百萬“紅衫軍”天下圍攻，要求陳下台謝罪，然而人民卻驚訝地看到，整個民進黨竟然團結一致為陳水扁一人背書，陳水扁不僅沒垮台，反而借機排斥異己，整肅思想，進一步鞏固權力，甚至兼任黨主席，把整個民進黨玩弄於股掌。

筆者生長在中國大陸，對毛澤東治下的中國有切身體會，後來又到海外，雖未踏足台灣，但當今發達的資訊使得本人對台灣發生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兩相對照，發現陳水扁和毛澤東在政治手法上太相似了。

之所以會如此相似，究其根源，本人認為有如下幾點：

1. 共同的中國傳統文化。盡管陳水扁、民進黨賣力搞台獨，不僅要在國家、民族認同上與大陸切割，還試圖在文化上也與大陸一刀兩斷，殊不知他們的台獨手法，仍然是中國傳統式的，或者說是使用中國傳統文化武器來搞台獨。諸如：封建思維，帝王思想，老子天下第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於毛澤東是根深蒂固，陳水扁也很想效仿，而且學得不錯，執政團隊幾乎沒人敢跟他唱反調，一唱反調立即被修理報複，結果搞得雖未能達到毛澤東那樣全黨全民齊聲頌萬歲的至高水平，卻也把“一言堂”經營得鴉雀無聲，即便貪腐醜聞曝光，民進黨內也無人敢於公開批評。再如：為尊者諱，飾尊者過，尊者無大過，大過皆小節。和毛澤東相比，陳水扁一定感覺很冤枉，不就那麽點小事嗎，為何如此小題大作？確實，陳水扁是很冤枉，這事要放在毛澤東身上，絕對不是問題。話說回來，毛澤東根本就不會發生那樣的問題，因為他根本就不必走什麽鬼名堂帳目，想回湘潭韶山衝老家去休息休息，隻消一句話，下頭立即撥巨款在其祖墳山下滴水洞蓋了座行宮，關他老人家帳目什麽事？也別傷毛澤東之尊來說事，近讀一篇文章，說陳水扁是中國最清廉的省級領導，筆者拍案叫絕，那點兒國務機要費，於大陸省級領導來說，不過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2. 相近的政黨文化。陳水扁、民進黨的許多手法，其實是從毛澤東、中共當年那裏學來的。比如：群眾運動，街頭遊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功勞都是自己的，錯誤都是別人的，美化自己代表真理代表正義，妖魔化對手都是魔鬼豺狼，等等，等等。世人都可看到，台灣的國民黨在政治鬥爭中，老被罵昏庸無能，其實在筆者看來，國民黨體現的是一種謙謙君子的政黨風度，至少是比較遵守遊戲規則，這一點在馬英九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當民進黨把貪腐的屎盆子往他頭上扣，如此奇恥大辱，他也隻是把苦水往肚子裏吞，也許背地裏偷偷哭過，但當眾仍然表現出一副相信法製、謙恭配合法院調查的君子氣派。相較之下，民進黨的許多做法，簡直就是流氓無賴。比如為了掌控“中選會”，以便在選舉中為自家黨謀私利，竟然以街頭流氓手段占據立法院主席台，癱瘓議事，以阻止國民黨提出的、按政黨比例配備委員的“中選會組織法”的通過。馬英九是國民黨培養出來的政治家，堅持的是國民黨的曆史傳統，本文前麵說過，筆者沒有經曆過毛澤東領導的革命戰爭，不知道那段曆史的真相，但從當今國民黨、馬英九與民進黨、陳水扁的鬥爭中，也大概可以領悟到一些當年中共為何能打敗國民黨的道理了。甚至大陸一些涉台學者也直言，民進黨和共產黨一樣都是從群眾運動中起家的，比較能互相理解，當然，前提是隻要民進黨不搞台獨。

3. 都一樣嚐到執政的無窮甜頭。中共執政之初，其實是比較謙虛謹慎的，也比較能聽意見。當時的權利還和一些民主黨派及群眾團體分享，共同組成“政治協商會議”行使權力。等江山一坐穩，漫說“政協”，就連體製內的“人大”都成了橡皮圖章。何以如此？ 權力的無窮甜頭也。陳水扁發跡前是“三級貧戶”，也可以說社會最底層，憑著小聰明才氣，考上了台大法律係，當上了律師；還是憑著小聰明，混跡政界，借著台獨潮流，成功競選過立法委員、台北市長，成為民進黨的政治新星。2000年，靠時任總統李登輝暗中相助，在國民黨分裂中漁利登上總統寶座。筆者因為太關心台灣總統選舉，在北美徹夜不眠看電視轉播，主持人報告陳水扁當選時，畫麵是他的臉部特寫，筆者清清楚楚記得，陳水扁一臉的惶恐。筆者對那個特寫鏡頭記憶猶深，也很理解他當時的心情：太意外了，簡直難以相信難以承受！總統呀，不是鬧著玩的，我能行嗎？陳水扁確實會惶恐，因為不僅他本人，包括整個民進黨，都隻是把那次選舉當街頭練兵鬧一鬧，誰也沒有勝選的思想準備。

陳水扁剛走進總統府時，也和毛澤東當年剛走進北京城一樣謙虛，甚至更謙虛。他也必須謙虛。毛澤東好歹是打江山打出來的，實實在在死了幾百萬人，而陳水扁隻是在街頭、在立法院扯嗓子拍桌子鬧出來的，沒開過一槍一炮，就這麽鬧一下子就把政權捧來了？他也許感覺像做夢一樣，心裏很虛。所以剛開始很老實，跟老美、跟中共一再保證“四不一沒有”，找了個國民黨籍的軍人當行政院長。但很快，他就夢想成真了，開始嚐到了執政的甜頭，政權這東西真他媽好使，我說一，就是能不二！於是把那塊行政院長“石頭”搬走了，任你國民黨怎麽喊民進黨在立法院是少數派，必須聯合執政，我就是不聽，把權力分一半給你？沒那好事！於是，權力越來越集中在他和他身邊的小集團上，利益簡直令人眼花繚亂：各個建設項目，各項工程發包，各個權力職位……手下的人一個個被利益擊倒。民進黨在野時攻擊執政的國民黨腐敗，國民黨執政團隊被抓的卻沒幾個，而民進黨短短的幾年執政，官員卻成串的被抓，其腐敗速度令人歎為觀止。由街頭走進執政殿堂，那光景真是太美妙了，就如《紅樓夢》裏的劉姥姥走進了大觀園，天哪，天底下竟有如此肥厚的油水！此時不貪，更待何時，你貪我也貪，與中共官場的盛行的“有權不用，過時作廢”大可媲美，終於，輪到陳水扁本人了。

4. 一樣濃厚的小農意識。毛澤東出身農民家庭，陳水扁也是農民子弟一個，有所差別是毛澤東的老爹比較富有，以大陸過去的家庭成份論，該被評為富農；而陳水扁的老爹是佃農，“三級貧戶”。毛澤東革命成功的奧秘就在於他很懂農民，堅持“農村包圍城市”，終於帶領農民大軍把城市打敗了。毛澤東進城後之所以在經濟上玩不轉，就因為不懂資產階級。相較而言，陳水扁比毛澤東懂資產階級，畢竟他讀過台大法律係，律師職業也使他有較多機會與資產階級打交道。此外，他老婆出身富有的醫師家庭，會對他進行資產階級化改造（比如珠寶首飾等貴婦品味）。但筆者認為陳水扁和毛澤東一樣，血管裏流淌的還是農民的血。毛澤東在大陸靠農民革命起家，但進城後卻一再坑害農民（農業“大躍進”主觀是應該不是要坑農，客觀上卻是大量農民餓死，城裏人極少有餓死的。但糧食低價統購統銷、設立戶口製度把農民釘死為二等國民，則是明目張膽地坑農），奇怪的是，大陸農民哪怕是要餓死了，還照樣對毛澤東感恩戴德，遑論揭竿造反了。若說民族劣根性，這恐怕就是最大的劣根性。老實巴交的農民天生就是“皇民”，對皇上惟有死忠。而今在台灣，陳水扁的勢力基礎也是南台灣他的父老鄉親，不管阿扁如何，經濟搞得好不好不重要，關鍵是阿扁是我們的人，就是死挺到底！阿扁在台北受了氣，隻要一回到家鄉，立即眉開眼笑意氣風發，還是咱農民鄉親好呀！

不知為何筆者對阿扁早就看不上眼，絕非“家庭成份論”，筆者血管裏流淌的其實也是農民的血，而是怎麽看他怎麽像個小醜，成不了大氣候。筆者兒時受過毛澤東摧殘，喝涼水吃米糠咽野菜吞雜草好歹沒餓死，青春也被毛澤東剝奪了，對毛有恨，但仍然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人物，而對阿扁，從來也不把他當人物看。當年對陳水扁上台很氣不過，曾用一句刻薄話形容他：鞋幫子做帽沿——高升了。現在看來，鞋幫子就是鞋幫子，做不了帽沿的，愣高升去做，還會掉下來，因為跟帽子無法匹配，粘不住。假如他真是個政治家，他其實很可以在兩岸關係上大有一些作為，他上台之時還真有不少人對他有過期望，認為他沒有李登輝、國民黨那些沉重的曆史包袱，能甩開膀子，走出一條新路子。但鞋幫子檔次實在太低，人越是貧窮，貪欲就越強烈，三級貧戶的眼睛隻會盯住眼前的蠅頭小利，全無宏大格局，最終，被貪小便宜毀了。唯一的大氣魄，就是為了轉移焦點，就拚命搞台獨，不惜把整個台灣陪葬掉。

羅列了這麽多毛澤東與陳水扁的共性，有一點最重要的差別必須要強調說明一下，否則文章的主題就會有大偏差。這個差別不在於毛澤東、陳水扁個人之間，而是社會大背景。這就是，毛澤東執政的社會背景是中共一黨專政，黨內、黨外全無民主可言，所以毛澤東可以實實在在的一手遮天。而陳水扁、民進黨雖也在台上執政，卻不可能像毛澤東那樣一手遮天，因為台灣有民主，有政黨輪替的公民選舉製度。這個製度決定了陳水扁、民進黨必須受到製衡，不能為所欲為，再流氓也不能把大框架毀壞。比如，民進黨念念不忘要把國民黨搞垮，期望一黨獨大，但這個製度決定了他們不能用超越民主和選舉的手段來實現。陳水扁可能太渴望獨裁了，在立委選舉與“公投”投票程序上“一階段”和“兩階段”爭執不下時，曾揚言要“戒嚴”，話剛出口立即受到全社會共同抨擊，迫使他不得不咽回自己的口水。

從這個意義上說，台灣如今的社會形態比大陸進步。大陸一直視民主選舉為洪水猛獸，最嚇唬人的理由是，一實行民主，就會天下大亂。並且把文革和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的風波拿出來做例證，果然把最有獨立思想的知識界也給嚇住了。正因為“民主選舉導致天下大亂”是一種為要維護專製而假設的推論，在大陸可能很久都不可能通過實踐行動來證真偽，所以，台灣的民主製度對大陸的示範、說服意義就特別重要。

筆記忌恨陳水扁，就在於他把民主的真諦扭曲了，敗壞了台灣民主對大陸的示範作用。在陳水扁的邏輯裏，民主等於台灣獨立，台灣獨立就是民主。殊不知這是兩個不同的範疇。台灣獨立是民族範疇，位階上比民主為高，也就是說，民族利益高於民主權利，或者說高於公民個人的利益。台灣與大陸本來不是兩個民族，延續至今的分裂是因為政治因素造成的，解決的途徑也必須遵循政治的管道。如若按陳水扁和民進黨主張的那樣，非得用較低層次的民主手段來高套民族問題（公民投票決定獨立），那會出現什麽後果呢？第一，民族利益立即突出為主要矛盾，大陸內部各種矛盾就都轉化為與台獨的矛盾，導致大陸全民同仇敵愾，不惜以武力征服台灣。第二，在民族利益壓倒一切的大趨勢下，大陸的民主進程將會嚴重受阻，專製體製將進一步鞏固。第三，若兩岸關係不是通過政治談判解決，待大陸軍力發展到足夠武統台灣時，台灣將失去任何籌碼，統一後台灣的民主製度將被極大限製，甚至被摧毀。

也許台灣人會問，你怎麽隻眼盯著大陸，為什麽不考慮台灣人的感受？筆者回答是，大陸是中華民族的主體，從民族利益出發，隻能這麽考慮。至於台灣人的感受，其實台灣可以對大陸發揮很大作用。在經濟方麵，二十年來台商對大陸大舉投資，促進大陸的經濟繁榮，也推動了大陸資本主義經濟製度的建立。為何不能在政治上也和經濟上一樣，幫助推動大陸民主製度的建立呢？

這個希望是存在的，希望就在馬英九身上。原先渾身書卷氣、中規中矩的馬英九，經過特別費案及國民黨內外的各場鬥爭洗禮，成熟了，迸發出不同凡響的戰鬥力。以此次立委選舉民進黨慘敗的趨勢預測，兩個月後的總統大選，馬英九應能獲勝。一旦馬英九當選，中共麵對的將是大麻煩：一個民主製度下的中國，開放政黨競爭，兩岸人民共同民主選舉國家領導人！大陸的涉台學者對此很害怕，甚至將馬英九定性為“隱性台獨”，比陳水扁的顯性台獨更危險！筆者之見，那幫禦用學者們實在迂腐透頂，你們的腦筋能不能活泛一點？將馬英九與台獨劃等號，就如同民進黨把“貪腐”罪名硬往馬英九頭上栽一樣，中共與民進黨怎會如此“英雄會”？

最後，回到主題，不妨把毛澤東的結局與預測的陳水扁的結局作一對比。毛澤東是帶著終身職務和終身權力壽終正寢的，他在世時，隻要還有一口氣，就沒人敢於反對他。而且他死時，全中國老百姓都以為天塌了地球毀滅了，哭得天昏地暗六神無主，這是他的最大威力也是最可怕之處。對毛澤東這樣“史無前例”的梟雄，沒人可治，隻能任其自生自滅。毛澤東可以把全國老百姓糊弄得團團轉，因為地麵的老百姓離天上的神壇太遠太遠，但他卻很難糊弄他身邊的幕僚，因為他身邊的人當然很清楚他是人而不是真神。隻是當神權附身、人神一體時，他確實有足夠的神力鎮壓一切，所以身邊幕僚即便有不同意見也不敢聲張，包括周恩來、鄧小平。一旦人、神分離，人體歸西，身邊幕僚立即就造反，中國很快就進入鄧小平時代。

鄧小平破除了毛澤東本人的神話，但沒有摧毀神壇，所以他其實是坐在舊神壇上創造他自己的新神話。不同之處是，毛澤東以政治鎮壓經濟，民不聊生，鄧小平以經濟剝離政治，經濟發展了，老百姓生活改善了，政治仍然被保護在高高的神壇上。

插了這一小段鄧小平的題外話，再回到主題。陳水扁結局會怎樣？盡管具體方式不好預測，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有毛澤東的哀榮和評價。其實根本不必等到他身後，他現在就已經眼睜睜看到“現世報”：立委選舉的慘敗，宣告他的偏執路線的破產，千夫所指，他成了民進黨必須割棄的毒瘤。出自他永不認錯永不服輸的偏執性格，他也許還會再玩出什麽令人意想不到的花樣，不過，任何花樣都會加重罪孽，下場恐怕更慘。

                               作者           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