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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丹紅寫起
作者:謝盛友
在德國讀新聞傳播學畢業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沉默螺旋”的後代(我們的教授的教授 ---伊麗莎白•諾艾爾-諾依曼 Elisabeth Noelle-Neumann提出沉默螺旋理論The Spiral of Silence)。
這些後代中也有部分華人,他們或回去任職於兩岸三地的主流媒體,或留在歐洲任職於歐洲的主流媒體。到了這把年齡,不是什麽主任,什麽長,就是加了個形容詞“資深”,比如什麽資深記者、資深評論員、資深主播。
“沉默螺旋”的後代個個都不沉默。
“沉默螺旋”後代的我成了獨立媒體人。我仍然很自豪,我辦報沒拿過紅藍綠任何分毫,也沒有接納過德國政府或任何基金會的一分錢。人言“辦報是慢性自殺”,我仍然堅持我的夢想,如今在歐洲獨立實踐,終歸有一天“鳳凰涅盤,浴火重生”,將來終歸有一天我會在中國大陸獨立出版發行一份獨立的報紙。
任職於德國之聲的張丹紅女士近日紅遍全球的華文媒體。
根據德國之聲官方有關張丹紅討論的通告:
過去幾天裏,互聯網上以及諸多中文媒體中,就本台工作人員張丹紅展開討論。有誤報稱,張已被解職。事實是:張女士作為德國之聲中文廣播部的編輯還在繼續工作。
德國之聲的工作人員作為他們廣播對象地區問題的專家,在德國乃至國際媒體中,是屢被問津的訪談客人。張女士過去以其篇幅眾多的報道,在德國之聲內外,證明了自己的專業能力。
在她接受的為數不少的媒體訪談中,有一次她的一些表述和德國之聲所秉承的主導理念不相符合。德國之聲主導理念中,也包含為民主,自由和人權伸張的內容。
就這一事件,德國之聲有義務調查外界提出來的種種相關指責。在如上調查結束前,慣常的一個做法是暫停針對公眾的活動,其中也包括在話筒前的工作。這就是本台目前對張丹紅一事的處理方式。
(引文 完)
這樣的事情不僅僅針對華人“沉默螺旋”的後代,德國人“沉默螺旋”後代也有同樣的遭遇。根據報載,德國體育信息通訊社記者迪特·黑尼希(Dieter Hennig)2008年8月初因長期以來“明顯親華”而被解職,此事一度引發德國媒體的普遍關注。
如果我們還有記憶,德國著名電視(NDR)主持赫爾曼(Eva Herman)2007年9月在一次電視節目中說,納粹對家庭的態度是積極的,而後赫爾曼立刻被解雇,她作為新聞記者可能觸犯瀆職罪,而被迫接受刑法調查。調查歸調查,但是,她的事件在德國引起很大的爭議。赫爾曼說,雖然納粹有許多不好的方麵,比如希特勒,但是納粹也產生了許多積極的東西,比如對母親的尊敬。她的評論之所以引起爭議,是因為納粹對生育眾多子女的母親給與獎勵,認為他們對雅利安民族壯大做出了貢獻。
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是遺憾的事情,至少不是媒體界什麽光彩的事情。
張丹紅任職的德國之聲,其預算來自德國國會,顯然,德國之聲的價值取向必須與德國政府一致。張丹紅在簽約時應該是確認的。德國之聲暫停張丹紅“針對公眾的活動,其中也包括在話筒前的工作”。這就是德國之聲對張丹紅一事的警告(Abmahnung)。根據德國的法律,若警告無效才緊跟著解雇。德國雇主雇員的勞工合同,其主要內容必須符合德國《民事法典》§§ 305 ff. BGB的規定。
我仍然堅持:新聞記者要跟權利一條心,而不是跟權力一條心。
西方社會成功走向現代化,有一個很重要秘訣,用權利 (right) 去限製和製約權力 (power) 。
所謂權利,就是權力不得以任何手段加以禁止和侵犯的自由行動空間。權利和權力是一對既相關聯又相對立的概念。簡單說來,前者指普通人做出某種行為或者獲得某種利益的可能性,而後者則指公共機構可以強製他人為某種行為的力量。一句話,權利更多的是利益,而權力則主要是強製力。
也可以這麽說,權利是被管理者應有的,權力是管理者擁有的。若政治化解釋,權利是人民應有的,權力是政府擁有的。
新聞記者必須跟權利一條心,而不是跟權力一條心。
人類社會權利與權力的鬥爭永不停止。別說老百姓要與權力鬥爭,爭取自己的權利,新聞記者也要爭取自己的權利,才有德行。
寫於 2008 年 9 月 2 日 ,德國班貝克
(謝盛友:歐洲《European Chinese News》出版人)
(0400 GMT 11685 MHz, June 4, 1989 06:26:22)
“請記住一九八九年六月三日。在中國的首都北京發生了最悲慘的事件。幾千名民眾,其中大多數是無辜的市民,被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在向市中心推進的過程中殺害。在被害的民眾中也有我們北京中國國際廣播電臺的同事。士兵們駕駛著裝甲車,用機關槍來對付千萬名試圖阻擋他們向前推進的本地市民和學生們。當裝甲車強行通過之後,士兵們仍然肆無忌憚地向街上的民眾掃射。據一些目擊者說,有些戰車甚至撞向一些猶豫不前的步兵。北京中國國際廣播電臺英語部深切悼念那些在這場悲劇事件中遇難的人們,並呼籲所有的聽眾與我們同聲抗議這一嚴重違反人權、殘暴鎮壓人民的行徑。
由於北京正處在非常時期,我們無其它新聞可向您報導。我們懇請您的諒解,並為您在這最悲慘的時刻與我們在一起而表示衷心的感謝。”
□英文文字記錄: Erik Larsen
□中文翻譯: 吳放
據廣泛傳說,英語部的節目負責人是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委員吳學謙的兒子。事情發生後,吳即被調離、審查,整個英語部工作人員都作了檢討。 ----《中國「六四」真相》
Transcribed by: erikl@blake.acs.washington.edu (Erik Larsen)
Date: 4 Jun 89 06:26:22 GMT
Radio Beijing English Service (0400 GMT 11685 MHz):
"Please remember June the Third, 1989. The most tragic event happened in the Chinese Capital, Beijing.
Thousands of people, most of them innocent civilians, were killed by fully-armed soldiers when they forced their way into city. Among the killed are our colleagues at Radio Beijing. The soldiers were riding on armored vehicles and used machine guns against thousands of local residents and students who tried to block their way. When the army conveys made the breakthrough, soldiers continued to spray their bullets indiscriminately at crowds in the street. Eyewitnesses say some armored vehicles even crushed foot soldiers who hesitated in front of the resisting civilians. [The] Radio Beijing English Department deeply mourns those who died in the tragic incident and appeals to all its listeners to join our protest for the gross violation of human rights and the most barbarous suppression of the people.
Because of the abnormal situation here in Beijing there is no other news [of the incident] we could bring you. We sincerely ask for your understanding and thank you for joining us at this most tragic moment."
64memo.com - 2005
中國的進步不容否定,但中國的落後之處也不容否定。盡管每件事情可以從不同角度解讀,但任何派別的媒體工作人員都要客觀公正,講究職業道德,展示合格的素質,才讓人信服。
送交者: 職老 2008年09月04日18:34:54 於 [五 味 齋] 發送悄悄話
最近看了謝有關張的文章,感觸良多。謝與張的不同在於,看到了所謂權力和權利之間的鬥爭,因此,腦子屬於還比較清晰的。但謝忽略了一點:在自由的西方,權力本身就是自由的,什麽意思內,就是說:允許你競爭這個權力。
比如你在德國之聲工作,其資金來自德國國會,他的導向必然是德國政府的導向,因此不可能允許你發表任何過於“偏激”的言論,比如謝所說的納粹,張所說的中國。這不是什麽新聞自由的問題,而是導向的問題。什麽意思內?就是說:德國政府導向的新聞要避免社會衝突。這才是最大的自由。
那麽,張應該怎麽做呢?她應該為自己的理想去說服國會,或者,自己幹脆跳出來辦個:中國之聲。也就是說:你有權利去爭取你自己的權力,但你沒有權利去不順服別人的權力。YOU HAVE THE ELIGIBILITY TO GET THE POWER FOR YOURSELF BUT HAVE NO RIGHT TO OBJECT THE POWER OF THE RIGHT。也就是說,你如果是德國之聲的工作人員,你就要服從你的老板的意思。如果你認為老板錯了,抗議無效,你最好選擇不出聲的離開。
這個問題不是什麽新聞自由的問題,更不是什麽權利與權力的問題,而是一個生活在自由西方世界人民應具備素質的問題,換句話說:如果你辦了一個中國之聲,你能容納一個藏獨的頻道麽?如果你不能,你就應該理解德國之聲。
做人,首先要講究公平,然後才是對錯。
簡曆
1945年畢業於南京市中華中學,1946年—1948年在複旦大學讀書期間參加學生運動,任複旦大學係科聯合會主席。畢業後,先後任報社編輯、記者、新華社對外部國內部副組長、中央組織宣傳組聯絡員、 中組部調研室負責人、國務院秘書長助理、中央財經領導小組副秘書長、國務院發言人、國務院研究室主任、第八屆全國政協常委。
他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對中國共產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及政治、經濟、文化領域的理論和實踐問題進行大量調查研究,發表多篇論文和多部專著,共約300多萬字。1999年出版《袁木文集》(8卷)。
六四事件前後
袁木廣為世人所知,是在六四事件之前多次代表政府和學生對話。六四之後,6月6日下午他在電視台記者新聞發布會上回答問題。
袁木在6月6日發布六四事件一些不完全的暫時統計數字 :“死亡情況,軍隊和地方加在一起的初步統計數字是近三百人,其中包括部隊的戰士,包括罪有應得的歹徒,也包括誤傷的群眾,當中包括23名是北京各個大學的學生。”而天安門清理過程中“沒有死一個人,沒有軋傷一個人。”
袁木的生死
袁木最後一次公開露麵,據《新華網》報道,是2004年11月28日,作為中國政策科學研究會會長的袁木在北京釣魚台國賓館主持《今日中國論壇》大會。在此之後,互聯網上不隻一次傳出袁木離世的消息。雖然這些消息都沒有根據,但官方從來沒有對他的死訊加以回應或否定,所以經常都引起大眾的猜測。但其實,袁木一直都在世,隻是比較低調。在2007年1月份中國官方發行的一套宣傳“八榮八恥”的電影故事集的光盤上,總顧問和顧問欄都是由中央宣傳部領導和解放軍領導擔任,其中顧問欄前排就有袁木的名字。
可是香港電台可是多數唱反香港政府.
再之國內的媒體哪個不是政府出錢, 可每每有政府幹籲媒體, 全世界又責之無新聞自由.
可見都是反麵鏡子, 專照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