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拿這篇來破壞雙十一的氣氛,可是越寫越不開心,想想心情沉澱的不夠,拖著就拖著到拖延症嚴重發作。養病期間,我上琅琊山閑逛,正好聽到咱宗主說話:“人隻會被朋友背叛,敵人是沒有機會背叛和出賣的。”
領悟都得血淋淋的嗎?22歲認識了背叛和出賣,算早還是晚?正好兩個人,極品室友S女和極品同學J男。這兩人也怪,互相看不起,卻又合作無間。
剛到學校時,大部分人還在慶新年,校園空蕩蕩的無聊;國際學生辦的老師怕我孤單,帶著我去接新生,三回五回成了專業跟班。學校裏有一大半坐飛機來的新生都認識我,包括J和S;兩人應該同天到達,但是因為S飛機誤點,晚了一天才到。跟我算是小同鄉,一個是室友,自是親切;J男在台北的家和我家在同一個區,走路可到,倍覺有緣。
兩人剛到就禍從口出。S因為行程耽誤,從機場一路fxxx到學校,老師勸阻無效,以至送她入住宿舍之後,再沒過問其他生活瑣事及需求,比如辦工卡開賬戶等等。老師問J,J說不用,但是他畫蛇添足的說因為不想支付額外費用!
瑣事瑣碎,但必須要辦,我熱心的幫忙找尋其他有車族;其實很容易,食堂問一聲,一堆人排隊幫忙(年輕就是好用)。J已過而立之年,待人接物周到些,雖然吹牛吹到無節操,但是沒人在意他的胡說八道。S就……嗯……有次問個男生能否帶我去窩兒麻,他說可以,但是別拉上S。還來不及問為什麽,在場有車族紛紛附議,“看你阿紫的麵子帶S去,結果變成我們想討好她,我們更想追她!”噢?那就是要討好我嘍?那時候我已經和現任搞曖昧,大家一笑置之。不過當時我就有點疑惑,根據S透露給我的閨房密語,這些男生很嫌棄我的大小姐脾氣,嫌我眼睛長在頭發裏,嫌我四處倒貼男人……好吧,我反正也隻當你們是哥兒們。
期中考結束的周五晚上,學校給國際學生辦個大爬梯,我和一群女生玩到爬梯結束,然後和曖昧一起離開。沒有立刻回宿舍,花前月下的閑聊一陣才回去。S見我回來,立刻滔滔詢問傳言真假;我沒否認,也沒承認。當晚,在台灣的好友打電話來哭訴被渣男欺騙,我那時的心還很柔軟,嘩啦啦的陪她哭一陣。我是坐在走廊上講的電話,同樓的K(浙江女孩)經過;長途電話掛了之後,我和K在公用客廳聊上,期間Y經過,也加入我們的聊天。
還好有這些人經過,還好我們話多,因為第二天食堂裏就傳說我昨晚逼婚不成,哭了一夜。這個故事很快死掉了,K和Y出麵辟謠,而且我和現任依舊在曖昧階段,哪就逼婚了?當時沒有人懷疑S是故事起草人,反而大家都覺得是J在胡說。我回頭還跟S抱怨傳話的人,S跟我一鼻孔出氣,她說她有聽J說,然後滔滔不絕轉述J說ABCDEFG的各種事。當時我無法說清那種感覺,S像是看不起J,可是又非常崇拜J。
隨著曖昧轉換正,校園裏的故事越來越多。我這個人沒啥知覺,讀書忙著呢,再者這些亂七八糟的故事女主角也未免太多,各國的各種花癡,反正五官端正的都中槍。
學期結束,現任去西岸打工,S和我則利用暑期課開課之前去親戚家玩,S的親戚在西海岸,我的嬸嬸隻是在西邊某城市;我們同一天離開,不過S是搭飛機,我和現任一起搭灰狗走,T早上送我們去車站,下午送S去機場。
離開兩個星期而已,待我再度回到學校,宿舍裏滿是S和現任好上了……他們一起去西岸……其實現任喜歡的是S……我是小三……現任不會回來了……等各種搞不清楚。亂的不行!我問怎麽回事,每個人隻知道是J說的,而據說是J聽T說的。我去找T,她說她剛從NY回來,學校圖書館主任(也是小同鄉)去機場接她時告訴她這些傳聞。
這就怪了,既然T不在學校,J如何聽T說?T當然也不開心,因為我們倆交情還是挺好的。T帶著我去找主任,沒別的意思,就想知道消息來源。主任說是J特地跑去告訴他的,J說自己是聽T說的,而且說他倆在NY碰頭時候說的,還說T是送S和現任去機場的人。T差點沒暈死,劈哩啪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主任滿臉亂七八糟的問號,然後問我是不是傳說中的阿紫?三個人對質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搞清楚故事基本架構:J聽風就是雨散播一套故事,發現沒人信他,於是他把T說成消息來源;因為大家都知道T跟阿紫很好,消息就很可信啦。搞什麽魑魅魍魎!
事情搞清楚了,主任自然有些愧疚,於是很含蓄的提醒J並不是個好人,讓我們保持安全距離。他的理由是每次聚會時,J三句話不離女人的褲子和罩子,言談之間經常提及我,雖然都是些貶損的話,可是感覺上J應該是很喜歡我,有點變態就是了。主任說之前看我一張娃娃臉,校園裏又認識很多人,以為我是被父母送出國混的麻煩貨。當時我真是有點火,直接告訴主人我是綠衣仙子!主任表示灰常明白我的意思。
從這個時候開始,T開始覺得S有問題,可我還是覺得S不過是被J利用了。T當時有些不高興,她認真的要我小心,很多事情應該就是S傳出來的。我相信T的判斷,但是心裏還是願意相信S,畢竟同住一個屋簷下,多少有點姐妹之情。而且低頭不見抬頭見,能好好相處就好好相處。
介紹一下T,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比我早來兩年。我是從校園故事燴知道這個女孩,然後認識本人。說到校園故事燴,T誰的篇幅最多,排第二也不是我,是另個女孩W,我最多排第五。中間有兩個日本人,其中一個日本姑娘長的很像山口百惠,真是美麗。
暑期課開學前一個星期,學校忽然來了一大群讀語言學校的小年青,那個被直升機攔下來的小白,也是那個暑假來的。這群小年輕特喜歡到我們房間來混,主要因為我是接機專業跟班嘛,第一個認識的人,還是自己人,多親切。後來住對門的K告訴我,如果我不在房間裏,這些人(尤其是男生)或者回去,或者到她的房間裏聊天;我問他們幹嘛這樣,S會感覺不好的。他們也不隱瞞,直接說S經常三句不和就吵起來了。當然這又給S很多故事題材。
和S正式攤牌是在她的生日趴上,正巧是暑期班結束當天,我聯絡一群人幫S辦個驚喜趴,幾乎把所有國際學生都找來了。生日蛋糕是T烤的,很專業;大家各自帶來很多零食小吃,擺了滿滿一整個大廳,熱鬧非凡。S被大家驚喜一臉,快樂的接受祝福。
大家吃蛋糕的時候,舍監老師說我有一封掛號信,是西岸某城市寄過來的,我知道是我媽媽托朋友寄來的匯票,故沒著急去拿。沒想到S當眾跟大家說肯定是我現任要跟我攤牌,因為J去西岸某城市遊玩時,特地去拜訪參加我現任的婚禮。一時半會兒的,我還真沒聽懂她說什麽!於是S和J一搭一唱的說了下麵這段故事,在場的中國同胞都聽懂了,沒聽懂的其他地球人也在隔天聽懂了。
J暑假到西岸某城市遊玩,期間受到我現任的邀請,J到場的時候,發現是場婚禮,我的現任和她大陸的妻子。現任自然是不會再回來了,因為我太糾纏;所以拜托J回來幫他把東西整理一下,郵寄到西岸的某城市。
當時K和許多人都在場,一臉懵,K說不可能,現任和她是同時來的,從來沒聽說他在大陸有未婚妻什麽。S於是再加一把柴火,她說現任曾經好幾次私下請她勸勸我,他已經有未婚妻了,請我不要糾纏;可是我不聽啊,就是要霸王硬上。而且整個暑假現任不在,我和其他男人往來的事,現任也是知道的。
我氣的頭暈,話都說不出來;在場有兩個剛來的女生一直打圓場,讓S不要再說下去,可是S竟然說怕人家議論就不要做。我氣的離開爬梯,T和K追出來安慰我,但是我隻想一個人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於是在外麵遊蕩到半夜。
回到宿舍已經過半夜,S看到我,很訝異我怎麽還沒死似的,大喊大叫說什麽大家都擔心我會去自殺等等等。我沒好氣的回她一句:“我隻會為值得的人和事去死,但是目前還沒遇到!”
第二天照常到Café吃早餐,我這人睡一覺就沒事了,端著盤子就往平時紮堆的地方去紮。大家看我笑嘻嘻的,先是小心的問幾句,然後恢複正常。倒是S來了就不對勁,她先是說我怎麽沒等她,又說為什麽她來了大家就吃完之類的話。K在旁邊沒好氣,說大家以為她忙著郵寄包裹。
沒幾天,暑期班第二期又開始了,很緊張的課程,誰也沒時間去管別人的雜事,可是我忘了S隻修了一門課。舍監曾經來問過我要不要換室友,我想學期開始再說吧,主要是我不想住宿舍了。S是大學部的,她隻選了一堂世界曆史;J大學學的是電機,有些商業課程需要補,所以他也隻有選一科經濟學原理。好吧,如此輕鬆的兩個人,自然又產生無數故事……魔幻劇。
我選了一科經濟數學和一科基礎素描(好玩去選的),忙的要死要活,晚上不是在電腦間跑數據,就是在畫室裏對著一堆雜物發呆,經常搞到半夜才回到宿舍。偶爾跟現任通個電話,也沒告訴他這邊花生什麽事,直到他秋季班回來告訴我,有回他給國際學生顧問打電話問選課的事,顧問跟他說了暑假裏的風風雨雨。
暑期班二期結束後又發生一件事,導致我和S徹底決裂,間接導致S的轉學。
其實原本沒什麽事,K過生日,她的日本男盆友幫她辦一個爬梯,沒請S,不過S自己來了。S見到我立刻質問我為什麽沒請她?我說爬梯是她男盆友辦的,邀請也是他邀請的,我不知道詳情。結果S還真的屁顛屁顛去問小日本,小日本一直道歉,說是忘了怎麽的反正就是忘記了。
隔天吧,S抽風了似的在Café四處說我很壞,說我唆使小日本不許邀請她去K的生日爬梯,還說我私底下都叫那個小日本為倭寇,還說K是數典忘祖,竟然跟小日本談戀愛……反正一大堆都是我說的。
S在Café裏說的委屈至極,據說灑淚好幾次。我是後知後覺的典型代表,聽眾躡手躡腳來問了,我才知道還有這檔事。我覺得S也是傻,討厭我就討厭我嘛,把K和她男盆友扯進來幹什麽?就算是我讓小日本這麽幹,那人家小日本是牽線木偶?整件事情再度在宿舍裏熱火朝天,小日本是又氣又急,他說不知道會惹出這麽多事。K也生氣,他倆辦這個爬梯是為了公開他倆關係而辦,我們事前啥都不知道,如何去說那些數典忘祖的事?所以吖,那個小日本也挺慘的。
我並沒有想找S的晦氣,隻是每天回到宿舍就睡覺,平時該幹什麽還幹什麽。可是她自己找上門了。
那天某人的媽媽請我們幾個女孩子吃晚飯,然後又到商場給我們買禮物,回到宿舍時候有點晚了。待我和另個女孩走進宿舍樓道時,我們都聽到S扯著嗓門講電話,“你要小心一點,阿紫可不是省油的燈,這個暑假,阿紫都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混過了,今天又不知道跟哪個男人出去吃飯了,可能又睡在那邊了……”
唉,我和另個女孩一起開門進去,真是很生氣,我大吼一句,“你這人嘴怎麽這麽賤!”然後摔門出去,準備去找T哭一哭。
走到樓下時,某人和某人媽媽和另個一起吃飯的女孩(就是T)還在會客廳聊天,看我一臉喇叭花帶雨,關心的問了怎麽回事。這時我們樓的樓長跟舍監一起來,同樓的K走在前頭,樓長說K跟她說了S正在造謠生事。
當天我在T那邊睡覺,T讓我第二天把東西搬去她家,反正我可以住客廳。當時是打算第二天早上去到Café吃早餐,吃完直接去搬東西。到Café的時候,S也在,我沒理會她,自己找張空桌子坐,幾個人湊過來問我怎麽回事?我懶得說,隻問他們聽到什麽新聞?正說著,J的曖昧女友湊過來說其實一個女人有幾個男盆友根本無所謂,J雖然拿著她的內褲到處張揚,但是又能怎樣,他有本事多拿幾條內褲啊!
笑死了,雖不能說這是醍醐灌頂,但是確實開啟一條新思路。其實就一句話,好人怕壞人,壞人怕不要臉的;我不知道自己是食物鏈的哪一層,不過我決定不搬了,該滾蛋的人不是我!我決定直麵S,有些話說清楚的好。
於是我拿著餐盤在S對麵坐下,S一副俠女的樣子,說我是不是準備潑她一臉水。我真懶得理她這些低級幽默,劈頭就問她為什麽昨天要這樣亂說話?她說她沒有亂說,我確實常常晚歸。然後我問她逼婚的事情是哪兒傳出來的?她說J說的,我說J連我男盆友去了哪裏都不知道,他還能碰麵?S說她不管J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就是覺得我根本配不上我男盆友!S讓我醒醒,就我這長相,根本配不上當時很像梅宗主的男票。
當時我就火了,我說我從高中開始就有中國娃娃的稱號,不敢說才貌雙全,至少不缺。我很不高興的說,“我當你是我的好朋友,把心事都告訴你,沒想你幫著別人背後說我的壞話,還把我讓你不要說的秘密當新聞到處說!你怎麽這樣!”
藍後,S名言就冒出來了,“誰讓你把秘密都告訴我?我有什麽義務要幫你保守秘密?這裏是自由的國家,我想怎麽說是我的自由!”
好吧,一切都可以畫上句號了。某人後來跟我說,有的人就是心不善,讓我別太難過。
隔天,S搬到另一個房間。不久國際學生顧問找我去談話,問我有沒有孤立S的意圖?我說我沒有想孤立誰,不過她說過的名言,很多人都聽到了。顧問老師笑笑說他知道,但是S去跟他哭過好幾次,所以他得問問;然後顧問說S要轉學了,希望我回到原來的我。
我還能是原來的我嗎?我相信這個世界花香鳥語,是這個世界讓我光臨人肉饅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