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明明在上小學前是我的兵。徐叔叔抗美援朝負過傷,朝鮮冰天雪地裏
沒吃的,吃過老虎肉,結果他們連全都流鼻血。回國後,在醫學院做英雄報
告時,“世界上最可愛的人”遇上了心上人陳阿姨。拿徐叔叔的話:報告完後,
隻見台下一位姑娘淚流滿麵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文雅,溫順,秀美的陳阿姨
總是帶著醫生職業性可親,可敬的笑,同時露出一對可愛的酒窩。永遠忘不
了夏夜的星空下,全樓幾乎每家各帶板凳在樓上乘涼。數星星的同時,聽徐
叔叔不絕於口地講著各種故事和笑話。那時,每個單元的人都親如一家,真
讓人懷念。不愧是戲劇戲主任,文革中的一天從我起床直到下午,高音喇叭
裏有個人不停地在說,不時失聲痛哭。象是個單人廣播劇。安安推門進來,
驕傲地對我們說:“我爸爸在喇叭裏做檢查哪。” 是呀,什麽樣的戲徐叔叔
不會演呢?徐叔叔的文彩是文革後期來我家做客時見識到的。他能過目不忘,
為我爸默寫下天下第一長聯及陳老總的一些詩。隻因他去昆明開會時,遊玩
過滇池。那剛勁,灑脫的字跡至今還印在我腦海裏。以至我現在也能背得出
來。徐叔叔後來一直是廣州軍區戰友話劇團團長。聽姐說徐叔叔不久前故去。
從感情上講,徐叔叔比我親叔叔還親。在那人人自危的年代,相互的照應是多
麽難能可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