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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犬真真逝世一周年祭(一) by victorwang0000

(2012-09-12 21:56:15) 下一個

愛犬真真的一生

真真逝世一周年祭


記得那年見到你,

我把你輕輕抱起。

那是怎樣的輕輕?

那是擔心驚嚇你的輕輕,

那是擔心抱疼你的輕輕。


自從有了你,

我堅守著一個承諾。

那是怎樣的承諾?

我,就是你的唯一。

我,就是你的一生。


晚飯來了,你猶豫著嗅了嗅。

我真是提心吊膽。

直到看你吃完了,

我是怎樣地欣慰?

那是如釋重負的欣慰。

那是今晚寶貝不餓的欣慰。


公園裏,

你歡快地奔跑,追逐。

我看著你,

我的陶醉啊,叫我怎樣說?

是跑著說?

是唱著說?

還是躺在草地上,望著藍天白雲說?


下班回家,

習慣了你在窗前的身影。

門開了,你入懷一撲。

那份瘋狂的親情,叫我怎樣說?

是摟著說?

是抱著說?

還是讓你的口水濕滿我的臉

讓你的頭頂著我的胸口說?


有一天,你輕輕地走了,

就像當初你輕輕地來。

我無盡的思念,叫我怎樣說?

是哭著說?

是笑著說?

還是酒後長醉,伏在案上,悄悄地對你說?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真真離開我已經一年了。昨夜我又把他的照片看了一遍。他是那樣的英俊,帥氣。他是那樣的充滿了靈氣。他是那樣的成熟與忠誠。但我不可能再擁有他了。哪怕是片刻,哪怕是0.01秒,哪怕我像成吉思汗那樣強大,像英國女王那樣尊貴,像比爾蓋茨那樣富有!想念他的時候,感情是難以控製的。我恨不得用雙手把他從照片中摳出來!

歲月是無情的。不論我怎樣想他。時間把他越推越遠。曾經是多麽熟悉的身影,甚至熟悉到每一根毛發,每一根胡子,每個腳掌上的花紋。但現在卻逐漸模糊起來。我能做的,就是用照片,錄像和文字來撲捉他生前的音容笑貌。以此來抵抗時間強加給我的遺忘。

一 那天,我把他輕輕抱起

我無法知曉他的身世。我無法知曉他曾挨過了多少饑腸轆轆的難眠黑夜。我更無法知曉多少次他在無情的棍棒下翻滾,哀叫。隻是聽說他被城管從街頭寵物市場沒收。因為不是純種,不值錢,就被隨便扔到醫學院的動物室。等待被殘忍地解剖。多少個北風淒厲的夜晚,飽受摧殘,奄奄一息的他在漆黑中艱難地睜開雙眼,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在和死神的殊死搏鬥中,他苦苦地支撐著。因為他在冥冥中看到了什麽。他在用盡最後的能量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寫到這裏,我要虔誠地跪下來。我要虔誠地感謝上帝。是上帝,把我一步步引導到他的麵前。讓我伸出雙手,把他那弱小的身子輕輕抱起。從此,他有了一個溫暖的家,而我,則有了一個心愛的兒子。

二 有家的感覺真好

我把真真抱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他分享了我的午飯。這一定是他平生的第一次飽飯。飯後他滿意地舔了舔嘴,打個哈欠,伸個懶腰,抖了抖毛,頓時精神百倍。我則打電話給科室。下午請假回家。

真真徹底解放了!!

那時正值四月下旬。春風和煦,萬物複蘇。摩托車馬達轟鳴,奔馳在近郊的大道上。真真再也抑製不住那份狂喜,從我胸前的挎包中一躍而出,直接高高地站在摩托車的油箱上。我壓低了身子,兩臂從側麵把他護住。此時,真真忘掉了一切,唯有萬丈豪情!隻見他昂首極目,鼻翼煽動,盡情地享受著開闊的視野和充滿各種氣味的空氣。我從側麵看了看他。飽受摧殘的他雖然贏弱,但身形筆直。他胸前美麗的鬃毛隨風飄動,黑亮的口鼻迎風微微抖動。仿佛在仰天大笑,放聲歌唱!

不多時,我們便回到了家裏。我領著他到處熟悉新環境。並告訴他:“這就是你永遠的家,沒人再敢虐待你了。”傍晚,妻子回到家中。當她開門的一刹那,真真一驚,然後迅速地跑到我身邊。你看,短短的幾個小時,他已經把我當成靠山了。那天晚上停電,我們沒有做飯。而是買了幾斤開封灌湯包。真真一口氣吃了五六個。小家夥從此立下規矩:每餐標準不能低於灌湯包,否則絕食!你猜怎樣?我當然是乖乖地投降了,而且一投降,就是一輩子。

三 溫室中的花朵

記得我小的時候,有一句革命的豪言壯語:“ 不做溫室中的花朵,願做暴風雨中的雄鷹。”。那可是說給人聽的。我們的真真還是要做溫室中的花朵的。真真愛吃肉。於是,他的食譜中有各式各樣的肉:雞肉,豬肉,牛肉,羊肉,雞肝,牛肝,豬心,肉鬆。有時飯後一根雪糕或一小碗冰激淩。他最愛吃的就是帶血的生羊肉。可能是基因中還有原始的成分吧!他進家不久,一次全家吃涮羊肉火鍋。妻子說:“我們在買些豬肉片和牛肉片讓真真吃吧!羊肉太貴了!”我心裏想到:“ 行啊!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開飯了,各種肉的包裝都打開了。真真立刻踏著輕快的腳步,打著響鼻跑了過來。我裝模作樣地把豬肉牛肉擺在他麵前。小家夥一見,把頭擺得像撥楞鼓一樣。直到把羊肉給他,他才大吃起來,一直吃到酒足飯飽,打著飽嗝,滿意地離開了。

在這種溺愛下,真真很快就被慣壞了。他變得越來越挑食了。有時飯做好了,他卻毫無興趣,一口不吃了。有一次我半真半假地生氣了。訓斥他為何不吃飯。真真當然明白我的意思。於是,他低頭吃了起來。我滿意地笑了。突然,我發現他把一塊塊肉叼在嘴裏並沒有咽下。“ 難道他要騙我?”我當時想到。果然,他假裝吃了幾口肉後,便轉身離開,徑直去了我女兒的房間。不一會兒,真真興高采烈地回來了。到我麵前又舔又拱,好像說:“爸爸,我吃了好多,這回你高興了吧!”結果我到女兒房間一看。原來,小家夥兒把嘴裏的肉都吐了出來,藏在窗簾後麵!

真真撒謊還不止這一次。每當我帶他出去散步時,總把一個木頭椅子放在門廳。回來的時候,真真便自己跳到椅子上,等著我給他洗腳。有時,他懶得洗腳了,假裝忘記了,想蒙混過關。但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假裝的。因為當他路過椅子時,把頭一低,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來,悄悄看我一眼。然後悶頭向前走去。這時,隻要我輕輕叫他一聲或喳喳嘴,他便立刻回來,自己跳到椅子上。

2008 年的夏天,我們帶他到魁北克旅遊,被他著著實實地捉弄了一番。在遊船上,他稍稍扭了一下右前腿。於是我和妻子便輪流抱著他走在魁北克的老城街道上。過了一會兒,他要下來自己走。沒多久,他右前腿突然一瘸,回頭看著我。我趕緊又把他抱了起來。就這樣,抱抱走走,一直走到一個公園。公園的草地平坦寬闊。真真的腿立刻不瘸了。衝過去在草地上奔跑起來。我們這才恍然大悟。從那次起,真真每當累了,不願意走時,便故技重演。有時被抱起後他還把頭倚在我的肩膀上。這個習慣他一直保持著,直到他生命中的最後時光。那時,他已雙目失 明,步履艱難,嚴重的癡呆,不能自己進食,飲水。但每當我抱起他時,他還在尋找我的肩膀。然後緊緊地把頭貼在我的左肩。滿意地長出一口氣。我知道,雖然他被疾病折磨得幾乎失去了全部的思維,但在他的靈魂最深處,還記得有一個溫暖慈愛的肩膀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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