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永遠的愛

10.18-19號在網上看了小說《山楂樹之戀》，心情真是低落到了極點。其實早在9.27名城早報上就有所介紹，可能是太簡短了，並沒有太吸引我的注意。及至後來，10.1姑蘇晚報開始連載，我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它。每天拿到報紙，最早翻看的就是它了。18號禮拜四，單位裏並不忙，心血來潮，我在網上開始了搜索。令我欣喜的是，網上真的有。由於時間的關係，當天我隻看了前半部分，快下班時草草看了個結尾。網頁常常打不開，要不停地刷新，我仍舊是不厭其煩。第二天一上班，我又早早坐在了電腦前，用心地繼續其中的故事。後麵的章節我幾乎是流著眼淚看完的，心中的傷痛真是無法形容。我請了假，一回到家就窩到了床上，什麽也不想做，人懶懶的，一個勁兒發呆。我沉浸到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氛圍，莫名地憂傷。機械地買菜做飯，一如往常。隻有我自己知道，什麽也提不起我的興致，吃飯也沒有一丁點胃口。我的思想好像遊離到了另一個世界，我仿佛置身於小說所在的年代，滿腦子都是小說的主人公“老三”，魂牽夢縈，揮之不去。 周六過得很平常，公園裏逛了逛。一有空閑，我就坐在地上，靜靜地想著屬於自己的心事。腦中反複地出現這樣幾句話——“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死者已矣，往事亦不可追”。活著的人卻還得繼續，不是嗎？故事中的情節、對白在我腦中反反複複地出現，我想控製讓自己不要去想，畢竟那離我很遙遠，我還是做不到。我想我是太投入了，有些無可救藥不可自拔。老三走得太淒慘、太苦。醫生已經停止用藥，處於彌留之際的老三，卻久久不願閉上自己的雙眼。他有心願未了，他多麽希望能再看一眼自己所深愛的人啊。那是一種怎樣的深情和執著？大凡是人，至少像我這樣的俗人，沒有辦法不為之動容。靜秋，一個多麽幸福的女人，能夠得到這樣的真愛。隻是上天又好殘忍，既然讓他們有緣相遇，又為何要讓他們陰陽兩隔恍如陌路？靜秋最後來了，隻不過此時的老三已經不能和心愛的人說上哪怕是隻言片語，一切都太遲了。靜秋不停地呼喚著，“我是靜秋，我是靜秋”，因為老三曾經承諾過，即便他一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隻要聽到靜秋這個名字，他都要返回人間再看一看。終於，老三感應到了，兩滴晶瑩的、鮮紅的淚從眼角滾落，帶著對人生無比的眷戀和深深的遺憾走了。走得是那麽的淒涼，怕是老天爺也為之鳴哀吧。 小說並沒有特別華麗的辭藻，有的隻是樸實的敘述和純粹的真情。從最初的相識，或者也可說是一見鍾情吧，到後來全身心地付出傾其一切地深愛，一切都是那麽自然純粹，不摻雜人生的雜質，透明得讓人感動。老三是那麽完美的一個人，好像無處不在無時不在，時時處處為自己所愛的人著想。相識的驚喜，被誤解的彷徨，相思的無奈，一往情深的相守，深情得讓人有了穿越時空的感動。如果一切都能順利地發展下去，那該是多麽完美的結局。卻為何上天弄人，好人竟然遭遇可怕的疾病——白血病。老天真是開了個殘酷的玩笑，讓人悲慟，也注定了故事的悲慘落幕。後半段的故事絕不可用”悲苦“二字形容得了，其間有著太多的哀愁。為了讓自己深愛的人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老三選擇了離開。雖然仍是近在咫尺，卻變成了默默地守望悄悄地凝視。病得走不動了，自己看變成了聽人講。隻要是有關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慰呀。心裏是多麽地希望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卻選擇了孤寂。也許，愛一個人，就是讓她幸福吧。很簡單的道理，不是嗎？ 有時我也在想，如果靜秋沒有錯過後麵的約定，兩天一夜的記憶怕就不是絕唱了。如果最後的日子靜秋能陪在身邊，是不是彼此都會少些遺憾。或者，他們能有一個小孩該多好，至少也是愛的延續。如果靜秋能收到那幾封信，最後的時光或許會不同地度過。或者有人會說，靜秋當時太年輕，還沒有真正地讀懂愛情。又或者，我們最該責備的是那個年代吧，禁錮了太多的人性。隻是一切都過去了，人生也沒有那麽多的如果。就像是一條單行線，走過，愛過，永遠不會改變的結局。心痛得讓人無法呼吸，卻無力回天。老三是那麽善良，寧願獨自忍受相思的煎熬和病痛的折磨，也不願讓心愛的人為之神傷為之愁苦。有的人會說，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一段不對等的愛情，相比老三傾心的付出，靜秋更多的是在承接幸福，甚至還有過對老三人格的懷疑。我們沒有必要苛求，因為我們並沒有經曆過那樣一個年代。畢竟，靜秋的出現，讓老三的人生從此多了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情，多了一個可以傾其身心深愛的人。雖然短暫，卻也絢爛。對於置身其中的人，還有什麽比這份愛更重要呢？ 靜秋後來出國，也有了自己的女兒，一切如老三所想。隻是他看不到了。記得他說過，要靜秋好好活著，隻要靜秋活在世上，他就有了生命。或許，有的人會偏激地說，曾經被一個人這樣刻骨銘心地深愛過，又怎麽會開始另一段愛情？或者，人是不能靠回憶過日子的，再深厚的感情也經受不了時間的敲打。但是我寧願相信，這是一份曆久彌新的愛情，永遠不會褪色的愛情。靜秋沒有忘記，隻是將這份沉甸甸的愛深埋在心底最柔軟最溫情的地方。畢竟，愛是無法忘記的。再說，這一切也是老三所希冀的，不是嗎？ 如果時光能夠停駐，永遠定格在那些美好的畫麵，該有多好！如果老三還活著該多好，這該是一份多麽經典讓人豔羨的愛情。可惜的是，老三走了，帶著太多的不舍和眷戀。或許悲劇總是這樣，讓人落淚，讓人捶胸頓足，讓人抱憾唏噓。稍有告慰的是，靜秋還在，才讓我們知曉了這樣一份不沾世俗塵埃的愛情。在悲慟的同時，也讓我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愛是存在的，一如老三的深情。 山楂樹，紅豔豔的山楂花，紅得爛漫，紅得似血。這也許是這份感天動地的愛情最好的見證吧。小說以一句“這裏長眠著我愛的人”結尾，讓人悲傷。轉瞬三十年過去了，但願老三在另一個世界裏過得好。因為像老三這樣的一個人，原本就是該上天垂愛的。老三，永遠的愛! 寫於2007-10-21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