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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許深情 。。。(轉。。。)

(2007-11-17 23:39:24) 下一個
我是一個女巫,活了幾百年,看透世事滄桑的女子。原先隻是因為貪生怕死,才用巫術保住青春同生命,但活得越久才發現生活對於我而言不過一杯隔夜的白開水,不光是淡甚至不夠新鮮。

   從這個城市漂泊到另一個城市,掩藏身份的生存,起初總是擔心被人看出破綻,但終於發覺,人們已經不象過去那麽關注身旁的人,單看他們漠然的眼光就知道,於是我安心在城市裏居住下來,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打發業餘生活。而花店的名字就叫做“迷藥”。

  我沒有朋友,而我的身份和生活也不容許我有朋友,不是不寂寞的,但又如何,得到一些必須失去另外一些。就象幾百年前,我慫恿男友一起投入不死行列時,他就堅定的拒絕。我隻能看著他衰老死亡,一世又一世,每一世與他都是悲劇性的分手。那是我所不能理解的,而我能做的隻有活下去,等他的下一世,企盼終有一天可以感動他。
   快傍晚了,花也賣的差不多,意興闌珊的我準備關門大吉。一個女子的身影匆匆闖了進來,眼圈紅腫,語聲嘶啞:“一束紅玫瑰,謝謝。”

   木桶裏隻剩下幹癟的幾枝,我有些歉意:“你看,這幾枝玫瑰不太新鮮,要不,換別的花?這些百合倒還不錯。”
   她歎了口氣,但仍然固執:“我隻要紅玫瑰。”
   雖然我算不上善良,但怎麽也不能把這樣的花賣給顧客。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剛才不是留了些玫瑰給自己麽,忙叫對方稍待,進屋把水晶瓶裏的玫瑰取出。那些花,水靈靈,半開不開,嬌羞的很。

   她感激的接過,一邊付錢,一邊掉淚:“謝謝你,漢成一定會喜歡。”

   漢城?似乎是個男子名字。我故作不經意:“送你男朋友麽?”

   她淒然一笑,隻留給我一個沉重背影,店門關上,門上鈴當猶自不斷響著。我不以為意,世人的事同我無關,何必多生好奇心。我隻需過我自己生活就好。

   以為那女子不過是匆匆過客,沒想到,她不久後成了花店的常客,每天5點半,準時來買花,總是紅玫瑰,其他花不屑一顧。所以,日子長了,我也會特意為她留下一束紅玫瑰。

   四月的一天,陰雨蒙蒙,生意清淡,我打著哈欠,幾乎趴在櫃台睡著。開門的鈴聲吵醒了我,又是她,一日不見,看起來容顏憔悴,眼睛無神,她勉強擠出個笑:“一束白玫瑰,謝謝。”

   我楞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什麽?”

   “一束白玫瑰,謝謝。”她耐心的重複一遍,轉頭偷偷拭淚。

   她是個特別的顧客,讓我忍不住起了好奇心:“怎麽今天改成白玫瑰?”
   “他快不行了。。。。”說道後來,已經泣不成聲。

   哦,原來如此,女子總是容易為情痛苦,想起自己曾經的戀人,每一世不能相守,不由黯然傷神。

   “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隻要漢成可以活下來,但是。。。。”

   聽到她這麽說,我心一動,追問:“你是否是真心話?隻要對方活著,寧可犧牲自己?”

   “是,隻要有可能,我寧可犧牲自己。”我看到她眼神裏的堅定,就仿佛看到他信誓旦旦對我說:“不,小洛,我不要長生,生老病死是上天注定,我甘於承受。”一個念頭滑過我腦海,頓時那顆已經停滯許久的心,似乎砰砰的跳動起來。

   隻一瞬,我做了一個決定,一個違背我當初立誌不關人事的決定。抬頭刹那,我微微一笑:“我可以幫你。”

   “幫我什麽?”她有些懵懂,反問我一句。

   “救你的愛人。”

   她閃過疑惑好笑眼神“連醫院那些大夫,教授都沒辦法,你能有什麽法子?”

   “因為我是女巫。”我淡淡說出答案。

   她張大口,不置信眼光,我有些不耐煩:“我沒耐心,到底救不救?”

   “你真是女巫?”她眼光上下打量我。

   我順手關了門,把她帶進內室。“跟我進來,你就知道。”

   無人進入的內室裏擺放著蠟燭和各式藥草,她驚愕的快說不出話:“你。。。”

   “救人對我來說,駕輕就熟,救你愛人並非難事,但必須犧牲你自己,你是否能做到?”
   她毫不猶豫:“能。”

   在我生活的幾百年裏,我曾經幫助過2個女子,一個贈與她迷藥,喚回變心的情郎。另一個用高昂代價換取美貌。但那兩個女子都沒有得到好下場,俱在淒慘中死去,而她必須付出生命代價才能救得愛人一命。

   我專心致誌調製藥劑,那一刻覺得自己象是人魚故事裏,可恨得巫婆,動作不由一僵,“你的眼淚。”

   很順利得,晶瑩得淚滴入碗中,“你的血。”

   她毫不猶豫咬破食指,把血滴入其中。淡淡青煙從碗裏浮起,漸漸籠罩整個屋子,原本渾濁得漿狀體,化成清澈見底藥汁。

   我鬆口氣,“好了,給他喝下就會恢複健康,但你會在3天內失去生命,你是否要考慮一下?”

   “不”她非常堅定。我小心得把藥汁灌入玻璃瓶裏,遞給她。

   “作為回報,你的靈魂將屬於我。”我提出交換條件。

   她淡淡一笑“同魔鬼做交易?但我心甘情願。”

   看著她離開,我饒有興趣得想著,結局會是如何,是否會出乎我意料?

   3天之後,我如願收到了她得魂魄,一個憂傷又滿足的魂魄。

   她對我說,無怨無悔,我淡然一笑,不置一語。內室裏的銅盆裏始終放著半盆清水,可以讓我不出門就可看到自己想看的。自從她來了後,水鏡成了她的專屬,她那麽傷感的看著水中所現人物。

   漢成出院了,她說。

   漢成在想念她,她說。

   漢成在為她哭泣,她說。
   。。。。。。
   我滿耳朵都是漢成如何,漢成如何,聽得多了,不禁惱起來,嗬斥:“有你後悔的時候。”

   她受驚,抿嘴不語,躲到一旁,仍然細細端詳水鏡中愛人模樣,我忍不住歎息。

   漸漸的,漢成身邊多了另一個她,一個溫柔嫻熟的女子。我冷眼旁觀,察覺她的傷痛,救了愛人,犧牲自己,現下對方又要開始新生活,她看了怎能不心痛。

   她勉強在我麵前笑著:“他還有大好人生,當然不能為我孤苦一生。”

   哄我麽?幾百年的女巫,哪有什麽看不透的,我嗤笑。

   水鏡真實的顯現自己想看的一切,終於一日,我聽得她哭著大喊:“我後悔了,不該救他,不該救他。”水鏡淩亂的輕輕晃動,我瞥到裏麵熱鬧的結婚場景,一對新人正笑盈盈的舉杯祝辭。

   我預想的終於發生,愛情原來不過如此,她扯著我衣袖哀哀哭泣:“女巫,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懶懶打個哈欠,裝作不曾聽聞,顧自坐到一旁。從眼角餘光裏,我分明看到她咬牙切齒模樣,嫉妒可令女子不顧一切:“枉費我救你,林漢成,你倒逍遙快活,獨獨讓我一個人受苦。”


   “但當初是你自願,怎怪的了別人?”我提醒她。
   “女巫,求你,讓漢成死了吧,求求你。”

   我忍不住笑出聲:“要他生的也是你,要他死的也是你,既知如此,何必當初。”

   她頓時尷尬,眼神中露出祈求,我凝視她片刻,終於心軟,罷罷罷,順了她意,那結局不早在我意料中。

   收漢成的命,隻是舉手之勞,一個小小的儀式就足以讓他舊病複發,在短短半月內去世。在漢成去世那天,我放了她自由,:“好好去吧,你已經浪費了今生,來世可得好好珍惜。”

   她淚水盈盈,有些羞愧,問我,她是否做錯?

   “開始錯了,結局也錯了,但今生沒有彌補機會。”我同情看著她。
   她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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