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
(2013-05-14 21: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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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年輕時讀過的趣聞,許多人因喜歡"圍城"登門拜訪錢鍾書先生,因不堪其擾楊絳曾妙語擋駕:你既然喜歡的是雞蛋,為何非得見下這蛋的雞呢? 我今年一百歲,已經走到了人生的邊緣,我無法確知自己還能走多遠,壽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淨這一百年沾染的汙穢回家。我沒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隻在自己的小天地裏過平靜的生活。細想至此,我心靜如水,我該平和地迎接每一天,準備回家。——楊絳 實際上楊絳已經102歲了,生於1911年7月17日。上麵這段出自她96歲寫的書《走到人生邊上》。 讀書 被轉的比較多的一句楊絳名言是:“你的問題主要在於讀書不多而想得太多。”——楊絳 這事是這麽來的:有個年輕人崇拜楊絳,高中畢業的時候給楊絳寫了一封長信,表達自己的仰慕之情兼傾訴人生困惑,楊絳給他回信了。淡黃色的豎排紅格信紙,毛筆字。除了寒暄和一些鼓勵晚輩的句子之外,楊絳的信裏其實隻寫了一句話,誠懇而不客氣:“你的問題主要在於讀書不多而想得太多。” 關於讀書,楊絳是這樣比喻的 讀書好比“隱身”地串門,要參見欽佩的老師或拜謁有名的學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見,也不怕攪擾主人,翻開書麵就闖進大門,翻過幾頁就登堂入室,而且可以經常去,時刻去,如果不得要領,還可以不辭而別,或另請高明,和它對質。——楊絳 風骨 一條微博:錢先生的夫人楊絳先生在多年以後,也是堅決拒絕出席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的頒發儀式,多少老頭子興奮得顫顫微微去領。他們這傲骨,真不是一般心境能做到。 這一條裏麵提到的,他們的傲骨,是說錢鍾書和楊絳兩人。但這條微博內容隻說了楊絳拒絕榮譽,少了對錢鍾書傲骨事件的介紹。我查了下,應該是指錢鍾書拒絕宴請的事情。 “四人幫”橫行的時候,忽然大發慈悲通知學部要錢先生去參加國宴。辦公室派人去通知錢先生。錢先生說:“我不去,哈!我很忙,我不去,哈!” “這是江青同誌點名要你去的!” “哈!我不去,我很忙,我不去,哈!” “那麽,我可不可以說你身體不好,起不來?” “不!不!不!我身體很好,你看,身體很好!哈!我很忙,我不去,哈!” 在回答為什麽不離開中國時,楊絳說:我們從來不唱愛國調。非但不唱,還不愛聽。但我們不願意逃跑,不願意去父母之邦,撇不開自家人。我國是國恥重重的弱國,跑出去仰人鼻息做二等公民,我們不願意。我們是文化人,愛祖國的文化愛祖國的文字和語言。一句話,我們是倔強的中國老百姓。 一般人的信心,時有時無,若有若無,或是時過境遷,就淡忘了,或是有求不應,就懷疑了。這是一般人的常態。沒經鍛煉,信心是不會堅定的。…一輩子鍛煉靈魂的人,對自己的信念,必老而彌堅。—— 楊絳 人生 在這物欲橫流的人世間,人生一世實在是夠苦。你存心做一個與世無爭的老實人吧,人家就利用你欺侮你。你稍有才德品貌,人家就嫉妒你排擠你。你大度退讓,人家就侵犯你損害你。你要不與人爭,就得與世無求,同時還要維持實力準備鬥爭。你要和別人和平共處,就先得和他們周旋,還得準備隨時吃虧。——楊絳 少年貪玩,青年迷戀愛情,壯年汲汲於成名成家,暮年自安於自欺欺人。人壽幾何,頑鐵能煉成的精金,能有多少?但不同程度的鍛煉,必有不同程度的成績;不同程度的縱欲放肆,必積下不同程度的頑劣。——楊絳 上蒼不會讓所有幸福集中到某個人身上,得到愛情未必擁有金錢;擁有金錢未必得到快樂;得到快樂未必擁有健康;擁有健康未必一切都會如願以償。保持知足常樂的心態才是淬煉心智、淨化心靈的最佳途徑。一切快樂的享受都屬於精神,這種快樂把忍受變為享受,是精神對於物質的勝利,這便是人生哲學。——楊絳 一個人經過不同程度的鍛煉,就獲得不同程度的修養、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搗得愈碎,磨得愈細,香得愈濃烈。——楊絳 趣聞 上世紀40年代,錢鍾書很溺愛自己在清華養的一隻貓。為防備自家的貓與別的貓打架吃虧,他特備長竿一根,倚在門口,不管多冷的天,聽見貓兒叫鬧,就急忙從熱被窩裏出來,拿竹竿助戰。當時和錢家的貓爭風打架的情敵之一是鄰居林徽因的寶貝貓,楊絳常常怕錢鍾書打貓而傷了兩家和氣。 多年前,楊絳讀到英國傳記作家概括最理想的婚姻:“我見到她之前,從未想到要結婚;我娶了她幾十年,從未後悔娶她;也未想過要娶別的女人。”把它念給錢鍾書聽,錢當即回說,“我和他一樣”,楊絳答,“我也一樣。” 費孝通一直對楊絳有意思。錢鍾書去世後,費孝通拜訪楊絳,楊絳一語雙關:“樓梯不好走,你以後也不要再‘知難而上’了。” 看看楊絳90歲以後做了哪些事:寫了兩本書,翻譯了一本書,口述了一本書。把丈夫錢鍾書7萬頁的筆記,整理成178冊英文筆記和20卷中文筆記分別出版。 錢鍾書去世後,楊絳以全家三人的名義,將高達八百多萬元的稿費和版稅全部捐贈給母校清華大學,設立了“好讀書”獎學金。九十歲壽辰時,她專門躲進清華大學招待所住了幾日“避壽”。 她早就借翻譯英國詩人蘭德那首著名的詩,寫下自己無聲的心語:“我和誰都不爭、和誰爭我都不屑;我愛大自然,其次就是藝術;我雙手烤著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準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