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靜聽心的聲音

白天的喧囂和繁忙已經過去,夜裏靜靜聽著自己的寂寞的聲音;這個城市有點曖昧,有點雜亂,但充滿了夢想和希翼。。
正文

咖啡原來是有思想的。。。

(2007-10-23 08:47:32) 下一個

早上起床朋友指著她前麵那杯熱氣繚繞的咖啡問我要不要一杯。我搖搖頭,轉身自己倒了一杯水。。。。。

曾喜歡過咖啡,甚至有過沒有咖啡就不能入睡的日子。不過我喜歡的咖啡是不加糖的,苦苦的黑咖啡。喜歡咖啡濃鬱的香味,喜歡咖啡深深的黑色,還喜歡它苦苦的味道衝擊我的味蕾。可以一個人在靜靜的夜裏翻來覆去地聽著最喜歡的薩克斯《回家》,喝著苦苦的咖啡體味自己的心情,思緒可以隨著攪動出的圈圈旋渦默默地飄離……當咖啡的香味把自己包圍,苦苦的味道使自己沉醉的時候,我會慢慢睡去。我喜歡這樣,黑咖啡雖然苦但苦得幹脆,雖然黑也黑得純粹。當嘴裏苦苦的味道退去,我嚐到的卻是純純的甜味,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苦盡甘來”吧。。。

朋友忍受不了黑咖啡的苦,每次喝咖啡總會加糖又加上奶昔。她說咖啡應該是在藍藍的天空下享受陽光浴時的飲品,因為她總是希望自己心甘情願付出的那個他此時能溫柔地給他泡一杯加了冰激淩的咖啡。甜蜜的冰淇淋可以衝淡或是衝走她對待這份缺乏安全感的感情的誠惶誠恐和患得患失的苦。。。那天她在我麵前將一杯黑咖啡一飲而盡的時候,我知道了這份本來就不會有結果的感情的最終結局。整整一個下午陪她聽著那首曾經用以祭奠自己的那個畫上了不圓滿的句號的愛情故事的《分手快樂》,我看見每杯咖啡裏都摻進了她鹹鹹的淚,臉上的苦也跟咖啡一樣苦得絕對。 

 一年之後再見麵,對麵的她優雅地喝著那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告訴我“一個月後舉行婚禮”的喜人消息。她說:終於明白了你為什麽隻喜歡黑咖啡,因為純粹的苦才是真實的苦,不會因為其他的味道而有所轉移。而我用糖和奶昔往往蓋住了苦的味道,沒能體會出自己無欲無求的付出一次次被無情忽略的苦。其實一直把自己當作咖啡調味的糖或奶昔,當覺得苦時,我覺得是因為自己放得不夠;但當覺得甜時,我又覺得是因為自己放得太多,從沒有想過是不是因為咖啡太多或太少的緣故。那天咖啡的苦清醒了我的感覺,我才知道糖和奶昔放得再多,咖啡最終還是苦的,我需要的是自己動手調製適合自己的咖啡,而不僅僅是咖啡的調味品。他跟你一樣喜歡苦咖啡,他說苦咖啡才能品味出真正的咖啡味道,就像他對我的感情。不夠甜蜜和浪漫,但絕對的純粹和認真……隔著咖啡的繚繞熱氣,我還能清楚地看到她臉上透出的那份真實的甜蜜…….

那年冬天北京的第一場雪來的時候,他讓我的心裏結起了寒澈心骨的冰。咖啡的滾燙沒能融化掉心裏的冰凍,咖啡的苦味也沒能擋住絕望和頹廢的侵襲。每次睜開眼睛,看見的隻有如咖啡一般的深不見底的黑,在黑暗裏自信和笑容都已經遠離。一杯杯的咖啡倒進嘴裏,已經不能品出其中的滋味。也許注定就應該隻有“曾經擁有”的緣分,那鍾愛的咖啡壺也突然轟然倒地,剩下一地四分五裂的碎片,就像我那顆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

 也許咖啡本來就是他的影子,三年前與他在咖啡店裏的邂逅,愛上了他的同時也愛上了咖啡。他的身影漸漸模糊,咖啡的味道也隨之遠去。從噩夢中醒來喝下咖啡的時候,發現身體已經產生了咖啡的抗體。醫生把這種喝咖啡引起的頭暈目眩和惡心感覺稱作“咖啡過敏”。當我坦白告訴她“我其實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咖啡”的時候,我看見她無奈的笑容和慈祥的目光,“既然不能喝咖啡了,就試試其他的吧,沒有必要勉強自己。。”。是意有所指嗎?難道我臉上寫著我跟他的故事?

既然注定緣分不能繼續,就隻能放棄。即使看見咖啡在桌上冒著香氣,自己已經心如止水;就像他千裏迢迢跑來對我說“我們其實應該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有聽見心中蕩起漣漪。平靜的笑容、緩緩的聲音,我告訴他“咖啡曾經是我的最愛,但我已經不能再品嚐出它的美味了”。品嚐黑咖啡的美好感覺已經找不回來,也注定了我跟他的故事隻能以此結尾。

咖啡原來是有思想的,它給你品嚐純粹的苦中的那份甜蜜;咖啡是有心情的,它用自己的故事講出你的故事,預示著的故事的結局;咖啡也可以造就永恒的,就像你對那種純純的苦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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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木子蟲蟲 回複 悄悄話 咖啡折射人生, 很精準的. 一定是很深的傷, 才不再喜歡咖啡.
我也喜歡黑咖啡.好文章.
曾寧 回複 悄悄話 我也有咖啡癮,而且隻愛黑咖啡,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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