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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數十位學者曆時7年完成3000萬字屠城證據

(2007-12-16 19:42:08) 下一個
昨日,南京大屠殺史研究會會長張伯興()向南京大屠殺幸存者程雲贈送《南京大屠殺史研究與文獻係列叢書》。 新華社發

  高大有,男60歲,廚師,遇難前家庭住址為中華門外寶塔根105號,遇難時間為19371216,遇難地點在自己家,遇難方式為被日軍槍殺,加害日軍部隊番號為中島部隊。

  周永財,男,被害時年齡為33歲,遇難時間為19371216,遇難地點為難民區。遇難情形為被日軍指為中國軍人抓走後杳無音信。

  ……

  他們都是南京大屠殺30萬遇難同胞中的一員。長期以來,他們的名字湮沒在30萬遇難者這個抽象的群體概念中。隨著今年8月《南京大屠殺遇難者和幸存者名錄》和今年12月《南京大屠殺遇難者名錄》的出版,一個更為鮮活的曆史正慢慢顯露出來。

  民國政府調查占三分之一篇幅

  材料收集自日本、美國、中國台灣、德國、英國等國家和地區。按計劃,我們還要擴大征集的範圍,爭取再擴大史料的規模。”73歲的南京大學中華民國史研究中心主任張憲文負責主編《南京大屠殺史料集》。

  在他辦公室裏,堆著厚積如山的55卷《南京大屠殺史料集》和調查卡片,這個3000萬字的屠城證據集,傾注了南京史學界數十位學者的心血。然而,這個工程剛開始了七年。

  其實這裏麵最有力的材料還是來自於民國政府的調查,占三分之一的篇幅。抗日勝利後,國民黨政府成立了敵人罪行調查委員會、抗戰損失調查委員會、賠償委員會等機構,對抗日戰爭、特別是南京大屠殺做了較深入、挨家挨戶的調查,每家損失多少財產,何人被殺害等,並做成了調查卡片。這些調查為此後的南京審判與東京審判提供了重要證據。

  可惜的是這個調查沒有進行到底。張憲文遺憾的說,這個調查1947年就結束了,雖然沒有明確記載結束的原因,但明顯與國共內戰全麵爆發有關,蔣介石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反共上。

  新中國成立後研究大屠殺一度成空白

  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中國致力於國民經濟的恢複,生產建設和政治運動。在對於抗戰的曆史研究中,以敵後、八路軍與新四軍為主。張憲文稱,對於正麵戰爭、南京大屠殺的研究很少,教科書上亦少有體現。隻有南京大學在上世紀60年代初有過調查,出了一些研究報告,另外還有一些民間零散的研究。

  張憲文所指的是南京大學的高興祖等4位老師帶領學生,在南大附近對大屠殺所進行的調查。本身就是小規模的,文化大革命開始後,又斷了。

  有媒體表示,當時關於南京大屠殺的記憶,除了親曆過那場悲劇的幸存者,沒有誰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1982年以前,國內對這場悲劇的研究沒有怎麽開展。南京師範大學南京大屠殺研究中心主任張連紅曾表示,受極左思潮的影響,在學術界,研究南京大屠殺,那時還是一個禁區。

  沒有研究不代表大屠殺不存在

  有專家認為,正是中國學者研究的匱乏,給了日本右翼可乘之機。

  19826月,日本文部省修改了教科書,挑起了曆史問題。1984年,曾任日本甲級戰犯之一、南京大屠殺元凶鬆井石根秘書的田中正明出版《南京事件之虛構》,鼓吹南京大屠殺是虛構的,是為了東京審判的需要而製造的。

  有的日本人說,如果事情是真的,你們怎麽那麽長時間不紀念,不研究,突然就冒同那麽多的材料?張憲文說,沒有研究、很少反映,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日本右翼篡改教科書讓中國人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開始反擊。此時,不管是民間,還是官方,都意識到了大屠殺證據收集的重要性。

  1985年,抗日勝利40周年,南京市政府建成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在一些主要屠殺地點立了不少紀念碑。1987年,《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史稿》、《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檔案》、《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史料》等相繼出版。1995年,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史研究會在南京成立,高興祖擔任第一任會長。7年前,《南京大屠殺史料集》第一輯開始編輯。

  在民間,被稱為南京大屠殺史料民間收藏第一的南京市民吳先斌說,日本作為加害者,比我們受害者占有的史料還豐富。這刺激他下決心收集史料,目前他已收集3萬多張照片,一千多件實物。

  學界的研究、發掘南京大屠殺的曆史史料,才使得這一曆史悲劇為中國民眾廣為人知,曆史真相逐漸還原。經過數輪爭論,上世紀90年代後,南京大屠殺確實存在在日本社會幾乎得到了普遍認同。有媒體如此評價。

  關注個人更能接近曆史本身

  采訪我的人往往關注有什麽新材料,新發現。張憲文手捂著8卷南京大屠殺遇難者名錄說,南京大屠殺的研究不是靠一兩個新材料,新發現,就能說明什麽問題,現在的材料已相當豐富。我們如何在豐富的材料基礎上,進一步開展高水平的研究,這個工作才能逐漸的開展起來。

  今年123日出版的8卷南京大屠殺遇難者名錄,是《南京大屠殺史料集》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來自國民政府解放前所做的調查,也有少量近期的調查,共收錄了13000餘名遇難者的個人信息。

  張憲文說,名錄記錄了遇難者的姓名,生活概況,遇難時情形,被害時間、地點和方式。他們到底是被刺死的,還是槍殺的,或是砍頭、砸死,還是失蹤,都有記錄,還有大量遭強奸後自殺的婦女。據介據,這些名字都將會補充到南京大屠殺遇難者紀念館的牆上。

  今年8月,紀念館也出了一份遇難者的名錄,有三本。張連紅稱,過去中國研究大屠殺的曆史都是宏觀的,出於對日本右翼否定曆史的反擊,往往隻注意日軍的暴行本身,比較片麵。

  他認為,對南京大屠殺的研究不僅是披露日軍暴行,還應該有受難者的遭遇,包括戰爭中第三方———外國人,還有由此產生的後遺症。轉換視角之後,我們就不再是出於一種政治對抗的研究,而是出於真正學術的研究,去關注一個個的人,更接近曆史本身。

  幸存者更需要國人去關愛

  相對於收集證據的努力,對幸存者,我們做的遠遠不夠。張連紅認為,上世紀80年代以來,受到日本右翼否定南京大屠殺的影響,中國學者出於一種慣性思維,往往急於從受害者的角度更多的去證明南京大屠殺的發生,幸存者的親身經曆成了很重要的證據。我們看待幸存者,往往工具化了,被作為一個證人看待,反而忘了他們正是受害者。張連紅說,從這個角度,幸存者更需要國人去關愛他們。

  在張連紅曾調查過的幸存者中,有的老人有精神分裂,有的自我封閉,有些則是神經質。

  我們更多看重的是老人生病了,給一些經濟上的援助,其實他們最需要的不光是這些。張連紅說,很多幸存者本身就是受害者,他們心理上更需要幫助,特別是年老後孤獨的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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