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望見這隻火雞鷲,我就停了下來。吸引我的不是他比其他的周圍的鳥要高,鶴立雞群的樣子,而是它那雙饑餓貪婪,冷漠殘忍的目光。。。他用這種目光環視著周圍,警覺地保衛著他爪子下那根肉已被吃的精光的魚骨。。。我慢慢蹲下身,輕輕舉起相機,對好焦距。。。
我最近對攝鳥發燒,一咬牙一閉眼,斥數千刀購入一堆新的武器裝備, 其中有加能5D全幅, 24-105mm 變焦,100-400mm 長焦和 Hoya 若幹濾鏡,外加三腳架,球頭和 8G Memory Card。。。若幹。
促成我下此決心的可能是源於那天我在書店的一瞥;偶然間,我看到一張介紹北加州生存的幾乎所有的鳥類和棲息的動物的圖表,這張圖表裏栩栩如生的描繪了這些鳥的學名,習性以及經常活動的地理位置和生活習性。揣摸了一下,我現有的裝備要想用他們捕獲他們的神態是有一些困難的。 然而,真正促使我下了決心還是在聽了柳先生柳太太對她家後山溝裏水塘周圍出沒的一窩狼的繪聲繪色的描述。。。
風大,天冷,光暗,我盡量控製著微微發抖的雙手。火雞鷲好像察覺了我的意圖,開始不安的挪動雙腳。我開使緊張,用腳架是來不及了,收緊雙肩已使上身成為一體,我用相對得到控製的手一張張拍下這短暫的場麵。我緊張的心情在自信有了幾張不錯的照片之後開始得到舒緩。我開始向它逼近,希望能拍到它另一種姿態。一瞬間,它顯然是受到了驚嚇,不再留戀眼前那根可憐的魚骨,騰空而起,在我頭頂抗議般的盤繞一圈,淒厲叫著,留下顯而易見的不滿或憤怒向遠方飛去。。。
直至今日我還無緣看到山狼的身影。它們似乎在跟我捉迷藏,莫非能從遠處看到我,將自己隱秘起來,嘲笑愚弄著我這個為照像如此癡迷的人。有人也許會問,現在會不會為當初置下這些行頭而後悔? 怎麽會呢?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我雖未攝到狼,可不是已經捕到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