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麥田
以前回國我很少去醫院,可是這回不一樣了,醫院成了我常跑的地方。
現在醫院裏的條件的確是比過去好了很多,我爸爸住的普通病房,一個房間3個病人,每間房帶一個衛生間,陪護的家屬可以租一張能打開當床的單人椅子,一天的租金好像是10元?我記不清了。
住院部一天送一次開水,熱水瓶由醫院提供,願意訂飯的人一天隻要交12元錢,就可以吃到早中晚三餐,早晨是稀飯,中晚二頓的菜都不錯,葷素搭配一周內不重複花色,價格便宜到讓我驚訝,而且服務人員還給送到病房門口。
那些沒有家屬陪護的病人可以付一天80元請醫院裏推薦的護工護理,估計那80元醫院也是要提成的。護工們大多是些來自安徽的大嫂,她們很會見機行事,如果病人的身份高些或人厲害些,她們就會照顧得周到點兒,要不呢就會怠慢很多。如果病人很弱勢,一個護工甚至會同時接好幾單生意,這樣一來當病人有事需要時往往叫不到人,看著病人的可憐樣子常常是同病房病友的家屬幫助照應一下,那樣的護工在我看來不雇也罷,當然雇護工是病人沒有辦法的辦法。
一個病房之內,也許是同病相憐,也許是需要相互多個照應,病友之間往往能建立起較深的友情。有意思的是當有人出院時大家都不會說“再見”,而是以“早日康複!”“不要再見了!”來告別。出院的人多半是喜悅的,他們的喜悅傳遞給還沒出院的人,也傳遞了一份希望。
住院部裏最辛苦的是護士,護士們一直很忙,有時候還需要一路小跑,一天下來的體能消耗很大。可能是這個原因,護士們好像都是35歲之前的年輕人,我不知道等她們年紀大了都到哪裏去工作了?
憑心而論護士的態度都很好,醫生的態度也不錯,這要比18年前進步多了。
關於紅包,我爸爸開刀之前我們送了紅包,當時立刻就得到了特殊優待,手術提前好幾天,術後那幾位收過紅包的醫生都對我們關照有加,常常額外來看望我父親,多做些體貼細致的安排。所以就我個人來說,我是很願意送紅包的。
如果我們從一個整體來觀察醫院,是比多年前進步了,也更人性化了,例如像座椅呀、空調呀等等的硬件設施都改善了許多。可是那些多年形成的排隊掛號、劃價、交費、取藥等等,仍然使得病人難以單獨去看病,所以中國的病人必定有家屬相陪已經成了一道風俗。那些來來回回的繁複程序,連我們這樣健康的家屬都被折騰得疲憊不堪。
但是手續繁複還不是最可怕的,我認為最可怕的是醫院為了增加利潤,或者醫生為了減少責任,動輒讓病人去做各種檢查,例如拍片、做CT、做B超、做核磁共振,等等,這類的檢查來回折騰病人,一次又一次的交費,其實並不需要反複做的醫生也都是抱著能做就做的態度,那些多餘的檢查對於已經很虛弱的病人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另外可怕的是醫生(特別是內科醫生)為了從醫藥費中多得提成,故意給病人開昂貴卻並不一定對症的藥物,這事早在多年前我回國自己就遇到過,所以後來我不再回國看病了。
談到醫療係統不能不談醫保這一塊。我爸爸因為沒有在定點醫院開刀和後來的治療,結果後來給我們報銷醫藥費帶來很多麻煩。工作人員的態度雖然已經不再惡劣刁難,但仍然很冷漠,遇到問題她們絕對不會幫助設法解決,一句話就把我們打發處理了讓我們自己去跑。
最可惡的是報銷醫療費的條條款款,一環扣一環,非得專業人士才會弄得清楚。我被撥拉得跟顆算盤珠子似的,沒完沒了,一會兒找醫院拿原始證明,一會兒找醫生簽字,一會兒找父親的原單位工會蓋章。這些事豈止是很快就能跑下來的?一個環節連等候帶辦理能在半天搞好就謝天謝地了,光那個醫保樓我一天就跑了三趟,在那樣38度氣溫、路麵溫度高達58度的酷暑杭州。
然而整個禮拜下來我什麽結果也辦不出,最後隻好動用老關係了,找出一個現在混得不錯、以前對我又很關心的男同學請他幫忙。上午給他打電話,中午他就來了,拿去所有的材料,一個下午便搞定了所有的麻煩。由他引出了後麵的同學聚會那是後話。
在中國辦事,如果沒有人脈沒有關係,那真是難似上青天,而有了人脈關係的話,效率又會遠遠高出歐美。
想想都同情那些底層無依無靠的草根階層,更可憐那些孤寡老人,他們要是生病了可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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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鄰北京郊區的河北淶水縣3名土地維權農民被判勞教,村莊中布滿打手攔截上訪,村民無奈的眼看耕地變成別墅。以下是自由亞洲電台特約記者丁小的采訪報道。
本台前曾報道河北省淶水縣政府五月下旬出動兩百多名警察強行推進宋各莊鄉沈家庵村征地建別墅的工程,數百名村民阻擋,過程中十七人被以擾亂社會秩序、阻礙警察執行公務等指控抓捕,另有十多人受傷。
被捕村民大多受到治安拘留十五天的處罰,另外,被刑事拘留者中兩人取保候審。記者本周獲悉,三名村民代表嚴玉淑、李國英、穆希明被刑事拘留一個月後,以聚眾擾亂開發商生產秩序為名轉為勞動教養一年的處罰。
其中穆希明的妻子張女士周四告訴記者:"理由是煽動群眾多次聚眾阻攔房地產開發公司施工,致使該項目開發無法正常進行,給企業造成嚴重經濟損失,把他們三個給勞教了,都是一年,在高揚勞教所。"
而直到目前為止,涉及私自賣地的村支書還雇用了數十名打手在村莊為建設工程護航、保自家平安,並攔截往北京上訪的群眾,張女士說,他們訴求無門:"像我們這種情況,家屬都不敢上訪,人家說了可以判你一年就能判兩年、三年。不敢去告,就在家裏呆著、等著吧!沒處說理去。有人暗地去上訪,沒人敢明著去。因為現在我們村支書雇用的打手、保安,每天開工資,給他們家站崗,村裏也站崗,在各個道口攔著,不讓老百姓出去上訪。"
與北京房山區隻有一水之隔的宋各莊鄉沈家庵村,村內約兩千畝土地在九十年代中開始以旅遊開發的名義被政府征用,而村民得到的隻是每人每年八十塊錢的補貼。其中一塊原來用作開發高爾夫球場的地塊聯同周邊的山坡約一千畝地,今年轉賣給新的開發商準備施工建設,村民的賠償款提升到了每年一百五十元,算下來一人一天也隻有四毛一分錢,。村民認為補償不合理,並懷疑其中有官員中飽私囊,因此,農曆新年後便開始集體維權,阻止該地塊的施工,直到五月下旬當局出動警力強行推進。
一名要求匿名的村民說,目前山邊的百年柿子樹已經被砍光,村莊最後的土地也被圍起來正在建設別墅。維權代表被勞教以後,更加沒有村民敢對政府說不了:"前一段時間持續抓人,他們勞教人也是為了嚇唬老百姓,不讓去告狀去鬧事,他們可以隨便賣地。前一段時間公安局鎮壓,老百姓也不敢動了,他們又抓人又打人,他們怕放出來那些人再帶頭鬧,所以就殺雞給猴看,拘留幾個、勞教幾個,嚇唬老百姓。現在千畝地
幾十年來賴以為生的農田被征用後,並沒有像政府當初征地時所承諾的那樣給當地農民帶來旅遊業發展和收益,而是變成一棟棟高級別墅或索性撂荒,全村六百多戶人家的壯丁都須離鄉背井打工,而婦女老弱則一直依靠山邊的百年果樹以及在荒地上種植一些玉米幫補家計,然而在最後一輪的掠奪以後,就會連這些都沒有了。
我們丹麥也一樣,醫生沒有經驗,他們太相信儀器,如果儀器查不出來他們就認為沒有病。而且等候的時間太長,甚至有病人都死了開刀的時間都還沒有等到。
給我爸爸治病的那幾位醫生,我感覺他們還是很負責任的。
再說我這個當醫生的親戚, 原來是開刀的, 在那家醫院算有名氣的。 基本工資也就3千元, 加上開刀的獎金每月收入有8千。 至於病人送的紅包, 我不便問, 他也沒說, 應該是有的。 但工作非常辛苦, 經常在醫院值夜班, 年輕時還仗著體力可以撐, 現在實在撐不住了, 調到門診, 和我說, 現在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我問他, 那你現在收入不是少很多?他說, 可不是嗎, 但他說, 他們醫院接連好幾個骨幹醫生, 50幾, 60出頭就得癌症死了, 他認為和高強度的工作有關, 他自己也想通了, 還是命要緊。 文章中說的讓病人做許多不必要的檢查, 創收隻是事情的一麵。 站在他們醫生的角度, 這些年發生的病人家屬毆打醫生, 出了醫療事故, 不分清紅皂白一律怪到醫生頭上, 讓醫生們學乖了, 做事都盡量從如何保護自己不承擔責任出發, 而不是從對病人最有利的角度出發。 這些年的所謂醫療改革, 病人不滿意, 醫生也不滿意。 誰要是能想出個醫療改革方案, 既能讓病人滿意, 又能讓醫生滿意, 那我們絕對該把他當神供起來。